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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真是太闲了。”容玦的突然出声让说话者吓得咬住了舌头,她慢慢转身,亲眼看到自家侯爷杵在身后更是白了脸色,伙同另一人跪地行礼。
“如果你们有这闲工夫背地里乱嚼舌跟,本侯倒是不介意把你们送进宫中浣衣局教养一番,毕竟我连城侯府不愿养闲人。”他冷言道。
俩女连连摇头,哭诉不已。
“表兄何苦为难下人?”有声音自廊中传出,容玦定睛一看,满目玄黄,原是裴晏迎面走来:“下人的确不知分寸嚼了舌根,可说的不是事实吗,表兄这番却颇有恃强凌弱之嫌。”
怎么每次这位闲极无聊的太子殿下都要来凑热闹?
容玦失笑:“太子殿下好像对我府中之事颇为在意,连教训两个嚼我内子舌根的丫鬟殿下都要过问,是该夸您怜香惜玉好呢,还该谢你对我这个表兄时刻关注的好,”他瞥了一眼其中一个跪地的丫鬟,“殿下也不必隔三差五派人来,对我特意关照,这样岂不把东宫搞得甚是冷清?”
“本宫好意遣人来提醒你,你莫要不识抬举!”
“那子夜便多谢殿下的‘好意提醒’了,”容玦笑意不减,“但我府人手足够,还劳烦殿下把你的人一一带回。”
裴晏含怒,几番挣扎才压制下去,等一旁松树上掉落几颗松子后,他才开口:“表兄不愿领情,此事便罢。只是表兄,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却让人防不胜防,毕竟各处一国,立场不同,难免会有……”
“太子殿下是在说我吗?”有女声自石阶处传来,令裴晏脸色一僵。
容玦循声望去,见一片火红处有女盈盈而立,她身着淡紫襦裙,手执玉盘,在枫叶的掩映下,显得恬静温婉,下一秒却挣脱了形象朝自己飞奔而来,活像一只欢脱的蝴蝶。
恰是阿蒙沙。
“你怎么……”来了?
他一开口,就被她塞了一嘴的糯米团子,害得他连话都没说完,又见怀素在她身后向自己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他默叹,表示理解。
“我瞧你出门急,也忘问你需不需带它走,前俩天我闲着无事,就到厨房跟厨娘学了点手艺捏了几个出来,幸好你没走远,怎样,味道如何?”她睫毛弯弯,一脸期待地瞅着他,将在场的其余四人视若空气。
容玦艰难咽下这软软糯糯的劳什子,刚想照实答她“牵强人意”,抬头瞅见她期许的目光,耳根一红,话到嘴边又转了弯:“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说着,她又抓起一个往容玦嘴里塞去,继而转过身终于正视了眼一旁的的某人,故作惊讶,“呀,抱歉啊太子殿下,我把你给忽略了。”
“……”容玦觑了一眼身旁此女,默批:演技浮夸,忒假了。
也正因为虚假,裴晏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垮下脸来。
见其露出本性,伏音脸上笑意也逐渐敛,眼睛微眯,只道:“殿下何故多此一举,跑到侯府一再挑拨我和夫君的关系?我是东芜人又怎样,我故土自两国联姻以来,可干过半点有违盟约之事?反倒是你太子殿下,成天没事就找我夫君的麻烦,他是碍你道儿了,还是跟你有血海深仇了,不就是王上赏识他重用他嘛,你非得如此嫉恨,不怕我东芜大军哪日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跪地上的那俩杂役听往日里好欺负的夫人如此言说,个个惊出一身冷汗。
裴晏先是一怔,而后嗤笑:“公主好大的口气!”走近伏音,伸出手凑近她的脸颊,“不怕我哪日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容玦上前一步,赶忙攥住裴晏的手腕,沉声道:“还请殿下自重。”
裴晏失笑:“甚好甚好!”
又是一声松子落,他抽回手,猛一甩袖,“表兄你好本事,总能让女子对你死心塌地,哎,本宫突然想起来了,上次你从南暝带来的那名唤作灵心的侍女去了何处,这些年来,本宫怎从未见到她?”
容玦跟伏音的面色俱是一白。
“我已为她撤去奴籍,放她出府,怎么?连此事殿下都想过问吗?”容玦冷道。
“‘过问’倒谈不上,只是有些好奇,”裴晏无赖地笑笑,“我听当初南暝一行人的说辞与丝箩城内表兄同我所言有些差异,难免生出几丝疑惑,想那灵心从最初侯爷钦定的妾侍,到侯府中等丫鬟,再到城内某处普通女子,心里会生出多少落差呀,你说是不是,表兄,公主殿下?”他将目光落在伏音身上,不禁令她有些发毛,但为气势上不输于他,她又不甘心地回瞪一眼。
一旁的怀素听着心里泛出几分涩意。
“表兄平白让一女子生出希冀,又决然将其泯灭,如今‘娶了新欢忘了旧爱’,当真是‘辜负他人’的好手呢!”
容玦抿唇不语。
伏音观其色,知裴晏之言触及他的心事,让他想起心头的那抹“白月光”,来不及黯然神伤,她扬眉轻笑:“辜负?唤做灵心的丫头都没说什么,太子殿下倒来打抱不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谈何辜负?”
“是我对不住她,”容玦眼神极静,波澜不惊般,掠过伏音看向裴晏,“我辜负了她,但,这些都与太子殿下你无关。”
伏音一怔。对不住?辜负?他亲口说他辜负了她?
可是子夜,你从未辜负过我,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何谈辜负?
她垂睑默想,小臂又忽然被容玦握住,但听他道:“望殿下早日带人回宫,子夜还有要事,恕不远送。”说完,便福了一揖携伏音快步离开这里。怀素跟着走远,另两女奉命起身先走至府门。
裴晏听他们脚步声渐远,看向那棵松树,问:“你可看清了?”
须臾,松子又落。
有女从树上飘转而下,容貌极美,但肤色极白,加之被画上极为浓重的油彩,显得很是瘆人。
“看清了,果真是她。”她笑,“太子殿下,愿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