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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然对比了之前看到的画面,虽然现在院里一切杂乱,但是除了不少东西被打碎,地上多了一些垃圾和旧衣服之外,并没有太多变化。
魏三平的父亲将魏三平交给魏吴氏,临进地窖前,轻轻抚摸了一下魏三平的头,说:“平儿,听阿妈的话。”
魏三平伸手去拉父亲的手,魏三平的父亲好像没有看到,转身离开了。
魏吴氏抱着魏三平进入地窖,魏三平想起,这个地窖他经常来,和酗伴玩捉迷藏的时候,这里是他的据点,虽然来过多次,他从来没往地窖里面走过,地窖口是有光的,他那会还小,地窖里太暗,会害怕,因此他并不知道地窖最里侧有一条用板子挡着的地道。
地窖里发出湿霉味,夹杂着一些酸醋的味道。这里原本是魏家放粮食和腌菜的地方,地上还有很多腌菜用的大瓦罐。一侧墙上插着一支火把,火苗晃动,架子的影子投在墙上,模样狰狞。
魏三平明显感觉到魏吴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不停的抚摸着魏三平,一方面安抚魏三平,一方面也借机安抚自己。魏三平搂着魏吴氏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后面进来的人,又环顾这个他熟悉的地窖。
地窖里的架子上已经搬空,不少架子上落着灰尘,没有挂火把的另一侧墙上,挂着几串大蒜、辣椒,和一个硕大的葫芦。
王天然也注意到了魏三平的目光,问:“那边有什么?”魏三平半夜被拽起,眼睛有些疼,他揉了揉眼睛说:“几串大蒜和辣椒。”
魏吴氏跟着前面的人走进地道,光亮瞬间消失。魏三平看着地窖里的一切,光亮在魏吴氏走下台阶的时候,慢慢被黑暗吞噬。
魏三平一路无言,也不知道在魏吴氏怀里多久,才听到前方有悉索的声音传来:“到了到了。”
魏吴氏先将魏三平递出,然后被人从地道里拉出,接过魏三平之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窝在墙角默不作声。
卢静问:“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没有?”
王天然愣了一会儿,说:“也就这样了,可以结束了。”王天然走到魏三平面前,说:“那我们结束了?”
魏三平点了点头,王天然口中默念:“下面我会从一数到五……”
魏三平可以感觉到地动山摇,奇特的是,周围的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看不出丝毫的恐慌。
魏三平似乎想起来什么,忙说:“等一下。”剧烈的晃动似乎没有减缓,王天然问:“怎么了?”
魏三平说:“俺想见俺父亲最后一眼,和他说句话……”
王天然迟疑了一下,说:“这事儿真实发生过么?”
魏三平摇头。山洞顶部开始有碎石掉落,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越来越浓。王天然大喝道:“闭上眼睛!”魏三平闭上眼后,王天然猛地击掌,一道白光飞过。
魏三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魏三平的父亲和蔼的坐在他的对面,而王天然则站在他的身后。
魏三平颤声道:“爸爸。”
王天然和魏三平的父亲异口同声说:“平儿。”
魏三平再也抑制不住,抽泣道:“爸爸,俺好想你,好想你。”
王天然伸出双手,环臂在胸前,魏三平的父亲仿佛木偶被提线一般,将魏三平拥入怀中,魏三平的父亲低声说:“爸爸也想你。平儿,你要听妈妈的话,还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你是最棒的,你是爸爸的骄傲,永远都是!”
魏三平的抽泣已经无法满足胸腔喷薄而出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爸爸,俺听你的话。俺……”
没等魏三平说完,山洞里的灰尘越来越浓,几乎让魏三平喘不过气来,地面晃动也越来越大,仿佛整个山体要倒塌一般。山洞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连同弥漫的灰尘,将弱小的魏三平埋没。
魏三平久久不愿意睁开眼睛,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脸颊上的眼泪。魏三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看到王天然递过来的纸巾,伸手接过。
王天然和卢静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王天然才开口:“缓过来一些了么?”
魏三平木讷的点了点头。
王天然和卢静对视了一眼,继续道:“那好,现在回想一下整个催眠的过程,有没有什么线索?”
魏三平被王天然这么一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口中长吸了一口气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魏三平停顿了一下,三次的催眠,纷乱的声音,混乱的场景,虽然历历在目,但是这些东西就仿佛一团乱麻一般纠缠在魏三平的脑海中。魏三平用力敲了敲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王天然赶忙阻止道:“魏先生不用这样,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没关系,反正事情发生的经过已经在催眠中重新过了一遍了,回家慢慢想也不迟。”
魏三平扶着治疗椅站起,接过卢静递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又揉了揉红润的眼眶,走出治疗室。
卢静笑着对王天然道:“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可惜没帮上多少忙。”王天然笑着起身。
“对了,你还记得晚上的饭局吧?”卢静低头斜目看着王天然:“就是……和我父母他们吃饭。”
王天然一拍脑门,说:“哎哟!我都给忘了。还没通知嘉曼!抱歉,我赶紧给她打电话。”
卢静笑着说:“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你没事就行。”
王天然长出一口气,说:“那太好了太好了,你看我这记性。”
“那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咱们晚上见。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卢静冲王天然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王天然双手插兜,冲卢静微笑点头,等卢静离开后,这才忍不住的猛拍自己脑门。
临到傍晚,王天然和林嘉曼约在定好的饭店楼下见。
王天然先到了,手机一声铃响,王天然以为是林嘉曼来的电话,拿起一看,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在干嘛?王天然好奇的是,这个号码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发信息了,而手机里每天的垃圾短信很多,把这个号码发来的信息给埋没了。王天然翻了一下屏幕,内容无非就是,你睡了么,在干嘛?我今天吃了好吃的拉面等等鸡毛蒜皮的生活琐碎。
王天然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个号码,他并不熟悉,猜想可能是发错信息了,便顺手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