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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队,您的意思是?……”张晓峰一愣,“暂时还未找到对何教授不利的线索,现在就断定何教授遇险,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
“按照我说的做!我对何晓晓很了解!”徐成东阴沉着脸,“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一天咱们手里有一堆案子,然后我突然失踪,连警局都不去了,你会不会以为我遇害了呢?”
张晓峰想了想,情绪突然严肃起来:“好的徐队,我知道了!”
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徐成东焦虑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忽然意识到,唐探这个人是个根本不考虑后果的大炸弹,如今失去了归有德的约束,这个炸弹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危害呢?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徐成东实在坐不住,准备驾车亲自去调查一下。此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刑警队的老张探出头来:“徐队,滨海区分局刚刚请求增援,在云山市北海岸发现尸体,希望我们去调查一下!”
徐成东眉头一皱:“能确定是刑事案件么?为什么需要我们支援?”
区分局也是五脏俱全的警察局,一般刑事案件都是由分局牵头办理,不太需要通过市局帮助。能够请求市局增援的,不是案件特别重大,就是案件特别复杂。
“分局方面说,案件特别巨大。”老张脸色难看的说,“受限于地形的原因,区分局尚未赶到现场侦查,不过根据远距离目测,死亡人数大概在十人左右!”
“十个人?!”徐成东心里一惊,不管是意外还是凶案,一次死亡十人以上都是特大案件,搞不好又会有省厅的工作人员前来查看情况。
“老张,叫上许倾秋,在带上几个兄弟跟我去看看!”考虑了一下,徐成东决定暂时不把张晓峰调回来。何晓晓此时依旧身处危险之中,当真是片刻松懈不得。
半个小时后,徐成东来到了海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徐成东这才明白,分局里说尚未现场勘察是什么意思。
北海岸是一片高耸的悬崖,每日怒浪拍岸,将海边拍出一片奇特的地形。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这些悬崖的底部。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悬崖下的石头上,再过一个小时,当潮水漫上来的时候,那大部分线索就要被海水掩盖了。
分局的同志显然也明白,所以他们在向市局求援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停止勘察工作。我有几个大胆的警员,已经缠着绳索向悬崖之下摸过去,他们下降的同时,在悬崖壁上下了一个个铆钉,用来固定安全绳。
此时绳梯已经沿着安全绳放下,鉴证科和法医二话不说,沿着绳梯降到潮湿的海岸上。他们要在一个小时时间里,完成现场考察及尸体初检,同时还要把尸体从山崖之下运上去。
徐成东此时腿脚还不太利索,望了望在海风中摇摆的绳梯,犹豫了一会没有下去。他视线所及之处,确实有不下十具尸体。而且比较奇特的是,似乎所有实体都是女性。
悬崖下的工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许倾秋一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整个人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在她的安排下,区分局和市局的法医迅速开展工作,而许倾秋自己则从头到尾搜寻一遍,准备找个最棘手的干活。
结果走到悬崖的最底角处,许倾秋忽然愣住了,她连忙低头查看一番,前前后后查的非常仔细。一向平稳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出现了慌乱和颤抖。
徐成东注意到许倾秋的反常,好奇的趴在悬崖边观看,只不过悬崖敲处于一个负角度,徐成东只能看见勉强看见许倾秋,还有尸体的一部分。
不知什么原因,徐成东觉得尸体的衣服看起来很眼熟。
许倾秋查看了一番,然后开始招呼人手吊运尸体。徐成东一看,赶紧让开位置,招呼人过来帮忙。由于地处荒僻,附近没有道路,别说是大型机械,就连汽车都很难开进来。所以这种吊运尸体的工作,就需要许多人合力完成了。
尸体很快被吊运上来。出乎徐成东意料的,许倾秋居然也跟了上来。她表情复杂的看了徐成东一眼,轻声说道:“徐队,你看看吧!要有思想准备…”
徐成东的心“咯噔”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名字的同时,徐成东已经看到了那张清瘦而苍白的脸。
张晓峰一直拼命寻找的何晓晓,现在就躺在徐成东面前的裹尸袋中。
徐成东身体一晃,身旁的警员赶紧扶住。他定了定心神,甩开搀扶的手,缓缓地蹲了下来。
自从妻子离世之后,徐成东再次感受到了亲人离去的痛苦。是的,虽然徐成东一再拒绝何晓晓的示爱,但是在内心中,徐成东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无论是徐成东的母亲还是女儿,何晓晓已经逐渐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如今何晓晓遭遇不测,徐成东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徐队,节哀!”许倾秋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但是对何晓晓遭遇的不测,心中也是震怒非常。在平时的时候,许倾秋和何晓晓交流最多,作为同是做研究工作的人来说,二人实在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许倾秋这人几乎没什么朋友,如今她最看好的朋友,突然成为了自己的研究素材。
“许姐,你替我传令!”徐成东沉声开口,眼神却未离开过何晓晓,“让张晓峰和诸葛小鱼收队,并请求国际刑警的技术团队,对现在的案子展开调查!现场的事情许姐你先负责。”
“徐队,你要去哪?”说完了这些,徐成东忽然踉跄着站了起来,许倾秋一惊,赶紧关心的问道。
“我回车里坐一会儿。”徐成东呢喃的说道,一脚深一脚浅的向远处走去。望着他落寞萧索的背影,许倾秋赶紧安排人,将徐成东送回了车里。
躺在警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徐成东无声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