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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他心知肚明,可就是改不了。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薛孤廷嘟囔道:“那又如何,但这次你真的错过杀敌的时机了,可把高将军给害苦了...”
话音刚落,亲兵入帐,报道:“禀将军,高岳将军来了。”
薛孤廷咧嘴一笑,说道:“瞧瞧,说人人到,问罪来啦!”
将高岳请入帐中,薛孤廷登时被吓了一跳。
名震天下的高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满面憔容,浓墨重彩的,像吃了好一通老拳,再联想到哨探带回的消息,昨晚肯定一宿没睡。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太夸张了些,以高岳的武艺,别说一日一夜,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至于熬成这副模样,当中必另有隐情...
薛孤廷猜的没错,高岳确实不是熬夜熬的,而是愁的。
高岳没客气,金刀大马坐于主位,开口便单刀直入,
“二位,本将前来不为其他,乃是借兵。”
韩轨提壸为高岳斟注热酒,搪塞道:“借兵?将军可知,没有丞相军令,在下是不能擅自动兵的,何况军士们还要动土造山,若是再动兵,恐怕军力有所不逮。”
很明显,这是托词。
高岳来时已经看到了,东寨的兵士们的确是在动土,但效率之低令人发指,与城南的堆筑的土山相比,城东不过是一堆堆的小土丘,跟坟头似的,且远在涑水桥畔,离玉璧城尚远,往深了说这是在故弄玄虚,用以迷惑敌军,往浅了讲不过是让将士们活动活动筋骨,别让他们惫懒了,对此,他心知肚明。
放下酒杯,高岳挑明道:“不瞒你说,我军中已有数千将士被敌军扰得心神不宁,斗志全无,幸而将威犹在,才不至酿成大祸,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长久以往,必生大乱,到时不但会延误军机,恐怕丞相亲至都弹压不住。”
韩轨眉头一皱,一片淡淡的疑惑脑子里闪了闪。
高岳所言,不免有夸大的成分,但事实上长久被敌军所扰,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垒土造山仰仗的是北寨和南寨,东寨尽是骑兵,指望自己去干这种活计,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过一向谨慎的高岳竟会公然违抗军令,擅自征调骑兵,除了缓解本部急难,应当还隐瞒了一些讯息,而这些讯息,或许才是根本原因。
平静的望着他,韩轨想了一想,犹豫道:“将军是想在趁夜阻击敌军,亦或是...直捣黄龙?”
高岳点头,沉声道:“直捣黄龙!”
韩轨神色大骇,冷嘶一口凉气,真不愧是高岳,好足的秉气,好大的胆子!
若是成功,当然是泼天的功劳,但万一失败,那就是抗命与兵败,两罪并罚,而且玉璧城池高坚,兵败的可能性极大,他就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吗?
思前想后一番,韩轨低声劝道:“恕在下直言,此事太过重大,将军真的不打算通禀丞相吗?万一兵败,后果不堪设想...”
高岳凝注着他,双目精光如金蛇电烁,良久,轻叹一声,怅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丞相不会同意的,正因如此,我才想冒险一试,万一败了,你就说是本将擅授军令,你毫不知情。”
韩轨顿时哑然,他这是要抱着决死之志啊,心中就算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不得不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牙关一咬,定声道:“干了!将军怎么说,在下就怎么做!”
薛孤廷一听要拼刀子,立刻眉开眼笑,搓搓手心,道:“我早就这么想了,就是韩轨拦着不让,这才让高将军吃了偌大的苦头,不然昨夜我就出去杀敌了,何苦等到现在。”
韩轨瞪了薛孤廷一眼,这黑厮,想战就战,还不忘告自己一黑状...
高岳说道:“韩轨做的对,敌军来去如风,就算你们出兵,也是无用之功,只有出其不意,方能一击中的!”
薛孤廷迫不及待地说道:“出其不意?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事先伏于涑水东岸,等敌军回城时大举杀出,继而以雷霆之势攻上崖台,撞开城门,则大事可定!”
涑水环流玉璧,东南两岸俱已搭设浮桥,但东岸离城颇远,照薛孤廷所说,只要预先将骑兵伏下即可,并没什么难度。
高岳摇摇头,说道:“就算东岸离城稍远,但骑兵的动静还是太大,此地四面皆为旷野,若是大举动兵,不用哨探,竖起耳朵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薛孤廷语塞,又道:“那要怎么办?”
高岳说道:“方才我军已探清昨夜敌军行进的路线,乃是绕道城西,直抵我军前营,之后再绕城东而归,你们要是设伏东岸,恰恰是敌军归城之时,因为路途所致,恰轻扑空!”
韩轨登时明悟,怪不得昨夜哨骑来报,说是看到小股敌军从城东经过,他还误以为敌军直来直往,是在诱他们出兵,好在半路设伏,原来是兜了个大圈子,正好避开了己方哨探!
不由暗道:“好个韦孝宽,当真是狡如狐狼!”
高岳继续道:“如果你们要在东岸设伏,必定会惊动守军,所以设伏的地点也应该在城西!”
薛孤廷顿时愣住了,“城西,那不是敌军的绕道之所么,我军如何能悄无声息的埋伏在那里?”
不只是他,韩轨也大皱眉头,从城东绕至城西,无非有两条路,一是途经北寨,绕至侧翼,但如此一来就等于在丞相眼皮子底下摸黑,不可行;另外一条路是从城南大营绕去,可若是这样,不就正好与敌军打个照面了么,哪怕漏过一个敌人,直捣黄龙之策都再难施行。
机会只有一次,这次若失败,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高岳徐徐说道:“当然不可能直接绕道城西,那样动静太大,也太明显,但有一个空档可以利用。”
韩轨问道:“什么时候?”
高岳说道:“敌军归城时!”
接着解释道:“亥时前,你们预先在城南设下兵马,不须多,两千足矣。在敌军初次扰营时,我会派军出战,敌军必会仓皇逃窜,你们不必杀出,趁敌军归逃之际,迅速潜至城西,待敌军二次扰营,立刻半途击之,我自领五千大军断其退路,待斩杀殆倔,两军趁势从东面杀上崖台,一举攻破城池!”
韩轨登时眼中大亮,好计策!
入夜后视野受阻,很容易分不清敌我,只要换上敌军衣饰,臂上再缠一条用以分辨敌我的黄巾,待斩杀扰地之兵后,骑兵沿旧路冒充,很有可能骗开城门,介时殿后的步卒大举杀上,只要两军配合的好,直捣黄龙绝非妄谈!
只不过还有一个疑问盘桓心头,那就是这么好的方略,为何高岳不单独施行,虽说他那一部多为步卒,但两千骑兵总是有的,为何还要让西寨参与其中....
见韩轨目色依旧闪烁,高岳问道:“将军还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薛孤廷却是等不及了,嚷嚷道:“你犹豫个屁呀!这么好的计策,你还在等什么?”
他最讨厌韩轨举棋不定的样子,明明身为将军,应该雷厉风行才是,可总是犹犹豫豫,半天蹦不出一个响屁来,实在急人。
这一插口打断了韩轨的思绪,只得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在下一定全力配合将军!”
“好!多谢二位了,话不多说,本将即可回营准备!”
说完,高岳抱拳一礼,大步离开。
深夜,平安召唯成唯羽二人,还有鹑首,鹑火,鹑尾三位星次聚于堂中,共议战事。
这些人不归韦孝宽管辖,只听命于平安一人,因此也只有他才能调的动。
把扰敌之策粗粗说道一遍,唯成立刻点头道:“师叔宽心,不过小事一桩。”
唯羽一向谨慎,面带疑色道:“恕弟子多问一句,既然昨日已惊扰了敌军,今日再去,会不会...”
柳敏暗暗点头,这个师兄要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可靠,微微一笑,说道:“伏兵一定会有,但不是现在,你们安心去吧,切记,敌军若是追击,立刻收兵回城,万不可与之交战。”
唯羽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点头称是。
唯成则稍显不屑的撇撇嘴,他素来瞧不上这个“关门弟子”,平安也就罢了,至少一身术法强悍,连师父都赞叹不已,而柳敏呢?不过是一凡俗俗子,全无半点修为,只不过仰仗祖辈福荫,混得朝廷“后起之秀”,这才被师父看中,破格收入门下。此刻竟在这里给众人指点江山,真叫人看不过眼...
两人的反应,平安看在眼里,愁在心头,隐隐明白为什么师伯非要自己来协助守城。
因为他根本没把柳敏真正当成“天一道”弟子来看,即使再有智慧,调不动又能怎样?或许唯羽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有写在脸上,而是藏在心里。
如此,自己还真要想个办法让几人和睦相处才行,不然,耽搁日子久了,师兄弟之间裂隙就更加难以修补,而一同行军打仗,就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