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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是送你的玫瑰。”
将她从怀抱中放出来，祁尾把礼物盒递给夏鸢。
礼物盒中央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盒子中央放着一朵特别大的玫瑰，在一片花瓣上还写有笔触优雅的法语——
Sher，jet’aime
——祁尾
心窝被感动和愧疚填满，夏鸢唇角的肌肉不明显地跳动，想说什么，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尾，不值得啊。
为了我做那么多不值得啊。
“祁尾，谢谢。”半响她才说出几个字，搭在礼物盒边缘的手把礼物盒抓得紧紧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靠近，轻轻吻在她额头上，“明天我请假，后天见。”
他的吻很冰凉。就像早晨在庭院打过露水的兰花贴到额头上，温柔又冰凉。和现在三月的天气有点不符。
夏鸢怔了怔，浅浅弯起嘴角：“嗯。再见。”
目送他离开，夏鸢回到客厅打开礼物盒的盖。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朵朵火红的玫瑰，温厚的香味扑鼻而来，是祁尾的香水。
闻着那股淡香，仿佛祁尾就在身边。
九十九朵玫瑰，脑海里浮现出少年认真折纸的模样，那样生活；九十九句我爱你，脑海里又出现少年书写时那温柔的模样。
祁尾，我是如此深深喜欢你。
但为什么，同样被你深深喜欢着，我却无法开心起来呢？
手机响起收到短息的提示音，按出信息，是祁尾的短信。
“昨天没睡好，今天得早睡，提前和你说晚安。小鸢，晚安。”
“嗯，祁尾安安。”
收到信息，祁尾苍白得可怖的脸蔓延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不是早睡呐，只不过是，也许今晚不能和你说晚安了。
我最亲爱的夏鸢。
“许叔，麻烦将我送去医院。”祁尾平静地对司机说，那股淡漠再配上他的脸色，的确和吸血鬼有几分相似，然后他又非常平静地拨通妈妈的号码，告诉她现在自己的情况。
轿车魅惑的红色尾灯消失在迷茫夜色中。
夜，这样疏离冷漠。只要离开了，便再也找不到存在几踪影。幸好，人的记忆不会那么容易被篡改，就算离开了，我也能作为曾经存在于你的永恒之中。
这一晚，夏鸢睡得并不好，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梦——她死了，祁尾悲痛欲绝，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还有一个梦，祁尾居然真的跟着她做天使去。
那张悲伤的脸是这样真切，几乎能看清他哭红双眼的美意根血丝；心脏的疼痛也是这样清晰，抽痛着抽痛着似乎随时会窒息。
每一次她都吓得惊醒过来，一身冷汗，然后默默流着眼泪。
很早夏鸢就醒来了，从床上坐起来，她抱过梳妆台上那一盒玫瑰，拿了一朵，看着上面那行笔触优雅的字体，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泪滴迅速膨胀，让原本就生涩的眼睛更加刺痛。
玫瑰花那温厚的淡香飘进鼻息，仿佛少年就在身边。
可夏鸢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止不住地往下掉。的泪水氤氲了漂亮的眼眸，濡湿了漆黑的睫毛，在脸上汇成两条汹涌的杏。
她不断地嗫嚅：“祁尾……祁尾……”
仿佛这样能止住心底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