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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帝王狩猎,随从人数却不多,其华望着这行宫,与长安宫城的庄严肃穆不同,也与自己的想象有所区别,这是一座位于桃林之中行宫,成片的桃林中,汉白玉堆砌的墙,龙纹的浮雕,无不显示之帝王的威严与奢华。
秋季之时,桃花早已不盛开,然而,行宫之后,却又浮现一片枫林,金红色的枫叶随风飘落,落在这白玉梯上,其华轻轻蹲下,捡起落叶,叹道:“如珠,你说这儿像不像金屋藏娇之地?”
如珠听此,捂着嘴笑了,“娘娘,你是在说自己就是阿娇吗?”
其华摇了摇头,“阿娇不好,纵使出生高贵,享尽荣华,终是被帝王所弃,只能在长门宫了度余生,一首长门赋,竟也困住了此生。”
如珠看着其华的皎白的脸庞,几缕青丝被风吹散,想起了那时公主所说的汉武帝与阿娇故事,那时的自己不懂,只是觉得阿娇此人,人如其名,娇贵,娇扈,竟容不下一个妾室,还弄了巫蛊害她。
可那时的公主却说,“历史虚虚实实,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阿娇一生,何曾不像自己,生而富贵,却终不得己。长门宫中,她回想自己的一生,恐怕也觉得‘若得阿娇为妇,必以金屋贮之。’是个笑话吧。”
如珠回过神来,轻声呢喃,“可是,公主,陛下待你很好,他不会成为汉武帝的。”
其华噗笑,“阿娇是阿娇,我们虽然相似,却又是不同的,她与我虽生而尊贵,但她幼时便受尽宠爱,而我只是众多公主中平平无奇的一位,爹不疼,娘早逝。
她遇见的是一位把帝王权力看得极重的人,而我遇到的却是一位肯真心相待的人,再加上,陛下的成就,哪有这位帝王高?”
其华边说边抚摸着小骁,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小骁早就会爬会跑了,它的身量也越来越大,其华把着它那么久,手有点酸了,却不曾想到,把它放下,它竟然快速溜走,令宫人触不及防。
“娘娘,这小骁也跑得太快了吧?它平时不是很粘你的吗?怎么最近如此反常,脾气也变得暴躁许多?”如珠问得疑惑,面上依旧担忧银狼的安危。
这猎场危险,它怎么还乱跑?
其华也觉得奇怪,不过此时不由她多想,“还是快点找到它,陛下带来的随从虽少,但是这北苑直至山脉那端,都有重兵把守,我怕它一不小心,就成了猎物。”
如珠本想吩咐宫人,却听其华说道:“不要大肆寻找,免得惊扰陛下,少部分人去便可。”
“可是.....”如珠还想说话,就被其华打断了,“今日不单单是秋狩,还是陛下为漠北草原践行的宴会,不可打扰。”
如珠撇撇嘴,“不过就是一群北夷人....”话未说完,便收到其华警告的眼神,立马笑道:“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绝不会叨扰陛下。”
其华看着宫人散了,心中依旧担忧,管不了其他了,虽然答应过阿然,会乖乖的呆在这里,绝不闯祸,但是如今涉及小骁的安危,怎么能心安的在这里待下去?
阿然,应该能原谅的。
其华这般想着,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已换好了一身宫女衣裳,便跑出去了。
此时,屋外的暗卫看此,说道:“该不该劝娘娘回来?”
另一位瞄了一眼,说道:“陛下只是叫我们保护娘娘的安危,并没有阻止娘娘行动的自由。”
“可是,话虽如此说....”
“别支吾了,人都走了,还不快跟上。”
萧然屏退侍卫,把玩着玉扳指,嘴中带笑,眼神却冷漠无比,“既已现身,何不用真实身份见朕?漠北王。”
影痕欲上前一步,却被兰祈晔拦住,微风吹动着他紫色的衣袍,哪怕如今剑拔弩张,兰祈晔也笑了,“何时认出?如何认出?我自处藏得很好。”
“哦,”萧然此时的眼也笑了,这一笑,睥睨众生,“这也叫很好,漠北王,未免也太过于自负。”
兰祈晔淡笑不语,目光看着他,却也穿透他,明黄的衣袍下,他不也自负无比吗?
“汴州幕后之人,是你吧?”虽是问句,却是笃定的答案。
兰祈晔望着他,答道:“是也不是。”
看他的眼中已有盛怒,兰祈晔反而笑道:“孤虽然想从中搅浑水,但从未想用圆月之幻害你的命,上次的试探也如此,只不过,你却是想夺我的命,要不是孤命大,掉入河中,只怕世间再无漠北王了。你我一人一次,也算抵消了。”
萧然听此,更觉可笑,“抵消,如何抵消?你无意,朕可不计,但用圆月之幻害人的人,朕不可留。”
兰祈晔仿若未见他的嘲讽,“你不曾在意什么,又何苦追着那人不放,那人他也受了该受的惩罚。”
萧然上前一步,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眯眼道:“倘若不够呢?”
兰祈晔却像知道了什么一样,俊美的面容上,笑容更显绝艳,“你在乎那位雅妃娘娘吧?听说,她为了唤醒你,不惜被你捅了一刀,刀入心脏。渍渍,孤还以为你不在乎任何人呢,能把自己的亲人弄成人模狗样的人,怎么着,也算不上一个好人,却万万没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
被看穿心事,萧然却也淡定无比,“你不也一样,登上汉位,那些兄弟的下场,要么暴尸荒野,衣不着体,要么痛苦折磨,行车裂之刑,要么尸体吊在城门口,曝晒三天三夜,朕的手段跟你相比还显得稚嫩。”
“呵呵…...”兰祈晔笑道:“不过尔尔,你我之间,如此相似。”
“朕与你不同,”萧然打断了他的话,“你无心,朕有心。”
“哈哈哈....”兰祈晔由浅笑转为大笑,“这是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一代铁血帝王,还说自己有心,天家本无情,又何苦装深情。若是雅妃与天下只能让你选一个,你必抛弃她。”
话未断,眼前的剑,直直刺到自己身上,不过兰祈晔一躲,剑偏了,不过须臾,这里便有打斗声。
影痕并未出手,他知道,大汉并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却听到大汉说,“影痕,走。”
影痕皱眉,不过须臾,身影便不见了。
萧然看着那人逃得如此快,眼中怒火更盛,听着那边的脚步声,一手夺起马背上的箭,朝树林深处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