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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跪在那个地方,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前方还是说什么都看不到。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安灵躺在彼岸花海时,灵魂已经出窍,甚至快要离开时,他的样子。
那么久了,他还是没有走出来。
他的头发,已经泛起了白色。
安灵缓缓的走去,然后蹲在他的面前,上去抱住他。
杜诀先是一刻的怔愣,后来好像发觉了什么,轻轻的推开安灵,看到是安灵这才紧紧的抱住。
“是你?真的是你?”确定是安灵,他开心的不得了。
安灵伸出手去,摸着他的头,他的发,他的脸,深深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融入心堂。
“真的是你!”
杜诀使劲的,将她蹂进怀里,似乎要与她合二为一似的。
她的骨头,勒的生疼,但都没关系,还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真好。
“灵儿,灵儿……”
杜诀唤着她的名字。
“灵儿,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你不要我了。”
“我好想你。”
他的眼泪,透过安灵身上的薄纱,滚烫入心。
安灵也紧紧抱着他,“我也想你。”她也好想他,好想好想,一直都想。
“灵儿,灵儿!”
相依偎,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深入骨的拥抱,仿若只要一个拥抱,都能够懂。
“灵儿,我爱你。”
“杜诀,我也是。”
他们在耳边,互诉衷肠,他们深深的嗅着,对方的味道。
“皇上,皇上………”
好像,有人在叫他。
杜诀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说,“我不要醒来,灵儿,我不要醒。”
安灵捧着他的脸,眼里蓄满了泪水,“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没事的。”
“灵儿,我不要,我不要,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你,灵儿,我不要,灵儿……”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安灵,却感觉安灵离他越来越远。
安灵笑着,“没事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你就是我心中的若哥哥,杜诀,我知道是你。”
她知道了,所以,杜诀不再后悔最后关头都没有说出来了。
她会心一笑,消失在杜诀的梦境中。
“灵儿!”
杜诀尖叫着醒来。
周围的太监宫女睡了一地,“皇上。”
杜诀脸上布满阴霾,“是谁,是谁将朕叫醒的,是谁!”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灵儿了,到底是谁,居然把他叫醒了。
“是…是奴才。”
下面一个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杜诀一脚踹过去。
那公公被踢飞出去好远,又爬起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杜诀眼里的狠意还没有消失,他正要过去,却有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
“父皇,要抱…抱抱……”
杜诀闻声,回头去,看着宫女手里抱着的孩子。
“皇上,是太子殿下一直闹着要您,不然就哭,康公公没办法,才叫醒的您。”那宫女解释道。
“你们都下去吧。”
“是。”
这些人如获新生,踉跄的跑出去,“康公公。”
杜诀一声,那康公公吓得又哆嗦跪在地上,“皇…皇上。”
“赏黄金百两。”
“谢皇上。”
“下去吧。”
“是。”
这被踢了一脚,得了黄金百两,真是羡煞人也。
原本还可怜康公公的,如今眼红了。
杜诀从宫女手中接过孩子,“你先下去吧。”
“是。”
宫女退下。
杜诀抱着他和安灵的孩子。
“阿绫,你也想你母后了,是吗?”他摸着阿绫的眉眼,“刚才父皇梦见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