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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轨借着仰头饮酒的间隙,眼神瞥向郁满堂身后的蒙狐。
此时蒙狐正不动声色的偷眼观察龙怀懿,不经意扫到公孙轨投向自己的目光,眼中的淡然瞬间染上了他略显谄媚的笑意。
公孙轨垂眸放下杯盏,自己对郁满堂还是低估了,有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在他身边,就算他不去思量,也自有人替他思虑。
徐婉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郁满堂身边,苦思该如何面对他。
说实话,鼓足勇气来到都城,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勇气,她还没有做好嫁给郁满堂的准备。
而郁满堂则不发一言的闷头喝酒,偶尔给徐婉布菜,只是再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宴席间,龙贺隽兴致昂扬的与公孙轨聊着,大致都是一些关于公孙轨的江湖传闻,以及与前帝君相识的过往。
殿上歌舞升平,朝臣间推杯换盏,时不时的偷眼看向上首的几人。一场宴会里,众人各怀心思。
龙贺隽喝至微醺,被翼北化身的‘医圣’和内侍总管搀扶着离开。
龙怀懿忘了一眼对面的两人,也有些意兴阑珊的早早离殿。
郁满堂见状,索性宣布宴会结束,
考虑到皇城内的帝君妃嫔,于是招呼人将公孙轨安排去了医管局旁边的小院儿暂住。
而徐婉所住的雅煦兰苑敲在小院和郁满堂的清心殿之间,这样多少也方便了许多。
郁满堂默不作声的送徐婉回去,一路上除了游廊两侧草丛中的虫鸣,和身后跟随的侍从、侍女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龙腾......”徐婉终于传音道:“我不是......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你那样突然的......在殿上向帝君请旨,我......”
郁满堂顿住脚步,侧头看着月色下女子咬唇垂首的懊恼模样,淡淡勾唇道:“我知道。”
徐婉跟着停下,不解的仰头看去。
男人被月色照着的侧颜,那样棱角分明,却被双眸中的柔情映得动人心魄。
这一眼,让徐婉忘记了惴惴不安,忘记了想说的话,也忘记了......时间。
“婉婉,”脑海中,郁满堂的声音突兀响起,让徐婉的身子都不由抖了一下,就听他道:“你再看下去......我会吃不消。”
徐婉脸颊一阵烧热,忙垂首,手却被一只大掌牵住,继续朝着雅煦兰苑走去。
将徐婉送回去,郁满堂将身边的侍从也留下,这才安心带着穹禄回了清心殿。
迈步进了寝殿,突然脚步顿住道:“穹禄留下,其他人都下去歇着吧。”
殿内侍候的人鱼贯而出,将门带上。
郁满堂在外殿的厅上坐下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郁堂主果然警觉。”一袭白衣的鹤发童颜男子含笑自内殿缓步走出来,在另一侧坐下道。
穹禄看了郁满堂一眼道:“属下去为二位准备些茶点来。”语毕,躬身退了出去。
“没想到前辈回来,想必是久等了。”郁满堂并未像以往在人前那样行礼,只淡淡道。
公孙轨也不甚在意道:“是我不请自来,郁掌门不必客气。”
“想必前辈定是有话要说,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长话短说吧。”郁满堂看着公孙轨开门见山道。
公孙轨也不着急,笑意更甚:“郁掌门还真是急性子,何不等穹禄的茶来了再说?总不好说完话就撵人吧?”
“前辈这是哪里话,是在下失礼了。”话虽如此,面上却并无丝毫歉意。
说实话,对于徐婉在殿上的表现,郁满堂还是耿耿于怀的。潜意识就觉得,若不是公孙轨的出现,徐婉只怕早就是他的人了,也不会有这几年的辗转颠簸。
虽说这也不全是公孙轨的原因,可若没有公孙轨,何来千年情劫一说。
他宁可徐婉还是当年丈剑门的悬狸,单纯、天真,安安静静的在自己身边修习剑道。
不多时,穹禄已经端着茶盘进来,为两人添了茶水,也识趣的退出殿外守着了。
郁满堂看着空荡荡的外殿,开口道:“前辈此时可以说了吧?”
公孙轨放下抿了一口的竹杯,抬手布下隔绝阵法,敛了笑意看着郁满堂。
半晌后才道:“郁掌门下得一手好棋,不得不让在下佩服啊。”
郁满堂闻言,眉头微微抖了抖,忍不住笑道:“前辈此言何解?在晚辈看来,下棋可是前辈擅长的。”
公孙轨却并没有笑,难得冷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小小年纪便懂得隐忍,在复杂的皇室中谋得生存,当意识到自己力量微薄的时候,能让半月卝老卝主用尽全力保全下来,
大皇子,少时便已经如此了得了,难道还担不起公孙的‘佩服’二字吗?”
郁满堂渐渐收了笑意,却道:“生计所迫,好在外祖相助,否则安有命在?”
公孙轨冷笑道:“丈剑门弟子众多,半月卝的力量的确对大皇子助益良多,可若不是大皇子长袖善舞,何来年纪轻轻便力压司徒父子,登上掌门之位呢?”
郁满堂单手把玩着手中半空的茶盏,垂眸淡淡笑着,却并不反驳。
“若说你早先对婉婉还有真情,那么现在呢?”公孙轨继续道:“斗创临行的那一夜,郁掌门只怕彻夜未眠吧?
给婉婉留了念想,却在一年多前突然出现在皇城,这又是为何?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只怕是留音珠也好,接连派人相助也罢,甚至听风和谷雨也都被你算计其中了吧?”
郁满堂缓缓抬眸,眼眸深邃无波,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看破,却迟迟不语。
公孙轨放下竹杯,起身道:“郁掌门,原先我对你只是踌躇,可是当我知道当年你母亲身死的真相时,我便知道......你,绝非良人!
只怕你便是婉婉这千年最大的情劫吧!”
郁满堂依旧淡淡的看着公孙轨,既不反驳,也不解释。
良久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再不见平日的沉稳干练。
公孙轨就那样站在厅上冷眼看着,直到郁满堂笑累了,才听男人叹口气道:“玄机道果然厉害,看来我还是算漏了。”
公孙轨眉头不由蹙起,看着眼前男人眸中邪肆的光彩,冷声道:“郁掌门不过是为了权力而已,何苦招惹婉婉?”
“哼,招惹?”郁满堂将背脊靠在椅背上道:“公孙轨前辈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公孙轨垂眸苦笑,的确,可笑!
怪只怪他醒悟的太晚,可是即便他早就预料到这结果,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抬眸昂首道:“郁掌门到底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去伤害婉婉!”
郁满堂勾唇笑道:“前辈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人,只怕今夜来访,就是要找一个一劳永逸保全婉婉的法子吧?”
公孙轨不语,算是默认。
却听郁满堂正色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是真的对婉婉动了心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