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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此次奉天之行,将军阁下虽然小受惊扰,但所幸无事,如今已经安全返回,我想。。。这都是和在座诸位的辛劳是分不开的。”
针对东三省政权的作战命令简要下达完毕之后,为了收拢人心,杏岸边再次开始了他的游说之旅。
“嗨,为帝国效命,万死不辞!”
“嗯,十天后,用于铁路建设的1000万现金将从关东洲运抵奉天,到时候,还请诸位通力合作,确保资金安全交到张大帅手中!”
“嗨!”
移步餐厅后,杏岸边举起酒杯,神色盎然地道:“诸位,根据将军吩咐,他让我用他从家乡带来的清酒敬各位一杯,希望诸位再接再厉,为帝国大业共同努力!”
“嗨!”
“多谢将军!”
餐厅内,一帮日军驻奉天主要骨干闻听纷纷高举酒杯,痛快地干掉了斟满的清酒。
第二日清晨。
天气晴朗,气温略有回升。
“怎么样,楔那个混蛋已经走了,戒备解除,想不想出去走走?”
“当然想出去,憋了这么久,再不出去,姑奶奶可就要被憋死啦!”小妖换了一身男装,匆匆洗漱完毕后,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遮挡了多日的窗帘。
楼下,原本荷枪实弹的大批警卫早已经悄悄撤离。
大街上,行人熙攘,摊贩的叫卖声,疾驰如飞的黄包车,还有报童、烟童、花童的声音,早已经嘈杂一片。
“也不知道小六子他们那边谈判谈的怎样了?”我抓起电话,想了想,又挂下了。
铁路谈判,那是人家高度机密的事,如此大事,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外人知道。
“喂,赶紧走啊,刚好出去吃点早餐!”
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妖见我说了半天自己却迟迟未动,隐隐有些恼了,“快点啊,别磨磨唧唧的!”
“好吧!”
想起外面肯定更加诡异波澜的东北形势,我眉头一皱,匆匆走了出去。
“今儿个天气不错,想不想到外面走走?”
小吃铺内,我喝着豆浆,嚼着老油条,眼睛却看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这不都已经在外面了嘛,还要到哪里走走?”小妖用手帕擦擦嘴,显然对我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是说到黑风寨去一趟!”
“黑风寨?”
小妖闻听定睛看着我,插嘴的手帕隐隐僵在了嘴边。
“朴翟勋。。。?”
望着窗外忽然快速跑过的几道身影,我神色一怔,站起来,匆匆追了上去。
“我说姓赵的,你该不是真对那个女土匪产生兴趣了吧?”
身后,小妖有些不甘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然后收起手帕,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起身追了出去。“你个混蛋,跑什么跑,该不是做贼心虚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朴翟勋手捂胳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脸色明显有些惨白。
“站住。。。!”
“再不站住,我们就要开枪啦!”
十几米身后,两个荷枪实弹的奉天警察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大吼着。
呯!
奔跑中的朴翟勋忽然扭头开了一枪,然后趁着对方弯腰躲闪的瞬间,一转身,慌不择路地逃进了旁边的一处胡同内。
“他奶奶的,受伤了还跑这么快!”两个年轻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使眼色,举着枪,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嘭嘭!
就在两名奉天警察紧跟着追进胡同,正小心翼翼地往前搜索时,忽觉后颈一阵剧痛,身体一僵,烂泥般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小妖紧追上来,用脚踢了踢已经倒在地上的警察,然后抬起头,顺着我的眼光看了过去。
“朴。。。朴翟勋?”
望着前方摇椅晃走过来的年轻身影,小妖明显吃了一惊。“怎么,你还活着?”
“哼,命大,死不了!”
朴翟勋瞪了小妖一眼,然后提着枪,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他定定地盯着我看了几眼,手中枪口无形中晃了晃,看瞳孔,明显闪烁着丝丝疑惑。
“朴兄弟,金先生他们可否安好?”
我伸手扶住他即将栽倒的身体,却被他挥手挡开了。“哼,拜你们所赐,金东柱大哥已经以身殉国了!”
“什么,金东柱先生真的已经牺牲了?”
虽然我早已经猜测到了这种可能,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还是一沉,隐隐有些难受。
说真的,要不是上次我把楔纯一郎抵挡奉天的消息透露给他们,我想他们也不会。。。!
“什么叫拜我们所赐?”小妖听了这话明显有些不爽,“朴翟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哼,金东柱大哥他们已经在火车站伏击中牺牲了,还有那么多兄弟,都死了,你。。。你还要我怎么说?”
朴翟勋提着枪,如负伤的猎豹般嘶吼着,步伐踉跄,再加上地上躺着的那两个警察,立即引起了路过行人的注意。
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试图安慰他已经紧绷的神经,“朴兄弟,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再说了,你又负伤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行吗?”
“不,不需要了,道不同。。。不。。。不相为谋!”
朴翟勋用手扶着墙,吃力地转过身,探手捡起掉落地上的药包,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提着药包,龇牙咧嘴地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
走过去的那一瞬,我明显感到了一丝寒意。
显然,金栋柱等人的死,让他对我们充满了敌意。
就在走到胡同出口后,朴翟勋身体微微一顿,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道:“多谢相救!”说完,也不等我们有所反应,一咬牙齿,跌跌撞撞地挤进了人群中。
“哼,这真是吃力不讨好,你说我们救了他一命,他竟然还怀疑上我们了!”身后,小妖咬咬牙,气哼哼地道。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
我扭头看了看那两个昏死过去、已经快要醒来的警察,有些无奈地道:“算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说完,匆匆走出了胡同。
奉天城北,一处极其偏僻的荒废院落内。
朴翟勋提着药包,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里。
吱嘎!
房门打开,朴翟勋站在门口,转身警惕地看了看左右,然后关上门,匆匆走了进去。
“谁?”院落后屋内,隐隐传来了一声低喝。
“是我,朴!”朴翟勋颤颤巍巍地走到后屋门口,抬起手吃力地敲了敲门,刚想推门而入,忽然身体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吱嘎!
就在这时,眼前房门忽然轻轻打开一半,警惕地探出了一个脑袋,看面貌不是别人,正是火车站伏击中侥幸余生的金中日。
“朴,小朴!”
低头看清倒地之人真实面貌后,金中日脸色惨白地走出来,用右胳膊吃力地搂住朴翟勋的肩膀,把他慢慢拖进了房屋内。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院落外,小妖探头看了眼已经紧闭的院门,小声道。
“等等!”
我抬头想了想,伸手扯了扯小妖的衣襟道:“算了,他们现在已成惊弓之鸟,再说了,咱们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行动最大的怀疑对象,贸然出现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及时离开!”
“那好吧,希望他们不要怀疑我们!”小妖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跟在我的身后,悄然离去了。
后院,屋内。
几分钟后,受伤昏迷过去的朴翟勋缓缓醒了过来。
替他包扎好胳膊上的枪伤,金中日斜靠在床头,吃力地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伤了?”
“没事,刚才抓药,碰到了两个警察,一点皮外伤而已!”
朴翟勋坐在地上,背靠床榻,沉吟了片刻之后,隐隐有些艰难地看着金中日道:“二哥,奉天伏击楔中将行动失败,金大哥他们也壮烈牺牲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唉,此次敌人防守严密,可以说是天罗地网,我们虽有准备,但敌强我弱,刺杀失败也是在所难免,并不意外!”
金中日皱着眉头,瞪着对面墙壁,神情明显有些低落。“只可惜。。。东柱同志牺牲了。”
“二哥,你猜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碰到谁啦?”见金中日并没有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朴翟勋咬咬牙试图站起来,但挣扎了片刻之后,无奈地放弃了。
“谁?”金中日微微扭头,瞥了他一眼,显然并没有怎么上心。
此时此刻,他依然沉浸在战友牺牲、任务失败的巨大悲痛里,至于左肩膀上的枪伤,他反而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次伏击,他们在奉天的精锐骨干几乎丧失殆尽,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二哥,您还记得伏击楔之前,前来给咱们递送情报的那两个人吗?”
“你是说。。。那位段锡朋?”金中日闻听一愣,扭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凌厉,“你的意思是。。。你在回来的路上再次碰到了他们?”
“没错,正是他们,不过这一次,多亏他们相救,否则。。。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朴翟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十分吃力地思索着什么,“奇怪啊。。。?他们。。。为什么还要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