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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米凯菈以及夜燕最终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冲到孤儿院里将希尔救出。这倒不是说莉莉娅和希尔的感情不深,而是她冷静下来判断之后的结论。
——首先孤儿院中有两个连夜燕老婆子都忌惮的存在,自己的修为尚未恢复,这种时候贸然闯进去就如同羊入虎口一样,是一种有勇无谋的行为。这种行为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自己可以和希尔被关在一起而已。
其次,综合许多信息来看,莉莉娅基本可以断定在孤儿院中的希尔目前是安然无恙的。杰里的说法姑且可以作为一种依据,让莉莉娅彻底放心的是埃罗斯托杰里带出来的纸条。因为这个纸条的存在,莉莉娅知道那个叫埃罗斯的孤儿院长已经将希尔作为人质了。既然是人质那么在自己和米凯菈他们决定参加埃罗斯提出的所谓“派对”之前,埃罗斯是一定不会碰希尔一根手指头的。
所以有了结论之后,莉莉娅便也稍微放宽了心,然后劝比自己还要冲动的米凯菈和夜燕从长计议,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希尔的绝对安全。
也就在这个时候,风中传来了露西带来的讯息,原来是艾莉丝已经从昏迷中苏醒,露西让莉莉娅和希尔两个人马上回到神庙里来,艾莉丝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
于是莉莉娅便决定立刻启程回到神庙,她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艾莉丝在情报图书馆主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隐隐觉得艾莉丝的遭遇和这间神秘的孤儿院有关。
最终三人合计了一下便就定了下来,夜燕嘱咐杰里好好照顾希尔之后就将他给打发走了,然后她让米凯菈带着莉莉娅先行离开,自己留在原地继续观察和监视这个孤儿院。
难得夜燕会这么主动的帮忙,对于米凯菈来说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于是也不多说什么道别的话,不由分说地就拉着莉莉娅就往神庙跑。
米凯菈和莉莉娅离开之后,空旷的孤儿院门前,就只剩下了夜燕一个人。面对着即将拂晓的天空,夜燕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自言自语道:“唉,本来我还想安度晚年的,看来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呀……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这个老婆子就来发挥一下余热吧。”
夜燕话音刚落,从孤儿院的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显然就是在回复夜燕的,或许他之前一直在等待莉莉娅等人离开,如今莉莉娅和希尔已经离去,剩下夜燕一个人,这个声音的主人也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他们叫你夜燕吗?还是说这个称呼是你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伴随着声音在空气中传播,一个矮胖的身影从孤儿院中渐渐现身,他越走越近,最终出现在了夜燕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西格玛又是谁?夜燕一见到他的样子是立马就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种笑容并不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笑容,而是那种得知事情和自己料想的一模一样后,来自于胜利者的喜悦。
“哈哈哈,原来是你呀,原来是你呀。”夜燕连续重复了两遍,“我说那个孤儿院院长身边的人精神力场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卡玛你呀。”
“……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闻言被称为“卡玛”的西格玛微微低下头小声回答,他好像不愿意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夜燕反问道。站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劳累,于是丝毫不介意西格玛的存在,也不管什么礼数,就像之前在莉莉娅等人面前那样,凌空抽出一把椅子放在地面上,然后就这样坐了下来。
“现在我叫西格玛……用这个称呼很久了。”西格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其他就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西格玛这么一说,那夜燕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对,对,对,你在这个时空中可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名呢……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也有一个卡玛,如果被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呢。”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西格玛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神庙方向,“现在的我和这个时代的卡玛并不是同一个人,我曾经是他,但是他却不是我……应该说,我希望他走向与另一个时空中的我完全的不同的道路。”
“同情自己的遭遇吗?真是少见。”夜燕五官挤成一团,看上去非常厌恶这种说法。
好在此时夜色深沉,西格玛无法看清夜燕的表情,不然的话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先别说我的事情了好吗?”西格玛的声音听上去很寂寞,或许是夜燕提起“卡玛”两个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吧。
于是这样提议之后西格玛继续开口道:“你……夜燕对吧,你为什么不来说说来看你为何要给自己安上这么一个名字呢?在我的印象中,夜燕可不是什么好名字呀。”
“哎呀呀,在漆黑的夜晚飞檐走壁的人,不是夜燕又是是什么呢?这些年我不是一直在黑暗中工作和行走吗?”夜燕笑着回答。
现在的情况是,面对面的两人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或许他们都默认维持这种形式的对话,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弄出一个火球来照明——夜燕和西格玛都在害怕,害怕见到对方时自己的情绪会失去控制。
夜燕说完之后,西格玛没有立刻就做出回应,所以在这个冬夜的黎明里,一切顿时就像沉寂下来了一样。
偶尔有一阵寒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和衣角,发出类似两张砂纸互相摩擦一般的难听的声音。最终西格玛还是打破了沉寂,他应该是上前迈了一步靠近了夜燕,站定之后开口问道:“我说……艾莉丝,你……”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我是夜燕。”夜燕的反应相较于之前卡玛的状况还要剧烈很多。她甚至用魔杖指着西格玛,在前端聚集起元素,像是在警告一样。
显然夜燕的反应是吓到了西格玛,他停止了进一步向前接触夜燕的打算,连连后退同时摆手道:“好吧,好吧。我叫你夜燕,叫你夜燕就是了,你先别激动,别激动好吗?”
“刚才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所以称呼你为卡玛,而你却在知道我名字的情况下用那个名字称呼我,到底想干什么呀?”夜燕看上去还是余怒未消。
“不是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艾莉丝’这个名字我觉得比较亲切,所以才……”西格玛赶紧解释道,他已然没有之前说话时那种余裕,“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我不再叫这个名字就是了”
“……算了,我也叫过你一声‘卡玛’,现在你叫我‘艾莉丝’。一人一句,我们就算扯平了,不过接下来我可不准你继续叫我名字了,明白吗?”夜燕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这样说完之后,西格玛是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有什么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