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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远对李纯解释道:“姐,我有肾结石是真的,会引发绞痛也是真的,这事万一事败,也可推说是我因害怕绞痛突发,想留点药防身,不会有太大的罪名,因此,我才让你和子谦冒这个险。”
跟着把搞药的方法和李纯交待仔细,然后道:“子谦这人,我们要好好观察,如果确实不错,不论他以后是不是我姐夫,这人咱都值得好好结交,因为,他的职位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一个满铁医院的外科大夫,能帮抗日武装,搞到能救命的药。”
这是为组织、为国家民族做事,李纯立即点头:“好,我去找林子谦。”
李纯表面没什么,心里却有点苦涩。
李纯对志远有好感,但这份感情,李纯不敢让它抽芽生长,一则从李熙夫妇日常的态度中,她知道李熙夫妇并不赞成她与志远“姐弟恋”,二来她看不透志远对她的依恋,是姐弟之情还是爱情,她怕结局难以收拾。
李纯心里暗叹,林子谦是经长辈介绍,给她“相亲”时相识的,善德明知林子谦媳自己,明知林子谦可能是他的“姐夫”,却推自己去见林子谦,这说明善德对自己是姐弟之情居多,看来果然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可是……
刚才,善德脸红什么?
李纯心一动,抬眼看向志远。
可志远却没抬眼回看,见李纯答应了,志远一溜烟的就跑了,搞得后头的黑子得小跑着追他。
出了天成公司,到了马路边,志远把手搭上汽车的门把手,突然醒悟:我这是怎么了?瞎慌慌的跑啥啊?姐提到二妮时,自己又和她解释个啥劲啊?
志远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又不是勾搭了小姨子被媳妇儿捉奸在床,自己心虚个什么、脸红个什么?!真是的!
志远松开车把手,突然就挺直了身子,还端起了架子,对黑子一摆下巴,等黑子替他拉开后座车门,才钻进了汽车。
当天晚上,林子谦在医院值班,快八点时,志远来急诊,症状是肾绞痛。
肾绞痛照例先打止痛针,过了一会志远还是“哎哟”个不停,林子谦就开出了*的处方,药拿到后,林子谦找个由头支开了护士,亲自给志远注射。
打完针,林子谦悄悄把他白天捡的*空瓶扔在了装垃圾的篓子里,而把刚才给志远注射的营养药的药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这偷龙转凤,是李善德交待的,晚上急诊室这里,用*的人少,要篓子里没有*的空瓶,容易露馅,林子谦是真的佩服李善德想得周全,心思缜密。
林子谦受李纯之请,说李善德明天为了生意要去富锦,怕在那边突然病发,想搞两支*防身,林子谦答应帮忙,特意和人换了班,今晚值班。*和吗啡日本人控制得极严,林子谦知道自己这样做违规,但他很同情志远,肾绞痛痛起来没这东西就是缓解不了,富锦那边又缺医少药……
志远也不知林子谦给他打的是什么针,反正一个小药袋由林子谦悄悄的塞给了守在边上的黑子,志远知道,那里头,是*针剂。
夜间急诊室里人不多,可做戏做全套,志远装模作样的又“哎哟”了一嗅,然后眯上眼装作药物起效进入昏睡状态,半个多小时后人“醒”了,表示不疼了,就回家了。
回家路上,长嘴开着车,志远在后座把*放进自己的口袋,把林子谦开给他的消炎药小心包好,交给边上的黑子:“这些药收好,加上我上次搞的那些,让王志军找专人,给老徐送去。”
志远佩服徐常青敢拉队伍打鬼子,暗中给予资助,徐常青倒不贪心,不接受志远的钱款,但药品除外,药品不但贵而且难得,是徐常青的游击队最需要的东西。
志远带人到了富锦,就把手下的人撒豆子似的撒了出去,沿松花江水道走村串户,又是和渔民签供货合同、又是拉人组建大丰的第二打渔大队,还准备扩建厂子边上的码头。
可因为一件事,林有比在长春时,更不开心,而志远对林有,也比之前脸更黑。
起因是到富锦的第三天,志远知道次日是大鱼戴马华老爹的生日,除了打电话让在长春的张九如代他送寿礼到戴家给老爷子祝寿,还体贴的让大鱼到厂子里,用厂子里装的电话,打电话给老爷子拜寿。
这通电话坏了事。
因为在电话里,大鱼他老爹告诉大鱼一个消息:“昨儿去春江饭店送鱼,和经理王贤闲聊,看王贤心神不定的,拉他一起喝了两杯,让我从王贤嘴里套到了一个大新闻,有人在悄悄的和春江饭店的东家谈出盘,春江饭店就要变天了,王贤怕换了新东家后,他这个经理要被人撸了,所以惶惶不可终日,还问我有没门道给他介绍营生。我问他新东家是谁,王贤说他东家目前还不肯露底,但王贤说撞见过张辅臣去找他东家,张辅臣可是为你们东家总领长春生意的人,我估摸着,想盘下春江的人,就是你们的东家李善德!”
大鱼的老爹是远近闻名的鱼把头,虽然年纪大了,身子却还很硬朗,耳聪目明,看人看事也很老道。大鱼相信他爹打探消息的能力,认定消息可靠,大鱼当即心中一凛:坏了!哥儿在着手踢走有哥了!
大鱼知道,林有之前路过春江时,曾经进去后厨,和往日的伙伴们打个招呼聊个天,当时林有因抗命被哥儿排挤,心情低落,没来由的突然就撸起袖子,在春江把几个往日的拿手菜做了一桌,和昔日伙伴们一起吃了一顿,席间流露出自己有重操旧业回春江颠勺的可能,那一回,林有不止是自己一人,身边还跟了个明心堂的伙计呢!
大鱼立马就去找林有,把消息告诉他。
林有听了,垂头丧气:“我估摸是我回春江一事,让哥儿知道了,那小祖宗起了性子,铁了心要踹了我,可也还顾念着宾主一场的情义,不想我面子上太难看,所以盘下春江饭店,然后让我去春江当个掌柜,再不许我跟随在他左右了。”
大鱼也神色黯然:“是的,我也这么看,这事或许不会捂太久,说不定这边事一完,回长春后就要发作了。”
大鱼再次劝林有:“有哥,要不,先给他去认个错?”
林有又难过又固执的摇头:“不去!难道当汉奸还有理了?!”
林有说完就走了,心里像是被人硬塞了一把毛毛草,甭提多难受了。
以前,哥儿扒拉完碗里的鱼粥,抬眼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满足和欢愉,从自己手里接过姜汤时,眼色又是多么的温柔和感激,自己行程耽搁迟归,哥儿倚门而望,表情是多么的焦急,哥儿教自己写字时,又是多么的认真,还手抓着手,纠正自己的笔划次序:“有哥,你那是写字吗,你那是‘画’字!写字啊是一定要这样,先横后竖,先撇后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外到内,先里头后封口……”
以前,哥儿对着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温暧,就在自己抗命的前一天,两人的关系还无比融洽,那天在外头奔波错过了宿头,明心堂十几个人在松花江边燃起篝火露宿,原本哥儿是和李阎王坐在自己对面的,可哥儿去解了一回手,回来后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挨着自己坐下……
可如今……
如今的哥儿,面冷心狠,寡情凉薄,很多本应由他这个“东·青龙”去领责的事情,哥儿公开的,委派别人去做,这些还算了,眼下,竟然已经在着手将自己踢出明心堂,这真的让人心里发冷……
当天夜里,富锦县城内明心堂人员落脚的货栈。
夜深了,除了值夜的人,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林有心里闷,躲在灶间抽旱烟,大鱼心疼林有,也在灶间陪着吞云吐雾。
胖子走了进来,说志远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像是快要累趴的样子,不过是去给他端个晚饭的功夫,就见他,手里的毛笔还点在帐本上呢,可人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就算不吃饭,也好歹上炕去睡啊,”胖子心疼的道:“我怕他这样睡,手会压麻的。”
“那叫哥儿上炕去睡啊!”大鱼不满了:“这点事也办不好!”
胖子委曲:“不是我不叫,是二爷不让,还踹了我一脚!我想着,等过一会,再去叫他。”
“咱看看去!”林有站起了身。
林有带着大鱼和胖子,来到志远房门前,就见李阎王在门边杵着呢。
李阎王轻声道:“让他再睡会吧,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估计一个人在外头,累坏了。”
林有向屋里瞄一眼,今天哥儿又是一个人出去的,不知在外头搞什么。
林有排开众人,就要往屋里走:“这么睡,会着凉的。”
“你不能去!”大鱼一把扣住林有的肩,对着林有轻轻也是坚定的摇摇头。
这会子,林有可不受哥儿待见,何必再去触霉头。
“我去吧!”胖子自告奋勇。
“还是我去吧!”林有道,抹开大鱼搭在他肩上的手,走近书桌。
志远趴在桌上睡得颇沉,肩上披着不知是胖子还是李阎王给他披的袍子,台灯下,志远脸色苍白,满脸倦容,看得林有好生心疼,林有深吸一口气,轻轻的从志远手中抽出毛笔放好,怕志远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小心的伸出手掌,用手心在志远的额头上探了探,感觉不烫,略略放心,就把嘴凑近志远耳边,温和的轻唤:“哥儿,醒醒,上炕去睡吧,看着凉!”
边上李阎王看了,暗里好生的难过,哥儿向来警醒,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竖起耳朵,之前自己给他披上袍子,他还强睁了睁眼呢,能被人这么近身侍弄而又不醒,只有林有了吧……
哥儿已经在着手盘下春江饭店,那离有哥离开身边也就不远了,最能给哥儿安全感和信任的林有,如今却和哥儿搞得如此不欢,李阎王心里,深深的为林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