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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与你何干?”伏音推开他,理理衣袖。
“你可别忘了,我的小王妃,”他覆手一挥,挥灭了手中花灯,“裴渊是他的舅父,幻璃朝野上的变动,你父王的无故离世,跟他脱不了干系。”
“陛下真是说笑了,”伏音面色不变,讥讽道,“幻璃朝内朝外的祸乱,不正是您一手促成的吗?”夜探殷府后,她心中存疑,趁容玦不注意,威逼朔月说出一切,至于其中过程曲折,在此不议。
“哦,我怎不知?”微微上扬的语调更激起伏音的愤怒。不承认C!
盛怒之下,她将朔月告知的可耻行径,一股脑全盘说出:“你身为南瞑国君,却一而再再而三干预我幻璃国事,派裴渊间隙我哥与父王的父子情,从而控制朝野,又令简夕制造祸乱,再乔装成赤凌来到我的身边……你在不知内情的百姓面前惺惺作态,表现出一副多情君王的模样,得尽天下人心;又在‘苦’寻我三年未得后,找到一替身,以挡众人悠悠之口,如今,又何苦寻我?南瞑澈,你究竟有何居心?”
“他原是这般告诉你的,”没有任何惊讶,他了然一笑,用手挑起她下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当真是很蠢呢!”见她目光凶煞,他不以为意,不及她有其他反应,已然放开了手,正色道:“你若想知道真相,想见到赤凌,明日辰时到城门口,随我去南瞑,当你的王妃;你若是不想、不去……休怪我无情,我会杀尽丝箩千人,来做你的陪葬!”
焰火如啻惊雷般在耳畔响起,她终是勉强笑了笑:“不知陛下因何如此看重我,想必宫中比我出色的女子多的是。”
南瞑澈收起肃容,没有直面回答她,却是倏尔温和一笑,又似是叹息:“伏音,你我已错过了三年之久,我不想再错过了。”
说着,他顺手轻抚她脑后发髻,伏音不由一怔,忽略了他眸中转瞬即逝的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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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袖儿忙着收拾行装,画烛被付伯拉去下棋,一面苦思下一步的走向,一面屏蔽着付伯突发奇想地感慨。他说什么“孩子大了不由人”,这让画烛听着很无奈,只得一口一个“老伯”地叫着,转眼见到容玦衣沾雪渍、风尘仆仆地归来,更是欢喜,搁下手中棋子迎去,一声声“子夜哥哥”唤得那叫一个香甜,引得一旁小林口中啧啧不断,嘟囔一句:“好歹是一城郡主,一点都不矜持!”
听到这句话,小郡主便不乐意了,掐个腰,扭过头,傲然一句“矜持能当饭吃吗”便令小林当即闭了嘴,转身又对她的子夜哥哥甜甜一笑:“雪停了,我们明早就回西城吧。”
“郡主,明天,我还不能走。”
听到容玦换了客套疏离的称呼如此言说,画烛刹时变了脸色,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哽咽道:“为什么?”
“属下还有事情没有查清,还有诺言没有兑现。”
“你果然还是为了她,”她小声嘟囔一句,又抬起头来撕裂般的宣泄,“她凭什么还使唤你?凭什么还留在这儿?现下她早该遂了南瞑澈的意去那儿当他的王妃!”语毕,小林怔了怔,嘴巴张大,转头看向付伯,却见后者好似知情般叹了一口气。
“就是,依袖儿的话来说,容公子也太纵着她的性子了,她当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小公主,认为全世界都是她的幻璃城?啧啧……”袖儿边整衣物,边附和道。
“原来郡主就是这么纵容自己侍从的,许她能够私自编排他人的权利。”
这句话冷不丁地冒出,将画烛从宣泄中唤醒,也令袖儿闻之一凛。
若不是小林目力极佳,他很难从容玦不温不怒的表象中看出盛怒,也很难留意到大厅之外的身影。他终是开了口,涩涩道:“小音子……哦不,公、公主,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