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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给按着，但棱口难堵，还是有血喷出来，溅了她一身。但她并不在意，擦也不擦，快速地缝合起伤口来，动作娴熟而自然。
甄小科忍痛，一手按着小腹，一手虚垂，眼神警惕地扫量着那些人，口里问的却是，“你是谁？”
“你在问谁？”
“你。”
“你觉得我是谁？”
“樊……裳？”
“她早已死了。”
“那你是谁？”
“开阳杀主。”
“哦……那我是谁？”
“开阳杀主。”
“呵……你是我，我是你？”
“嗯。”
“是雌雄同体，还是我精分了？”
“都不是。”
药膏挤到伤处，快速缝上最后几针，咬断了线，收起放好，她站起身来，抬头望了一眼，“等到天亮了，你低下头来，就能看到我。”
甄小科眉头一皱，“影子？”
“我愿意的。”她似乎答非所问。
“难道第六星真的有伴星？”那边樊尊出声。
很久之前，他听过一个说法，所谓七星杀主，其实一直都是八个人，因为第六星是有伴星的，但七心堂从来没有他的位置，这个杀主一直是影子一样的存在。
“在背后搅风搅雨的，一直都是你？”樊爵显然更在意别的，扫樊絮一眼，“或者说你们姐妹？”
从“葬月”转换身份，樊絮就一直呆在那里，听了这话才稍稍回神，“是你吗，姐姐？”
如果姐姐真的没有死，那她一直以来的恨，曾经的所作所为，那些机关算尽的筹谋……都算什么？
“傻妹妹。”“葬月”伸手摘下面罩，露出略有变化，却又熟悉无比的脸孔，“如果不是我，你真的以为，就凭‘七珍丸’那样的东西，便能控制一个万窟冥王了？”
“我……”樊絮捏了捏拳头，“……都做了什么！”
自从姐姐“死”后，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毁掉七心堂，所以她在背后串联，合六人之力杀了樊老爷子，之后，她想将其他人一个一个杀掉，很多时候，甄小科遇到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地放纵了，甚至是……呵！
甄小科都知道，并一直配合着，她也清楚，所以现在想来……多么地讽刺！
一时半刻，她怎么接受的了？
“你没有做错。”樊裳扫一眼樊尊樊爵，“他们这些人，都死不足惜。”
樊尊樊爵开始往一起靠，警惕地看着他们……情形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好，“所谓的‘北极星’，也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吗？”
樊裳轻轻摇头，“北极星真的存在，他们都是北极星的人。”
“他们”是指碧穷、地怨、落日那些人。
“你什么意思？”问这话的不是樊尊樊爵，而是碧穷。
“万窟的前身便是北极星……为什么决裂我不清楚，但在万窟成立的那一刻，北极星就算是恒久地坠落了。”樊裳为他们揭开谜底。
“那今天的杀戮又为了什么？”地怨横起了板斧。
“大概十年前，樊老爷子和九幽之主达成共识，想要万窟和七心堂再次合一。也许是为了更多的利益，更大的权力；也许是单纯地为了完成前人的心愿……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他们谁也没有讲，但计划是定下了的，两边各选定一个人放到对方那边，然后分别接任九幽之主和七心杀主的位置。”樊裳讲了一些隐秘出来。
“你是那边派过来的？”落日问。
樊裳摇头，“我不是，葬月才是。”
“你不是葬月？”三大冥王讶然出声。
“当然不是。”樊裳轻笑，“只是我们两个关系不错，才偶尔换身份来玩儿。”说到这里，他看向甄小科，“有时你的感觉是对的，只是揭开面罩那次不是我。”
“有香气的是你？”甄小科也想起一件事来，曾经有个人，不止一次提过香气，只是他一直对这方面不敏感而已，这时才省起，那不过是她遮掩本来气息的障眼法而已。
樊裳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或许那猜测是对的，或者有时是对的，这时再去细分，对她对他，意义其实已经不大。
别人也不想听他们聊这些，樊尊插口问，“又是谁在七心堂？”
樊裳往地上望去，樊命早已没了声息。
“你们合谋，却又互相残杀？”樊爵觉得这逻辑不通。
“我们从未合谋。”樊裳没解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