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后院里,全升和扫北大马金刀的坐在磨盘上,海山乖乖的的跪在地上,听扫北的教训。
“哼,顶撞四哥,要不是看我面子,扣了(黑话,即杀了)你都没处讲理去。你个王八犊子,咋就这么轴呢?!”
扫北骂着,起来就要扇海山,可海山一脑门的面汤糊糊,这一巴掌拍下去非脏了手不可,扫北手掌一翻,改扇巴掌为在海山脑门上砸了四个毛栗子,虽比拍巴掌好些,可也脏了四指关节,便对海山喝道:“起来!”
海山听了站起,扫北揪起海山的衣襟,慢条斯理的在衣襟上把手擦干净,看着海山懵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全升都笑了,看别人出嗅,总是让人愉快的,边上的崽子们也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海山抬头,便见扫北对他悄悄使了个眼色,海山可不笨,立即明白了,趁全升笑了,立马就坡下驴的复又一跪:“四当家,我这人就是轴,不识事体,我错了,求四当家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饶我这回……”
扫北回身对全升道:“四哥,顺天虽然顶撞四哥,可挨打没还手,也就是新崽子没见过杀人,心软,很多新崽子都会有这毛病,心还没硬,对人命看得重,我们不也打这么过来的么。罚肯定是要罚,给我个面子,轻罚吧。”
海山听了忙谢扫北:“谢谢师傅,打入伙,就你对我好,我记着呢!”
海山故意叫师傅而不叫扫北哥,坐实两人关系,要没扫北说项,以全升之狠,这坎可不好过。
扫北对海山还是很亲的,扫北教海山用枪,海山悟性很高,教他是一种享受,而且海山也很会来事儿,识得眉眼高低,认了师傅后每天早上端洗脸水晚上端洗脚水,抽烟他在边上哈着腰点火,比儿子还孝顺,身体又棒,这样的收为亲信不错,日后好用。而且不保他自己的面子上都过不去,毕竟受了他的嗑头,两人已是师徒的名份。
全升正待开言,就听院门边上的崽子一声通传:“大当家的到~~~”
随着通传,三江好大柜大秃头带着二柜和军师并几个亲信,也进了后院,扫北和全升交换了一下眼色,大秃头在秧子房也是有亲信的,肯定是有人已报了信去。全升明白扫北力保海山是为了好积恩日后收为已用,自己人之间,怎么都好说,但大秃头来参和绝非好事。
大秃头大马金刀的往磨盘上一坐,问:“咋的啦,瞎吵吵个啥?”
全升和扫北边上站着,全升心里说:“你个老秃子,都收了二报还问你个巴子!”可面上还得做出恭敬之色,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大秃头对海天一挑大拇指,道:“顺天C小子,有种啊!谁也不容易!这话说得响亮!我说老四,你手黑可以,可别三天两头的给我把人给整死了呀,伤票出了人命,这让事主家知道了还不报官啊,让官府穷追猛剿,还想不想消停?!你再这么折腾,你这秧子房掌柜,就让顺天来做得了!”
海山听了,心里不由得不怕,大秃头这几句话,是要把他放在刀尖上!
以他新入绺的资历,怎么可能当得了秧子房掌柜,这不明摆着让全升来收拾他吗?!他若附和大秃头,更招全升之恨,他若表白自己绝无对全升有取代之意,那就是顶撞得罪大柜,怎么都是个死,不禁急出满头大汗。
全升的脸都憋紫了,这算是众人面前被剥了脸皮!大秃头这算是装什么假慈悲,为什么有秧子?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大秃头贪要赎金?!绑谁从来还不是大秃头说了算?!以前整死的秧子多了,从来没放过一个屁,还成天夸他鞭秧子得力呢,今儿这是借机打压,成心要他好看。大秃头是大柜,他动不了,事是海山这犊子惹出来的,看海山的眼色立即狠厉起来。
自海山入绺,大秃头也有留意到这个“顺天”,这人算是被扫北拉了过去,之前收到二报,和军师一合计,军师就建议大秃头趁机给个恩典,让海山变成自己人,如果不行,至少也要他们窝里斗,不能让他们又收一个亲信。海山已经拜了扫北为师,不好撬动,大秃头很了解全升之狠,故意当着众人这么说全升,全升没面子必然迁怒在海山身上,而且还说要以海山代替他,全升从此绝不会让海山好过,海山的死活不要紧,全升要对付海山,必然得罪扫北,此计可算是一石三鸟,立自己威信,灭全升威风,分化对手,大秃头心下暗暗得意。
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全升只得陪出笑来,哈着腰道:“大当家的教训得是。那顺天怎么处置?”
“你说呢?”大秃头故意让全升定处罚,治轻了或治重了都有由头让他再踩全升一脚!
“大当家的,火磨林家肯定已经不赎那小崽子了,您看是放生呢还是扣了呢。”
“妈的,说起林家就来气,扣了!不然全他妈的有样学样!”话一出口大秃头就感觉着了道了,不给赎金的人票几时在全升手里超生过,明知故问,这不是成心吗!可却发作不得,只狠狠瞪了全升一眼。
全升嘴角抽了抽,他就料到大秃头会这么说,故意引他这么说的,他就是要在场的人听听,刚才还说他伤票出人命的大秃头,他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他妈的假慈悲!
“好,那就按老规矩。顺天既入了绺,这心软就是病,得治!就让顺天去扣了那小崽子,顶撞上位大人,念在初犯,就掌嘴20好了。”以全升的性子,海山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他知道这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而且海山不是逞英雄救秧子么,让他去扣一个秧子,也脏脏手,背上人命,看他还得瑟不。
“好啊,就这么着。”大秃头乐得看戏。
全升向他的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用下巴一指还跪在地下的海山:“二十!”
那个亲信微一点头,那个眼色的意思他懂,就是往死里打的意思。海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掌嘴别以为轻,20下肯定打得两腮和嘴唇全嗑破,之后一个月别说吃东西,喝口热点的水都疼得要命。走到海山跟前,说声:“兄弟,对不住了,上命难违,20下嘴巴,一个不能多,也一个不能少!”
说着,左右开弓,狠狠的扇起来,边扇边大声的报数:1-2-3 ……
7- 8- 9- 10- 11- 12-
都到12了,可海山腮上虽有红印,却没如预想满嘴流血,全升气得直瞪眼,他那亲信,也是鞭秧子的老手了,那手也是经常插铁砂的,要在平时最多3、4下,肯定已经手上沾血了,今天是见鬼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全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那打人崽子慌了神,心里更是纳闷,他手下可没留情,可怎么不见血呢,回头全升肯定没好果子给他吃!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抡起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又狠狠的扇了两下,哇的一声,顺天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接下来的几下总算在鲜血淋漓中打完了。
全升狠狠的瞪了他那亲信一眼,那个崽子心里一寒,知道全升肯定以为他前面那12下徇了私了,这冤可没处说去。
“顺天,掌嘴的滋味可好?”全升狞笑着问。
“唔……唔……”,海山捂着嘴,满手满嘴血沫儿,支吾不清。
这才是掌嘴后的正常现象,被掌嘴的人腮破舌烂,肯定是说不出清楚的话来。
众人这才脸上松下劲来,嘻笑起来。只有扫北黑着脸,把头扭一边去了。
全升吩咐一个手下:“去把那林家小崽子拎出来。”
然后对海山说:“顺天,大当家的说了,林家小崽子得扣了,一会你带他出去,走远点扣,别脏了这地方,按例,扣孝子之后得把一双眼珠子抠出来,扣完带他的一双眼珠子回来复命。”
“急啥!”边上扫北没好气的道:“打也打了,先让老杜头给他上点药再去扣,日后还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多少留点情面!”
全升自然没意见,毕竟他和扫北长远还是要合作的,大秃头也没什么好说的,扫北是绺子里的炮头,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反正扣个一岁多的孝子,才多大点事,又不急。
“得了,大家散了吧。妥当之后,回我一声就是。”大秃头说着,起身带着他的二柜军师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