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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柴文轩。”柴文轩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
杨倩和林嘉曼对视一眼。林嘉曼去见王天然父母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听王天然提起过，他是跟着一个叫柴文轩的人学习的催眠。
走投无路的时候，林嘉曼看到柴文轩仿佛看到了救星，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杨倩拽了回来。
杨倩谨慎的打量了一番柴文轩，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王天然催眠情景里的人物。”
柴文轩道：“先告诉我，锁是谁打开的？你们是怎么进来这个场景的？”
杨倩从兜里摸出一把密码锁：“不知道，发现锁子的时候就是这个状态。”说着，把锁扔给柴文轩。锁头已经打开，上面的密码对准了0179四个数字。
柴文轩点了点头，说：“是这把锁。”
三个人一来一回说话的时候，林嘉曼和杨倩站在一侧，柴文轩站在另一侧，中间始终保持着距离。柴文轩掂了掂锁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锁？”
杨倩眼皮直跳，没有回答。林嘉曼明显感觉到，杨倩攥着她的手十分冰冷。
三个人对峙着。适才电梯是从楼上下来，柴文轩才出现的，之后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数字回到1，开始慢慢上升。
林嘉曼大气不敢出，因为她察觉到了杨倩的变化，空气凝固了，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柴文轩率先打破沉默，道：“锁你拿着吧。”说完，柴文轩把锁扔向杨倩，也不知道为什么，柴文轩刻意扔偏扔高了一些，杨倩接的有些费劲，身子一侧，两只手才把锁抓住。
与此同时的瞬间，柴文轩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杨倩身边的林嘉曼拽了过来，林嘉曼发出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林嘉曼刚想挣扎，被柴文轩挡在前面。林嘉曼能够感觉到，柴文轩抓着自己的手温暖而且有力量，一种让人踏实的力量，和杨倩的感觉大相径庭。
“你到底是谁？”杨倩紧紧攥着锁，有些愤怒的质问柴文轩。
柴文轩微笑道：“应该问，你，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柴文轩身后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开门声吸引了杨倩和林嘉曼的目光。杨倩诧异的走出电梯，看着周围的情况，当她看到面前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惊呆了。
另一个被吓到的是林嘉曼。
“杨……倩？”林嘉曼嘴里秃噜出一声杨倩的名字，她惊恐的看着贴墙站着的杨倩。
“你怎么这么笨，半天才找到这？”柴文轩问道。
杨倩有些羞愧道：“不……不好意思……学艺不精。”
先前的“杨倩”表情变得可怖起来，低着头，抬眼盯着面前的三个人，冷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嘉曼伸手去拉杨倩，杨倩的手也如柴文轩的手一样温暖柔软。
“杨倩”身上不知为何，开始往外淌水，衣服已经湿了，贴着她的身子。水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很快，脚边的水流成一片。
柴文轩一只手背在身后，冲杨倩和林嘉曼摆了摆手，两个人会意，慢慢退进电梯里。
“杨倩”想要往前冲，柴文轩挡在她面前，每次距离柴文轩一米的时候，那个“杨倩”仿佛就和碰到一堵墙一般，被撞了回去。
柴文轩倒退着回到电梯里，林嘉曼赶忙按下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
电梯顶棚开始往下流水，水流很大，好像顶上的水管漏了一般，水流声，伴随着电梯外绳索的声音，让人更加压抑。三个人站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林嘉曼有许多的疑问，但是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没等电梯到一层，那水流已经没过了三个人的膝盖。
“下面该做什么？”杨倩抬了抬脚，问道。
“出去找王天然。”柴文轩道。顶棚漏下的水更大了。
“王天然？”杨倩愣了一下：“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王天然。”
柴文轩侧目看了看杨倩和林嘉曼，道：“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他了。”
林嘉曼和杨倩对视一眼，惊道：“那个孩子！？”
电梯门打开，水流率先涌出电梯。
三个人鱼贯走出，一路小跑到了马路上。柴文轩环顾四周，叹了口气，说：“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嘉曼回头看过去，水已经漫出了楼门，回头对柴文轩说：“水流出来了。”这说话的功夫，水流越来越多。
柴文轩骂道：“这小子明明怕水，场景却全是水，真讨厌！”
杨倩抬头看着灰蒙的天空，问道：“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在下雨。”
“雨水在楼里。”柴文轩往前走去，说：“走吧。”
柴文轩带着杨倩和林嘉曼，一路寻找，一路喊着王天然的名字。荒芜的街道，空旷而且孤独，三个人的声音很快就消散掉，仿佛被吞没了一般。
几个人走了好一会儿，天上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林嘉曼伸手，雨水落在她的手心，立刻就变成了粉尘一般。
“这是……？”
“雨水的灰烬。”柴文轩一边寻找，一边说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词。“我们得尽快找到那小子。”
柴文轩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身后杨倩还跟着自己，林嘉曼却站在老远望着一个方向。柴文轩回到林嘉曼身边，问道：“怎么了？”
林嘉曼目不转睛，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道：“那是……王天然父母的小区。”
杨倩顺着林嘉曼的方向看去，点头道：“没错。是他父母的小区。”
“你们认识他家的路么？”
林嘉曼走在最前头，柴文轩和杨倩紧随其后。
小区是个老旧小区，门不大。小区内部的街道并没有多宽。林嘉曼记得他上次去王天然家的时候，两旁停满了车，中间可通行的道路很窄。靠楼的一侧，一楼的拽都会拓出来一个不大的花园，用栅栏和篱笆围着，自己种菜种花什么的。
楼是老式的板楼，六层高。门洞的墙壁上，贴满了疏通下水道、搬家、刮墙换纱窗的小广告。楼道里的白墙上落满了尘土，变得灰蒙蒙的。一楼不大的楼梯厅里，还放着几辆没人要的凤凰二八自行车。
林嘉曼仰头看了看楼梯上，十分安静。没等柴文轩说话，林嘉曼已经迈上了台阶。
三个人气喘吁吁的走上楼，杨倩后面埋怨道：“都做梦了，都催眠了，就不能给按个电梯么？”正说着，林嘉曼在前面停下了。
“这间？”
林嘉曼点头，但是迟迟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