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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白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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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白茯苓的时候,我震惊于世界之小,是于凌子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凑巧。

白茯苓是比我早来桃镇当老师的女孩,与我同岁,住我隔壁宿舍,在一起刷几顿火锅后,我知道她是师范毕业后跟家里人大吵一架,然后不顾家人反对跑来桃镇做支教的。

桃镇没有火锅店,火锅只能自己在宿舍里刷的。那天白茯苓蹲在我宿舍唯一的那张凳子上,灌自己一大口惠泉啤酒,然后一边夹起肉丸子往嘴里送,一边含糊不清跟我说:“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小时候我爸妈不管我,后面一出现,就要我按着他们安排的人生轨迹去行走,我来桃镇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就是为了气他们。”

一个人在外,为身体着想我很自律的不碰酒,听了白茯苓这话,反对道:“桃镇哪有这么落后,电信局前面那块地,傍晚停了好多鸟,第二天地上全是鸟屎,还有这边的鸡蛋,全都是自家鸡下的......”

白茯苓打断我:“我就是做个比喻而已,我刚来的时候是真的很嫌弃这里。“

“那你支教期满了怎么还在这呢?”

“对这个破地方日久生情了呗!”白茯苓摊摊手,“说起来我觉得自己挺伟大的,真的,我支教期快满那段时间,学生不知道打哪知道我要走的消息,给我搞了个欢送会,有个年纪小的,还抱着我的大腿哇哇的哭,说我走了以后,他们就听不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了,我这个人心肠就是太好,一下子觉得自己背负着这群孩子的未来,所以支教期满了,我跟校长申请了不走,留在这里转正长期驻守了。”

说起来,桃镇上的人大多讲当地方言,镇上只有一个小学,年轻的大多都往外走,留下来任教的都是年长一辈,普通话一点都不标准的,因为在当年,他们读书就没要求一定要念普通话。

我想起高中的英语老师那口半潮汕半普通的普通话,这么想来他讲成那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白茯苓是个酒量差胆量大的女孩子,一瓶惠泉啤酒下肚,囔囔着要去后山抓鬼,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塞回她宿舍里。

把这祖宗按回她床上躺好,正要离开的时候,白茯苓却在床上大叫了起来,她那声撕心裂肺的“许末年”震得我脚底生根久久不能动弹。

我在等着白茯苓酒后说出更多的消息,她却一个翻身再无动静,恍若刚刚我听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觉。

第二天,我煮了白粥,配着校长老婆送的她亲手腌制的菜脯,七点钟就去把白茯苓拖起来吃早饭。

白茯苓估计是吃太久白粥配菜脯,坐在小桌子前,盯着那锅白粥念念叨叨:“苦啊苦,吃碗粥,配菜脯,住破屋,块块补......”

我拿一根菜脯条,塞到她嘴里,“赶紧吃吧,等会还要去上课。”

白茯苓妥协,慢悠悠喝起了粥。

我说:“茯苓,昨晚你喝醉说酒话了。”

白茯苓一脸没睡醒,半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口粥,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我说啥了?”

“你哭得撕心裂肺,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描述有些夸张,我紧紧看着她的反应,小心翼翼说出那个名字:“许末年。”

“订——”

白茯苓喝粥的铁汤勺掉到地上,她低头去捡,边捡边无所谓道:“哦,一个好久不联系的邻居发小,昨晚大概喝多了想起他还欠我五百块钱没有还,悲从中来吧!”

说完她对我哈哈笑了起来,跟个傻二哈似的。

我又随口问了一句:“茯苓你是哪里人呀?”

“H市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这个世界,也太他.妈的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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