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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要收回视线之时，颜容眸光微垂，落于碎玉之上，“不就是一块破玉么？”
破玉？
这可是皇后的凤印！
彰显着皇后一国之母的崇高地位，怎么到他嘴里却是一块破玉了？
当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时候，他又微微侧眸，望着沉浮，“不就是摔了一块玉么，你怎么就怕了？以前烧软香楼的胆子去哪了？”
怕？摔了凤印，可不只是一块玉那么简单，而是摔的大泱朝！摔的国法！
若真是一块玉而已，她有必要无计可施？
有必要连太后都保不住她吗？
正因为不是简单的一块玉，即便她有杀天王老子的胆子，也如之奈何？
沉浮深深地叹气。
“就一块玉？”皇后沉着声音，“若真是一块破玉，那就简单了，但这是凤印，九王爷可知道凤印究竟是什么？”
“难道不就是皇后凤印？”颜容眨眨眼，状似半真半假地反问，“可说起来，那还不就是一块玉而已？”
皇后要说出口的话，顿时被狠狠地堵在嘴里。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虽然是一块玉而已，可那玉又不单单是一块玉，而是这块玉石象征的身份和地位。
这时，殿外不徐不疾地走来一玉衣男子，长发入眉，俊逸如玉，钟长情温润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边。
“九王爷，这玉可不是一般的玉，而是用这天下间最好的玉所制成的凤印，就如兵符一般，既能掌六宫生死，更能牵动天下存亡，就如你我的名字，有不出奇，没有便是万万不能的。”
“是啊，容……”慕容颂一句容哥哥刚要喊出来，又立马住了口，“钟公子说的对，这凤印岂能儿戏？”
“岂能儿戏？”颜容讥笑反问，“那一条人命，又岂能儿戏？”
他眸光忽闪，难不成玉不是儿戏，人命却是儿戏，反倒是命不如玉了？
这一番话，彻底问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他们的认知里，绝不会考虑这个，皇权之下，人命如草芥，自然是命不如玉的。
可要将这一番话说出来，却难以开口了。
就像明知是错的，却还要蒙着眼睛继续去做。
这便是现实。
沉浮懂。
众人都懂。
但好像就他一个人不懂。
颜容见几人都陷入沉默，抬起头，望着太后，“母后，凤印终究不过是一块玉而已，难道仅为了块破玉便要了一个人的命吗？”
“哀家也觉得太过不近人情。”太后听闻，在怔愣一会儿后，突然说话，“可皇后她……”
“母后向来仁慈，若不是有人逼着，也不愿意做这等作孽之事！”青阳长公主跟着开口，“还是处置自己的亲孙女，于心何忍！”
这一句一句，摆明了就是在说皇后。
说她的冷酷无情，说她的铁血心肠。
皇后没有过多的犹豫，大义凌然地道：“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泱，为了国法，为了不愧对于这皇后之尊！”
不愧对？那就只能愧对她了是吧？
沉浮冷笑，皇后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