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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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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肆虐,都市的霓虹灯依旧在闪烁。桥上,有几个行人走过。当他们看到神情怪异的沈浩和夏莉之后,便又逃跑一般飞速的跑远了。

夏莉又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斥着不可相信。她终于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你说什么?我父亲死了?”

“对,没错。”沈浩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没有再报一丝的希望。他朝前走了一步,将刀递到了夏莉的手中说:“用这把刀结束我的生命吧。”

“不,我还是不信。沈浩,你别骗我了,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他跟你无冤无仇的。”夏莉疯狂的后退着,属于一般小女生的脆弱,终于浮上了夏莉的脸庞。

沈浩走上去,紧紧抱住了夏莉。他一五一十的将当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最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他的父亲,被夏莉的父亲杀死。

但是,他无法确定夏莉的父亲是不是自己杀的。只是,心底有一种深深的自责,这种自责像是催眠一般,不断的提醒着沈浩,夏莉的父亲就是他杀死的。

夏莉听完之后,愤然的挣开了沈浩的怀抱。那双柔弱的手臂猛的推在沈浩的胸膛上,将他推出了足足五米之远。

沈浩抬起头,在一片看不清的时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片关乎死亡的寂静。宁静而淡然,有一种诱人的魔力。他张开了手,任风吹过自己的腋下。

冰凉冰凉的触觉,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他手中的刀,已经紧紧的握在了双手发抖的夏莉手中。她站在远处盯着沈浩,眼神中除却愤怒以外,还带着一丝怜惜。

可是,沈浩没有等到扎进自己身体的冰冷刀尖,而是等到了刀落地的铿锵声。那把握在夏莉手中的刀,此时已经落到了地上,在地上翻滚一阵,落到了人行道旁边的公路上。

夏莉轻轻的蹲下了身子,头发从脸上垂下来,盖住了她整张脸。紧接着,沈浩听到了夏莉的抽泣声。一阵一阵的,如同哽咽了一般。

沈浩朝夏莉走了几步,走到了夏莉的面前蹲下身子,一把将夏莉搂在了怀中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因为父亲的死,而失去了理智。”

“你杀了我爸,你竟然杀了他?”这时,夏莉抬起了脑袋,眼中透射出冰冷的怨毒之色。她再一次推开了沈浩,擦了擦脸上的几滴眼泪。

然后,疯狂的跑到公路上,捡起了地上的小刀。她紧紧的握住刀,一步步的朝沈浩走来,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完全把沈浩当做了一个死人一般的看。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好,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沈浩闭上了眼睛。

耳旁,传来了一声一声沉闷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一步步的靠近。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沈浩像等待一个世纪一般,等待刀子插入自己的胸口。

没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双冰凉的手抚摸到了自己的脸上。沈浩睁开眼睛时,夏利正握着手机放在他面前说:“你刚说,我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沈浩抚摸了一下脑袋,脑子进入了回忆之中,好半响他将手放下来说:“我记得了,应该是国庆假期快结束的时候。”

“可是,我在一个月前,还接到了我父亲的电话。”夏莉熟练的翻了翻通话记录,果然,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着十月底。

沈浩突然觉得后背一凉,突然想到了什么。十月初,他父亲被自己杀死。可是,十月底,他收到了她父亲的电话。打电话那个人,是谁?

莫非,那个人是从燕山之门走出来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夏雨了?沈浩越想,越觉得心中发寒。他疯狂的后退了几步说:“夏莉,你确定你当时听到的,是你父亲的声音吗?”

“没错,我确定那就是我父亲的声音,一点也不会错。”夏莉站了起来,带过了一阵冷风,但冷风中含着一股女儿香扑倒了沈浩的脸上。

夏莉接着说:“但是,时间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我父亲说话声很虚弱,说话时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怎么了,我心里觉得很不安。他还告诉我,他就在这。”

“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甚至,准备来这一探究竟。可是,父亲却让我不要来。他说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去了。他说,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当时不安的挂断了电话,自此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他联系。我又试着打他电话,打了无数个,一个也没有人接。”

沈浩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仍然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憎恨与自责。他仍然憎恨着夏雨,但他却不能杀了夏莉的父亲。这是一个双重矛盾,矛盾得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轻轻的站了起来,收回了递给夏莉的刀说:“难怪,难怪张绍他们没有通知你你父亲去世的事,原来,你父亲根本就没有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沈浩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把刀已经插在了夏雨的心脏上面。夏雨,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他只能自欺欺人的继续说:“你父亲还活着,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一定有他没有出现的原因。我们先回去吧,过一段时间你父亲肯定会出现的。”

夏莉点了点头,但看向沈浩那双眼睛,已经若有若无的带上了一丝的敌意。她开始跟在沈浩的后面朝前走,在沈浩感觉,她却像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令沈浩不自在。

没走一会,他们走下了桥。当他们走上了一个分开两人行程的十字路口时,沈浩终于说出了那一句在高中三年一直不敢说的话:“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浩依旧走在前面,夏莉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在那娇艳的面颊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朵愁云所遮挡。看来,她同样也无法抵挡这城市的阴霾。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沈浩默默的朝前走,夏莉默默的跟着。一直走到了环城酒店,穿过了马路,到达了夏莉家的楼下。

沈浩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呵,这么快就到了,那就送你到这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电话随时联系。”

夏莉从小区找不到的阴影中走上前来,娇艳的脸出现在了白色的灯光之下。他看着沈浩,微微的开口道:“在这里,我能够联系的,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人,我当然会那么做。”

夏莉说完,走向了小区的门。然后,她打开了门转头看向沈浩,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平静的说:“上去坐会吧,时间还早。”

“好啊!”沈浩想也没想的回答着,那张阴沉的脸,终于爆射出了一阵喜悦。他蹦蹦跳跳的走向了大门,在夏莉关上门之前,钻进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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