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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烈火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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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哐”门外响起密集的撞门声,堆在门边的物体在簌簌震动,明显撑不了多久。

“快走!不要让哥死不闭眼!”孤城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小胖吼道。

“不,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小胖脸色通红,犟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你代我做一件事,帮我照看雪儿妹妹,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

“你……”小胖悲从中来,已经泣不成声:“她在天东城,我怎么可能逃得到那里……”

“我不管,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你要照顾好她!”孤城强硬地说着。

孤城知道必须给小胖一个目标他才能有信心坚持下去:

“快走,不要让哥的愿望落空!”仿佛是回光返照,孤城说起话来也顺畅得多。

“我,不行的,我还是陪你一起。”小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放弃。

“我、操!是不是要老子死在你面前才开心!”孤城终于是怒了。

孤城一伸手就抓住铁叉作势要按进去的样子。

“别,别啊,我听你的,你千万别胡来!”小胖大惊,不得不擦着眼泪站起身。

“滚,老子最看不得男人哭哭啼啼的。”孤城自己都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就吼了出来。

在孤城暴怒的呵斥声中,孤城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阳台,在那里,绑好的登山绳直通楼下。

“慢着!”眼见小胖在阳台上迟疑不动,孤城心中一动,再送小胖一程好了。

小胖以为孤城改了主意,抹着泪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哭个毛,哥又没死!”孤城没好气的说道。

不等小胖说话,孤城就接着说:

“把煤气搬到门口打开再走,哥要请这群怪物坐土飞机上天玩玩!”

小胖脸色一僵,见到孤城不可动摇的眼神,还是默默的照着孤城的话去做了。

跟其他的家庭一样,这户人家有两罐煤气罐,足够产生大爆炸了。

临别之时来临,孤城平静地说道:“你先走一步,哥随后就到天东城那边找你们,快走!”

小胖用力的点点头,再不好好的活下去,就真的愧对孤城了!

……

孤城见到小胖爬了下去,人有了必死的觉悟,心头反而一片平静。

也许是短短的半天经历了太多与死亡共舞的经历。

三番五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孤城已经没有了畏惧,整个人对死亡都麻木了。

他尽量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然后右手拿着火机,左手下意识地放在铁叉上。

他竟然没有发觉自己断掉的左手什么时候可以动了。

撞门的声间越来越急促,门后面的杂物开始倒塌移位。

孤城就象是没有听到一样,脑里在回放着从前美好的生活片段:

孤儿院里的阿姨,同桌的朋友,和小胖一起偷西瓜,第一次偷看心仪的女生……

王大胡子的泡馍,李林记的烧卤,快手小张的白切鸡……

第一次领到奖学金的骄傲,第一次跟铁头打架时的狠劲……

煤气在门后释放出刺鼻的气味。

若是正常人必然退避,但是活尸们被活人的血腥味刺激着,疯狂地撞击着。

孤城还记得小时候的童谣:

你拍一,我拍一,马兰开花二十一;

你拍二,我拍二,……

这是谁的歌声,对了,是雪儿妹子的黄莺一样的歌声。

她曾经问过我: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你会对我说什么?

自己好象说了什么,记不得说了什么,只记得她最后哭了。

自己说了什么?她是伤心了还是高兴的呢?不记得了,再想想……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孤城的思绪,门口被撞得飞脱了墙壁,大批大批的活尸涌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铁头这货……

孤城轻蔑的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虫。

他只遗憾为什么进来的不是那些该死的异族!

时间不等人,孤城猛地扯出腹部上的铁叉,用力一掷,将一名活尸生生插了个对穿!

孤城贪婪地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

但是看到眼里尽是这些恶心的怪物,毫无可留恋之处。

对着这些狰狞的面孔,他把香烟凑到火机上。

然后,点燃火机!一股橘红色的火苗跃了出来!

孤城长长地吸了一口香烟,烟草被烧得通红!

一股醇香从嘴里直通进肺部。

然后,耳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眼前一片血红,吞噬了这个肮脏的世界,包括自己!

模糊之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如同天籁般的女声在说些什么。

天女般的声音间夹杂在爆炸声中,完全听不清楚。

但是孤城知道这是天使在接引自己走向天堂的,这就够了。

很奇怪的,他突然又想起了红宝书上的语录:

“人终有一死。”

“有的人,死重于泰山。”

“有的人,死轻于鸿毛。”

这一刻,孤城觉得自己起码没有轻于鸿毛,对于死,他无所畏惧!

燃烧吧,净化这片土地,我将在烈火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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