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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一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嘉曼，老王，你俩可给我们作证啊！”
王天然边撇嘴边点头，对夏秋说：“这可是爵士酒吧，你行么？别上去成了砸场子。”
夏秋白了王天然一眼：“小看我啊？要是我唱得好怎么着？你做我男朋友啊？”
王天然扭头，看见林嘉曼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自己，结巴道：“那……怎么行。我……我有……女朋友了。”
夏秋大笑着说：“逗逗你，看把你紧张的。”
夏秋起身，一个踉跄没站稳，林嘉曼赶忙去扶。夏秋摆了摆手，故作镇定的走上台，对其中一个黑人萨克斯手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与其他几个乐手用英语说了什么，几个外国乐手带着无奈的笑容同意了。
林嘉曼吹气如兰，夹杂着醉意，趴在王天然的肩膀，嘴唇贴在王天然脸颊上说：“算你识相。”
王天然抬头看着台上，夏秋自然的坐在舞台的酒吧椅上，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圈光晕，她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微笑着冲乐手打了个手势，萨克斯风的声音流淌而出。
王天然不记得他自己有没有喝酒，因为当夏秋开口的时候，他感觉到眩晕，醉酒的眩晕。王天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靠着林嘉曼，他没有想到，夏秋不仅长得漂亮，歌唱的也好，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唱的不是流行，不是民谣，而是爵士。
吃惊的不光是王天然三个人，还有台上的乐手，他们见多了醉酒上台消遣的顾客，爵士本就小众，上台能演奏或者开口唱爵士的，更是难得。原本略有吵杂的酒吧顿时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台上多了一位美女，或许是因为在场出现了一位能演唱爵士的顾客，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或者说，是聚集在了夏秋的身上。
夏秋演唱的是经典老歌《standbyme》，无数爵士大师翻唱过。
王天然还在陶醉，就被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了。夏秋蹦蹦跳跳回到座位上，得意的对卢静说：“怎么样？”
卢静高兴的一拍桌子：“我服了！”
夏秋隔着旁边的林嘉曼，眼神闪烁着问王天然：“你呢老王？”
王天然说：“我也服！”
夏秋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王天然，满是俏皮的说：“刚才我唱歌，大家都在听，也都鼓掌了，卢姐姐答应我的要求了，王老师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王天然纳闷：“我啥时候……”
夏秋打断道：“要么，你做我男朋友，要么，你教我催眠。”
王天然面带笑容低头看身边的林嘉曼，他感觉到右手臂的咯吱窝传来一股火辣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林嘉曼在用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掐自己的肉。
王天然强忍着疼痛，保持着微笑，回答：“我教。我教。”
夏秋伸出手掌，王天然不想搭茬，说：“干嘛？”
“击掌立约啊！”
王天然故作轻松的说：“我还能蒙你个小姑娘不成……”话没说完，一旁早就按奈不住心中愤怒叙苗的林嘉曼拿起王天然的手，猛地拍在夏秋的手上。
夏秋这才知足的坐下，林嘉曼嘀咕道：“墨迹。”
“你这……”王天然十分不满。
“怎么？你想换女朋友了？”林嘉曼质问。
没想到一旁的夏秋听到，瞬间来了情绪：“什么？你想换女朋友了？”
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一旁的卢静看的不住捂嘴。酒吧里的乐队休息够了，贝斯声一出，又一首乐曲响起，节奏欢快而明朗。
王天然正在沉睡，他感觉到有水滴在他的脸上。“下雨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猛然坐起，看到自己身子下面的褥子，褥子很厚，但是依旧可以透过褥子摸到很硬的炕面。身子旁边，是一方四角桌，桌子不大，正好把火炕一分为二。
王天然纳闷，自己明明睡在屋里，哪里来的水？正琢磨着，又有几滴水掉在他的头顶和肩膀。王天然抬头，看到了乌蒙蒙的天空，他心中一惊，身子一颤，环顾四周，目光所及是一片旷野，风吹起地上的浮土，还有不少枯萎的灌木，不停的在风中打摆。
王天然觉得口干，还有些冷，他想寻求帮助，却不知道该叫谁来帮忙，哪怕是有个陌生人告诉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也好。
“妈！”王天然脱口而出的一个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啥会喊出这个字。
王天然跳下火炕，脚下的黄土似乎是撒过水后又被晒干一般，上面布满了不规则的裂痕，裂痕边缘的土壳，微微翘起，一踩便碎，十分松软。
王天然走了几步，察觉到身后有人声，急忙回过身，他之前离开的火炕已经不见，而是变成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背对自己站立。
“你是谁？”王天然觉得，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应该是一个女人，长发，赤足，裸露不多的肌肤雪白。
“是徐郎么？”那女人似乎听到了王天然的声音，却没有转身，而是对着她面前的空无一物问。
“徐郎？”王天然楞了一下“这女人是婉容么？”王天然心道，她见过婉容，不止一次，但是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面前这个女人和婉容究竟有什么相似之处。
“你是……婉容？”王天然不确定的开口问。
面前的那个女人似乎听到了这就话，缓缓的转过身来，王天然惊恐的看到那张脸，是一张小丑的脸，黑色的眼圈，大红的鼻子，上扬微笑的红嘴唇，却是一脸的哭相。
王天然猛的坐起，额头上满是汗水，他不住的大口呼吸。缓了好一阵情绪，才再次睁开眼睛，这确定自己在家里的卧室。旁边的林嘉曼轻微翻动了身体，仍在熟睡。
王天然口干舌燥，床头的杯子已经空了，他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卫生间，用手掬起一捧水，喝得不过瘾，索性直接趴在水龙头上喝饱了，又洗了把脸才算了事。王天然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挂满水珠，眼白发红，他明明刚刚睡醒，却像是十分缺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