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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昇由四五个宫女伺候着穿衣服,全身上下八九十只手抻来抻去,而上官怡却趴在床上看着,更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
或许这个时候下床为他系扣子的该是她才对。
“嘶。”
霎时安静下来。
一个小宫女为他束发,好像是弄疼了他吧,宣昇出了一声。
“奴婢该死。”那小宫女的话还没出口,刚做出下跪的动作,他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听得一声脆响,那小宫女摔到在了地上。
一张臭脸,厌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随着李江便上前骂道:“当不当心,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是芳怡宫的人,他的反应太过了些,上官怡抬了抬手,梁翠便扶了她起来,站在床边也不敢向他靠近。
这家伙装的还是真生气了。
宣昇没再出声,李江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这位主子不是残暴的人,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便对那宫女说道:“还不快下去。”
“奴婢告退。”那小宫女红了眼眶,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也不得不为活命赶紧离开这里。
算了算了,上官怡心想着我就忍了,您是爷,我是妾,哪有资格在您面前放肆。
脱开梁翠的搀扶,悄悄的向宣昇走去,还没到他面前,他便将脸扭了过去。
李江见状便脑补了前因后果,对梁翠使了个眼色,便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叫走了。
只剩下他两人,她走近,站到他面前,系着他身前还没系上的扣子,慢慢的,轻轻的,生怕再惹恼了他。
语气温柔的说:“是臣妾失了仪态。”
宣昇的脸未动分毫。
她一边看着他的表情,一边说着话。
“皇上是天子,怎会和怡儿一个女子计较,皇上是天,怡儿只是皇上的三千之一,是怡儿失分寸,是怡儿没有顾忌皇上。”
心里好受了不少,可表情仍然未变。
“怡儿,原本就该在皇上之下,被皇上压在……之下。”
玉簪有些歪斜,她伸手去扶了扶,却紧盯着宣昇的嘴角,终于见到向上牵了牵。
整理完毕,还是一个字都没说,他便耀武扬威的走了出去。
瞧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上官怡终于松了口气,可耳朵还是一阵刺痛,摸了摸再看手指,原来是被咬出了血。
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好吗,将手指含在了嘴里,猩甜的血味在嘴里蔓延。
今日重月节,那重月节又是什么节。
之后梁翠带着宫人进门来。
坐在铜镜之前,梁翠浸湿了手帕递到她手上,看着铜镜之中在她身后为她梳理头发的小丫头,眼睛通红是刚哭过。
恍然间想起,方才宣昇发脾气打了一个丫头,她瞧着铜镜里,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那小宫女微微抬头,回了声:“依良。”
“你别往心里去,皇上是冲我。”她带着些歉意说道,看着铜镜之中那小宫女点了点头。
装扮好了,周围的宫人走后只剩梁翠,便随口说了句:“皇上真是过分了,那丫头好委屈。”
“依良这丫头毛手毛脚的,今早叫她端盆水都能闹出动静。”梁翠应了句。
也是的,又想起了赵小天,做事那么好,也不知宣昇平时是怎么**的,而她宫里的这些,难怪要挨打。
“对了。”突然想起了重月节这件事来,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节,怎么朝堂上下都要休息一日,“今日重月节啊,怎么过的。”问道。
问这话又叫梁翠觉得奇怪,重月节也是大燕历朝最为重大的节日之一,就算是远在江南地处偏远,重月节总是要过的。
“娘娘,是问宫中的重月节怎么过吗?”歪了歪头。
上官怡点点头,她的问话似乎没有暴露她身上的匪夷所思。
“今日,晚上有宴会,到时皇家亲眷,朝臣都会到场。”回道。
还有宴会,看来重月节是个大节,“这,为什么对重月节如此重视。”
梁翠面无表情的想了想,回道:“大燕始祖对魏氏皇后十分看重,所以将每年六月六日定为重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