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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修染不知道的是,自己从根本上就理解错了,郁舒说“姑娘,再见”这四个字的时候视线是落在车帘后面的,他并没有嘲讽修染的意思,而是对车帘后的人说“再见”。
他对童颜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修染找到帝都城内有名的善药堂,还在纠结郁闷当中,车夫提醒他要早点将玉儿姑娘带进药堂看诊,以免延误病情,修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把睿王说的话放在心上,或许他只是怪他将来要娶他的贴身婢女流霜,心中不满才会出言羞辱他。
修染先下马车,然后抱玉儿姑娘下来。奇怪的是,玉儿姑娘一出马车,就哆着嘴用手遮住脸,好像很怕见人似的,修染连忙快步把她抱进药堂,寻大夫要一间静室看诊。
善药堂在帝都名气不小,药堂里的格局自然是宽阔敞亮的,要一件布置静雅的诊室修养看病不在话下,只要金叶子给的足。
修染出门走得急,不要说一片金叶子,就算是一个铜板也没有,平时被人伺候惯了,他没有亲自带钱的习惯,跟药堂的掌柜商量先看诊,稍后家人送钱过来。
掌柜一听说这修染要赊账,想着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穷酸秀才,善药堂从来没有赊账的规矩,就算是帝都的达官贵户来这里看诊,也都是先付完诊金,然后再安排大夫看诊。善药堂招牌中虽然有一个善字,却没有施舍穷人的理念。
“您如果没有银子,就去街尾小巷子里头的观老头小铺子随便看看,他替人看诊不收诊金。”掌柜一脸轻蔑,想把修染赶走。
修染没有听出他话中有话,在嘲讽自己没钱,他又不是没钱,只不过忘记带了而已,所以掌柜话里的意思他根本听不出来,只一味央求先安排看诊,诊金必定会送来。
掌柜一脸不耐烦,叫了两名护卫将修染和玉儿姑娘架出了善药堂。
修染带玉儿娘娘看病,可谓是一波三折,现在已经到了药堂门口,却看不了大夫,修染一肚子火是时候爆发出来了,只见他冲进善药堂,朝掌柜面前的柜台重重一拍:
“这个东西可值百叶金?”
掌柜愣了愣,随着修染的手掌移开,柜台上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暖玉,宽阔的黑脸立马喜笑盈开:
“大爷您手里有这么好的玉,怎么不早说,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爷见谅见谅哈,您稍等,小的立刻给贵夫人安排天字号诊室看诊。”
这是修染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有钱与没钱人的区别,原来一个人没有钱,会被抛弃、冷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没有人来同情你。
不过,他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他还能拿出一件有价值的东西出来,替玉儿姑娘付诊金。
让他意外的是,掌柜拿走旬尘送给他的玉佩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心疼。
玉儿姑娘已经被搀扶进了天字号诊室就诊,掌柜说安排看诊的大夫是天虞国有名的妙手回春。
“在下便是久仰春大夫的名号而来。”
修染不咸不淡的口吻与掌柜寒暄了半句,对掌柜的极度热情置之不理,但掌柜不停的叨叨,令他厌烦,就打算出门散散步,让车夫在诊室看着。
修染散步回来,发现车夫正坐在善药堂的门口嗑瓜子,苛责他为什么擅离职守不在诊室看着玉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