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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流在了人的心里。
云清庭听此，面容悲戚，却笑了，笑容比这天气还要寒凉。
“云清庭，”萧然靠在座上，闭上了双眼，“你若喜欢，便是抢，朕也许你。”
萧然的话，更让云清庭觉得恼怒，心中仿佛被火烤，满腔恨意，无处可放，“陛下，在你眼中温琬成了什么？”
“物什吗？”
“你若爱雅妃娘娘，臣不反对，但你这样看温琬，臣不允。”
萧然听此却不恼怒，笑道：“好一个正人君子，只懂得默默守护，却从不想让她知道。”
“陛下……”
云清庭仿佛被人戳破面具，想辩驳，却不知从何辩驳。
萧然却把他接下来的话堵住了，“朕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但是，朕需要的消息，不需要从女人手中得到，你退下。”
云清庭抬眼看着他，自嘲道，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只好退下。
万春走进殿内，奉上热茶。
“你说，世上真有如此蠢笨之人？”
万春放下茶杯，答道：“可能云大人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
“哼。”萧然喝了口热茶，“正人君子能当饭吃，默默守护，人家又不知道你干了啥？到最后，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萧然放下茶杯，语气中有几丝愤懑：“抢很丢人吗？你不看看，雅妃便是朕抢过来的，现在不还好好的？”
万春想到陛下为了雅妃能嫁给他，远在南临国都要把人家的姻缘破坏得一干二净。
心中腹诽道，明明做不正当的勾当，却被他说得如此正气凌然。
次日，前殿之上
“陛下，皇陵突然轰塌，此事绝非天气原因，必有人从中作梗。”宋宰相出列，驳回另一位官员的话。
明眼人都看出皇陵的倒塌，肯定是有人特意为之，怎么可能会因为天气异常，便轰塌了。
陛下自登基以来，天气异常的情况还少吗？那时怎么就没倒皇陵呢？
宋宰相如是想道，便又开口说道：“观南临国便知，大雨倾盆，水淹皇城，是天灾。但导致人心惶惶的，却不仅仅只是天灾，还有乱臣贼子从中作梗。”
萧然听宋宰相侃侃而谈，也没阻止，而是诚恳的问道：“哦，那依宋爱卿所言，朕该如何？”
宋言听此更是跪在地上，“所谓谣言终于智者，臣更希望陛下能从源头扼住谣言的产生，要不然，国之动荡，对百姓无一好处。”
萧然听此言，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宋爱卿曾是林子阳的学生？”
宋言本想说什么，但对上萧然的凌厉的眼神，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回答。
“呵…..”萧然轻笑，“宋爱卿尽管如实回答，朕不追究。”
“是。”
宋言心中忐忑，还是照实说道：“臣曾受过林前相的恩惠，他……”
“他曾在你最困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你，那时你殿试落榜，不甘心空有满腔才华，却又报国无门，他曾邀你做相国门客，并帮助你治好你老母亲的病。”
宋言的话说不下去，却没想到御座上的接着把原由说下去了。
“陛下……”宋言磕头道：“臣罪该万死。但是，林前相一事，”
“好了。”萧然打断了他的话，“李爱卿有何事上奏？”
李安站在百官队列上好好的，实在搞不懂为何陛下要叫自己？
不过，李安一看宋言便明白，恐怕他接下来的话，便是希望陛下能为林子阳翻案吧。
可惜的是，陛下似乎不愿意。
李安只好出列，恭敬的说道：“陛下，这是此次秋闱中举的名单，还请陛下过目。来年的春闱如何安排？”
萧然看着李安呈上来的人员名单，说道：“此事你与高光南安排妥当即可。”
“退朝。”
一声出，官员陆陆续续走出殿中，宋言望着御座上的金龙，叹了口气，步伐缓慢的走出大殿。
却没想到被前方的公公挡住了脚步。
万春笑道：“大家叫你过去。”
宋言听此，本是颓废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脚步也快了。
“来了。”
宋言看到坐在书桌旁的男子，声音无比激动，“陛下……”
萧然放下御笔，抬眸看他，“林前相有恩于你，朕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萧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如何证明林子阳是无辜的？”
宋言震惊，瞬间抬头，看到他眼中的警告时，才缓慢的低下头。
“当年，林子阳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并且这些案宗朕已看过，并未任何伪造的可能。”
“陛下。”
宋言此时更加震惊了，他竟然翻看过几十年前的案宗，究竟是为何？
“朕对此案，”萧然左手抚摸着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出，“的确好奇。”
“然而，更感兴趣的却是他家的妖女传说。”
萧然这句话半真半假，只不过，宋言却信以为真，在他的观念里，帝王对于妖孽二字，恐怕比冤案更担忧。
要不然，前朝也不会有那么多皇帝，不问苍生却问鬼神。
宋言收敛眼中神色，只好答道：“林前相二女身有异香为真，至于能否迷惑男子，此事……”
萧然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皱了皱眉，沉声道：“依实所说，朕恕你无罪。”
“恐怕也是……真的。”宋言颤颤抖抖的说出真心话。
殿前之人听此，沉默许久，终是问道：“为何？”
“臣曾走错过林相的后花园，便遇到他的女儿，她们身体的香气能使男子失去神智，臣纵使是远远一闻，便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想要……”
“好了。”
萧然闭上双眼，手紧紧握拳，无心再听他所说。
“你出去吧。”
宋言仰头，心中疑惑，终是应道，步履蹒跚的走出殿中。
雨还在下，跌落在屋檐之上的雨水，嘀嗒声如此恼人。
本是烦闷的心情，却被这雨水弄得更烦躁，萧然一把推开桌上的奏折，声音有几许蕴怒，“寄明。”
半光半影之中，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入殿中，“主上。”
萧然目光寒冷，紧紧盯着他，“聂明查得如何？”
寄明呈上密信，脸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主子拿了密信，便退出殿中。
寒风吹响窗户，烛影椅，终是被风吹灭。
万春站在门口，抬眼看着黑压压一片得天空，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萧然终是把密信放在火炉旁，火焰把信笺吞成灰烬。
明明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为何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萧然揉揉太阳穴，似乎想到什么，急匆匆的往昭阳殿走去。
万春看到大家直接冲出殿外，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身体，心中更是担忧他的健康，赶紧拿把伞，跟在他后面跑。
却发现，他速度太快，怎么追都已追不上。
万春心中疑惑，大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