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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天故意给他们多创造一点相处的机会。雨一直在下,夜越来越黑,他们无可避免地要在这山洞里过夜了。
山洞中,没有任何可以瑞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她,望着洞外的漆黑雨夜,沉默不语。
她披着他的袍子,缩在那里。注意到他离洞口比较近,竟是为自己挡着洞外的风雨。她心中一动:他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身上还有伤,这样任雨淋着,伤口容易感染。而且,她穿这么多都这样的冷,而他,为自己挡着风雨,肯定更加冻的不行。
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墨离。”
他闻声转头,黑亮的眸子,温和地看着她。
“你进来一点吧。”
他眼睛眨了眨,却是没有动。深山野外,他们孤男寡女,离的太近,终是不太好。
“这洞里太黑……”见他没有动的意思,她便低声说道。她一直都怕黑,可是,此刻,她更加担心他若这样淋着一晚上的雨,肯定会伤了身体。
他的目光一动。心想在这外面,漆黑雨夜,她一个人窝在那里,肯定是害怕。这才起身,缓缓走了过去,离她近了一些,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坐靠在一处洞壁。目光不看她,轻声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别怕。”
千寻这才安心了下来,朝他微微一笑,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他没有睡,等她埋着头,缓缓闭上眼睛后,他才转过目光,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柔和,黑眸里含了丝丝的温柔和深情,就这样一直凝视着她熟睡的线条柔美的侧脸。
洞外,是夏末秋初的冷雨夜。洞内,因为有她在,他便觉得像是百花齐放的春天。
他不觉得冷。一是因为习武之人不惧冷,而且他内功深厚,能抗的住严寒,这点冷根本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在自己身边,让他从心里都是暖暖的,就算此刻身处冰雪严寒之地,他也一样不会觉得寒冷。
默默地注视着她很久很久,几乎痴了过去。直到她轻轻低吟了一下,身子一直在蜷缩着,嘴里喃喃地喊着:“冷……好冷……”
他怔在那里,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冷……好冷……”她轻呼着,手使劲地抓住他给她披着的那件袍子,双臂交叠,抱紧双肩,努力地裹住自己,纤细的身子瑟缩抖动的更厉害。
“千寻……”他终于忍不住挪动了身子,到她的身旁,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心中剧烈的一震。她的手好凉,好凉。冰凉的冷意,从她的手上的肌肤蔓延到他的掌心,几乎渗进心中。
“好冷啊……”她还在努力地蜷缩着。被他握住的手,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度,本能地向温暖的源头靠近,竟然缓缓地将身子挪了过来,蹭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她腿上的蛇毒并未完全去除,此刻,全身发冷,瑟瑟地颤抖着。自然的将身子紧紧地贴近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被她柔软的身子贴紧,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都涌上了脑中,轰的让他措手不及。只得僵直了身躯,一时竟手足无措,任她柔柔地依偎在怀中。
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过了片刻,他低头,见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前睡着,秀眉轻凝,唇轻咬着,偶尔齿间有轻轻的叩击声,似乎还在打着冷战。
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注视半晌,然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慢慢地,轻轻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搂住。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他将她披着的袍子裹好她,然后手臂越收越紧,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温暖。
她的身子,软软的,抱在怀中,很舒服。
感受到了他给的温暖,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的很安静。他侧过目光,静静看着她。离得这样近,他能闻的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夜视能力很好的他,能那样清晰地看的见她绝美的脸部轮廓,精致小巧的鼻子,优美如花瓣,形状完美的唇。
忍不住抬起一只手,轻如羽毛般地刷过她的唇,柔嫩的触感,让他心头悸动。而她似是感受到唇上的轻痒,忍不住地哼了一声,竟然伸出软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唇,刚好舔到他还未收回的指尖上。他浑身一震,连呼吸都急促了些,胸膛急剧起伏,寂黑的眼底,有耀亮的火焰闪动,在这暗夜里,异样的灼亮火热。
身体里异流窜动,有一种想要将她压下好好亲吻的冲动,脑子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柔软的唇。
于是,他微侧了头,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的唇看着。
就在他要低头的时候,她却在这时,在他身前蹭了蹭,然后往下滑了一点,歪倒着直接枕在他的腿上,似乎感觉这样斜躺着,比靠着要舒服,便调整了姿势,继续沉沉睡去。
想念落空。他觉得自己的突然涌动的情愫,有些不可思议。敛目,赶紧收回了手,任她这样睡着。努力压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潮,闭上了眼,不再看她。自己思绪辗转了半夜,终是挣扎隐忍的疲累了,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
天亮的时候,她先醒了过来。
见自己竟然依偎着他睡了一夜,赶紧移开了身子,脸红的滴血。
而他在她细小的动静中,也醒了过来。面色倒是比她镇定些,目光依旧不敢看她,拾起地上掉落的外袍,迅速穿上,然后轻声说道:“天亮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她默默点头。起身,却是腿脚酸麻,站立不稳,惊呼一声,跌倒下来。
他及时地接住了她,揽住了她的纤腰,低声道:“还是我背着你吧,下雨,山路滑,你的蛇毒还未清除,腿应该还是不大方便走路。”说罢,低身,又将她背起来,往洞外走去。
她任由他背着,只觉得,如果推脱,会显得更加的尴尬。
他背着她,历经一番艰难攀爬,雨后路滑,几次险些滑落,终于爬到了上面后,长长嘘了一口气,依旧背着她,继续往王城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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