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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林有暗示自己不用再担心,志远心情愉快,食欲也就来了,走到炕边,欣然的看着那碗面线,一边脱鞋准备坐上炕去,一边笑问:“不是说面线被他们都抢光了吗?怎么还有一碗?有哥你知道我最好这一口,专门给我留的?”
林有头也不回,继续装模作样的收拾灶台:“不是,那是我的晚饭,热在锅里,本想着等收拾好了这里再慢慢吃的。”
“啊?!”志远吃了一惊,“你的晚饭?你把这给我了,那你晚饭吃什么?”
“缸里还有豆包,回头我蒸几个豆包。”
志远看一眼那碗让他食指大动的猪肝面线,虽然有点不舍,还是马上下炕,把筷子横放碗上,然后捧起碗,走到林有身边:“有哥,豆包哪有这面线好吃啊,我是吃过晚饭的,你吃吧!”
林有回过头,温言道:“你吃吧!我又不馋这个,吃豆包也一样。”
志远想了想,道:“再开火也麻烦,别蒸豆包了,有哥,你给我拿一个小碗,再拿一双筷子。”
说着,就走到那花梨木的桌子边上,等林有拿过来一个小碗,志远用筷子,夹了一箸面,两小块肝,又倒些汤在小碗里,然后,把小碗放在自己面前,把大碗推给林有:“有哥,我有这一小碗就够解馋了,你快吃吧,再不吃可就真凉了。”
林有想不到一碗面志远还这么分食,只好在桌边坐下。
志远也坐下,先是夹一块肝放嘴里嚼,那样子吃得很香,又捧起碗喝一口汤。
“真鲜!”
志远赞叹完,抬头看向林有,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林有拿起筷子,却不是吃面,而是把自己碗里的肝块,选大块的夹了,放在志远的碗里,刚才志远夹走的两块,都是挑小小的,林有感志远待自己的这份心。
“够了!”志远说着,连忙端起自己的小碗,移到远离林有的身侧:“我是嘴馋,你是果腹,你晚饭还没吃呢!”
林有没有再夹猪肝给志远,而是把海碗往志远那边轻轻推了推,眼里带着宠溺,语气温和:“我有面线就可以了,猪肝先尽你吃,哥儿你自己夹。”
志远领情的从林有碗里夹了两块肝,然后就把碗推回给林有:“快吃!”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吃面。
这一小碗的面线,在于志远,滋味更胜以往,看林有此时眼中的温情,他就知道:“林大娘”和“林大嫂”,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又回来了!
第二天,明心堂在般若寺办大赈,志远又是接待宾客接受捐款捐物,又是应酬来采访的记者和来帮忙的朋友同学,还亲自为从佳木斯远道而来的名医曾老爷子维持义诊台前的秩序,向台前排队求诊的人和记者,备言曾老爷子如何热心慈善医术高明,捧得曾老爷子脸上像是飞了金似的,志远忙里忙外,忙到过了中午,才有时间到施粥台后头坐下来,喘口气儿,一边还对贴身跟着他的李阎王道:“给我找个小马扎来,一会我坐这洗碗。”
主持施粥台的林有见了,忙不迭的就盛了一碗小米粥,要胖子给志远送过去。
林有把粥碗递给胖子,悄悄吩咐:“让哥儿赶紧先把药吃了,都过点啦!药包,在他大衣右边的口袋里。”又从身上摸出一行东洋的雪花膏,塞给胖子:“哥儿一会洗完碗,你把这个,给他抹手上,防止皴口子!”
胖子眨巴两下眼睛,有哥为啥不像以前那样亲手把东西给哥儿,而是过自己的手?
胖子估摸着,这是有哥有心避免和哥儿过于亲热,可又怕哥儿误了吃药皴了手。
胖子也是个人精,不多问,接了东西就向志过走去,但他也不居功,一边把粥碗捧给志远,一边笑道:“哥儿,‘林大娘’说,要你先把药吃了,赶紧的,都过点啦!”
边上李阎王听了,才猛然想起:“呀,这一忙就忘了,哥儿赶紧吃药!”
负责寺内寺外总维持和警戒的大鱼,冷眼瞧见了,瞅林有溜一边抽烟过烟瘾的机会,凑上去也点一根香烟抽上,然后对林有尽情嘲笑。
“瞧你那点子出息!”大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你不是说晾他十天半个月吗?我还以为你至少能扛上三天呢, 这才一天,就摇了白旗了又成林大嫂了!”
林有不满的白了大鱼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他知道大鱼必定会笑话他,被好兄弟晒上几句,没啥!继续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抽完还得赶紧回施粥台呢。
大鱼愉快的抽着烟,继续晒笑:“你有点出息成不,说话就和那放屁似的,掉价!”
林有忍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啊,可都这钟点了,就是不记得吃药,我能不管吗?再说了,谁摇白旗啦,我又没有往他跟前凑,离他至少三丈远!”
林有说完,磕掉烟锅里的烟灰,又小小的白了一直笑咪咪的大鱼一眼,就急急的回施粥台去了。
大鱼依然心情愉快的抽着烟。
对于林有重新变回“林大娘”、“林大嫂”,他是乐见的,因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就连自己,也再不用纠结若林有离开明心堂,自己是否也跟着离开,林有是他的铁哥们,可哥儿,也是他敬佩的人,于自己还有知遇之恩,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鱼已经知道,昨晚在小厨房发生的事,不论是哥儿,还是有哥,都各自尽了努力并主动做了妥协,让这次风波,消弥于无形。
这结果,让人欣喜和安慰。
哥儿的睿智和胸襟让人敬佩,而林有,让人同情之外,也让人刮目相看。
别人看不透,大鱼却看得很透,林有对哥儿太过在意,才会这样既不勉强,也不放弃。
这种心态,可怜之外,也让人敬服。
而且这也是一种很合适的心态,从此,不管是哥儿和有哥之间,还是明心堂,都将天下太平!
元宵节后,志远带着张辅臣和林有、李阎王等手下,到了奉天。
张辅臣是老四神之一,一直为志远坐镇长春,总管除银钱业和裕东火磨之外其余各地的店铺和资产,在没跟志远之前,张辅臣就已经是李熙家族生意上不可多得的人才,百货业里的好手,志远这次在奉天筹办百货公司,委他为筹办处的总办。
而大鱼和胖子,被志远留在了长春,除了处理明心堂的事物,还要暂替张辅臣,总管监察各地的生意。
百货公司的筹办处,设在裕东火磨的厂房内,志远让张老爷子,把原裕东的办公楼二楼的办公室腾出两间,给张辅臣做办公之用,张辅臣带同两个助手,在裕东附近租了房子住,而志远则带着林有等人,临时住在裕东副总经理张老爷子的家里。
志远是贵客,张老爷子腾出了上房,自己带着家人全挪去了东厢,晚上,张辅臣到张家和志远并张老爷子在上房里商量百货公司筹办的事,林有安排罢随行人员的住宿,就到上房前,一个手势把守在门边的李阎王招到一边,两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林有告诉李阎王:“今晚你和哥儿在上房睡吧,我去西厢,和黑子他们一个屋。”
李阎王道:“老张定了你、我,还有哥儿三人,在上房睡呢,上房炕上三副铺盖。”
张家为志远一行腾了两间大房,上房最为尊贵,给志远及身在四神的林有、李阎王住,西厢给黑子等几个人住。
“我知道,不过,我睡着了打呼噜,我去东厢和黑子他们挤一挤,哥儿累了一天了,让他好好睡。”林有推托。
“得了吧你,谁睡着了不打呼噜?”李阎王左右看一眼,凑近林有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是想避忌啥,要我说,你别去东厢,就在上房里睡,不然,下面的人还有老张头,还不知怎么猜呢!你既然已经立定了主意再不让哥儿为难,那行事就应该和以前一样,别整得怪怪的,反而让人疑心你和哥儿生分了,没事都变有事!”
林有想了想:“也是,那,我睡炕尾。”
“随你。”李阎王道。
炕头最热乎最尊贵,哥儿的被窝儿肯定是在炕头,按四神位份高低,四神之首的林有应该睡中间,而李阎王睡炕尾。李阎王知道,这是林有还是有心尽量避忌,怕志远和自己多心。
说完了住宿的事,李阎王向林有悄悄做了个手势,那手势表示有关于哥儿“机密事”方面的情报要交流。
“巧了,我也正要为这个找你!”
林有说着,对李阎王做一个手势,机警的左右扫视,然后跟着李阎王,走到建筑的暗影里,两人凑得比刚才还近,差不点没贴在一起,而声音,比刚才还低……
别看两人才在清风小筑打了一架,可一说到“机密事”,就又是可以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了,突破志远的限定,真正的参与到“机密事”中去,是四神共同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彼此之间可以不计前嫌。
何况两人之间,都赞赏对方的忠心护主和本领高强,互相之间还是服气的,不约而同的,都把对方,视作是强大的并且是不可多得的伙伴。
李阎王微倾着身子,压着声音:“一到奉天,哥儿就要黑子代他去白云寺看他干爹,我瞅着,里头有妖娥子Z子走后,哥儿这回过来一直不离身的那个皮包,空了很多!只怕,那天大鱼发现哥儿和人去钻山沟子搞回来的那包东西,已经由黑子带走了,而黑子去的,有可能压根就不是白云寺,而是不知奔哪了,我估摸着,黑子就算是真到了白云寺,也不过只是去那打了个转!”
“岂止9有更妖的!”林有也说出他的发现:“下午,哥儿打发长嘴,去帮他买一处春的点心、老罗家的烧鸡,说是今晚来老张家住时送给老张家里人吃的,这本没什么,可长嘴一去就去了两个多小时,回来还和哥儿眉来眼去的。”
“对!长嘴和哥儿打眼色,我也看到了!这到奉天才第一天,黑子和长嘴就齐出,这明里忙筹建,暗里的比明里的,还他妈的更忙,我估摸,事不小!”
“我看也是!”林有认同李阎王的分析,因为他也有同感。
这会子,两人的心思都在志远即将面对的危险上,如何齐心协力保志*安是唯一要考虑的事,同声同气,亲密无间,几天前打的那一架,早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