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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儿看着她,“祖母前面说我像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深寂得如同死水般的眸子,忽然看向唏儿,她觉得眼前的丫头,真的好像啊!
特别是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与那个人极像。
见她似乎不愿多说,唏儿道,“祖母,我什么时候开始抄经书?”
“你知道我为何要让你留下来吗?”
“为何?”唏儿扬起脸庞,她也觉得奇怪,为何单单要留下她来抄写经文。
老夫人看着她,眼中忽然慈祥起来,“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戾气,小小年纪,不要让情绪左右了你,要学会化解。”
唏儿一愣,她不觉得她身上带着那么明显的情绪,除非是看到赫连子荣和周姨娘。
她不明白这个老人是如何看出来的,不过她并不想承认。
她浅笑了一下,“祖母是从何处看出我眼含戾气的呢!我觉得我一直纯良无辜。”
她用的是无辜。
因为无辜,所以她回来了,会化成讨命的厉鬼,向周姨娘报复。
当年的她,才刚刚出生,何其无辜,却差点血溅御史府。
爷爷又何其无辜,辛苦扶养她长大,为送她回来,却惨死刀下。
这一笔笔的帐,她还都没算呢!这戾气如何能化去?还有娘亲,怎么会突然就在睡梦中离世,她不信天下间会有这么巧的事。
“丫头,抄佛经吧!”祖母叹息了一声。
她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一本经书,又找出纸笔,递给了唏儿。唏儿伸手伸过后,坐到一桌前,开始研磨。
唏儿这一抄,就抄到了天黑。直到寺里的僧人进来送晚饭,她才洗了手跟着祖母一起用饭。
写了一下午,手酸得厉害,晚上她早早便睡了。她就睡在隔壁,一个人倒也清静。
第二日醒来时,祖母已经诵完了早课。
“丫头,吃饭吧!”见到她来,老夫人眼中现出祥和。待她坐下后,才道,“今日天好,给你放半天假,你去外面走走,白马寺的后山风景极好,能陶冶人的心性。”
听说不用抄经,唏儿脸上一喜,快速的吃完早饭。问了路,便往后山去了。
白马寺后山,山风飒爽,鸟语花语。唏儿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大杨树村,又进山去采药了。
她一气爬到山顶,迎着山风而立。看着下方的白马寺,和远处的整个京城。
狠狠的吐出胸中的那口浊气,仔细辩认着御史府的方位,因为离得太远,根本看不见。
“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是来晚了一步,被人抢了先。”身后响起一个遗撼的声音,说话的是名男子。
唏儿回头,戒备的看过去。
男子自嘲的笑道,“没想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还能遇到如斯美人,也不枉我这一趟白马寺之行。”
唏儿眸色淡然,“公子眼拙了,我可不是什么美人。”
“在下明非火,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男子打量着唏儿,目光在她的素雅白裙上刻意多看了几眼。
这件白裙,可是由天蚕丝织就,水火不浸。上次赫连子荣出京办事,回来时立了大功,皇上特意赏的。不用问他也知道,此女是御史府的小姐,只是不知道排行第几。
“小女子本是无名之辈,还是不要污了公子的耳朵好。面对陌生男子,唏儿并不想多说。
男子愣了一下,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得这么明显。他眼中现出浓浓的兴趣,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小女子就不打扰公子看风景了,再会。”唏儿抬脚往山下走。
男子望着她的背影,倒觉得好笑起来。真没想到在大周国,还有人不知道他明非火!
他完全可以肯定刚才的女子,根本不知道明非火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含义。因为在他说出名字时,她面色依旧,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他有些费解。
似乎,她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唏儿很快下到了山脚,迎头却碰上了一名男子。
见她从山上下来,男子也是一脸意外。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凝望着对方。
男子墨绿色的衣袍在风中飞舞,将他衬得如同嫡仙。暗紫丝线勾勒出来的重色花瓣,在衣袍上如同活了一般,几欲飞出。
唏儿白色的天蚕丝雪裙,在山风中微微荡漾,衬得她更加肌肤如玉,明眸流盼。
男子嘴角慢慢弯起好看的弧度,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连在白马寺都能够遇到她。
唏儿盯着他,“你似乎对玉兰苑很熟悉,你到底是谁?”
“墨衣王府风锦。”男子坦然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唏儿蹙眉,墨衣王府?她竟然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有必须了解一下京中的权贵。就像刚才山顶遇到的那个明非火,好像自己也没听过。
“姑娘是御史府的哪一位千金?”风锦问道。
“杨唏儿。”唏儿话落,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她不想顶着御史府小姐的头衔,她只是杨唏儿。
既然后山有人来了,她还不如回去抄经书。风锦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许久才喃喃自语,杨唏儿,果真是你!
唏儿从后山回来,就回屋去抄经书。
老夫人看了她一会,方道,“后山的景色不好看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唏儿写完了一个字,将毛笔放下,“唏儿记得祖母和母亲约定的日子是明日,我怕到时候抄不完,会惹祖母失望。”
“这次写不完就下次,只要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住。”
唏儿看了眼经书的厚度,如果她努努力,今天一下午,再加上明天一天,晚上再贪点黑,应该可以抄完。
“祖母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吗?不如后日跟唏儿一起回去吧!”唏儿在面对老夫人的时候,总会想起爷爷。不知不觉的,就带了一丝孺慕之情。
老夫人眼睛一酸,呆了半晌。
家这个字,她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当年,她的小儿子看上了长嫂。被长子看出端倪,狠狠奚落了一顿。小儿子怕影响长嫂清誉,直接离家出走。谁知道这一走,就是阴阳相隔。
自此后,她便长住寺院,再没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