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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苏世侯手中姑娘长剑就要刺中朵玛胸膛,阿孜古丽一声尖叫,来不及思索,本功能地将手中马鞭向着苏世侯扔了过去,希望能够将那双苏世侯的剑挡上一挡。却不料她过于惊惧之下,那被她扔出的马鞭却连苏世侯的衣服也没有碰着,而是径直飞到湖中去了。
朵玛见那长剑向自己刺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慌乱之下,竟然连躲避也都忘了,只是无奈地把眼睛闭上,心道,这一次就要和公主彻底告别了!
眼见那朵玛就要被那长剑刺中,香消玉损,魂归西天了。突然间天空中好似有银光一闪,就听那苏世侯一声惨呼,他手中那剑竟然没有刺中朵玛。
吓得半死的朵玛睁开睁开眼睛一看,那苏世侯一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却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道血流却从左耳之下滴滴落下。
朵玛正在奇怪,却听那苏世侯狼嚎一般大叫了起来:“他奶奶的,是谁胆敢暗算本公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奶奶的,敢暗算本公子,有种你就给本公子出来!别他奶奶的当缩头乌龟,只敢在背后暗算别人!你要是不敢出来,你就是婊子——”
话语未完,就见空中似乎又有银光一闪而没,那苏世侯这一次却不再捂着自己的左耳,而是捂住自己的右耳了,一缕鲜血正欢快的顺着他的耳朵流下。
朵玛见了,当真是又惊又喜,她望了望阿孜古丽,见阿孜古丽也是同样的表情。是谁救她们呢?两人看看堤上,近处并没有人,最近的人也在五六丈外。两人正在奇怪,却见一条花船从湖面上慢慢向着她们驶了过来。
这是一艘单层花船,船体并不太大,装饰却精美华丽至极。那船舱船舷,无不雕梁画栋,描金绘彩,显得说不出的华贵。最让人注目的是,哪船舱的覆蓬之上,竟然开满了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鲜花,果真是名副其实的花船。
在这这花船之上鸟喙形状的船头之上,玉树临风般站着一人。只见这人三十来岁模样,穿着极为精致华美。那巡抚公子苏世侯的衣着本来就已经奢华无比,可是和这人的衣服相比较起来,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粗布陋衣了。
那人身材颀长,站立船头,一袭锦衣随风飘拂,当真是风流倜傥,洒脱至极。再加上他那如冠玉一般的粉脸,星月一般的眼眸,粉红的嘴唇,当真是貌比潘安,疑似罗成再生。在他那明净的前额上,裹着一条淡黄色丝绦,那丝带中央,竟然缀着一颗红如朝霞的宝石。那苏世侯的剑柄之上也同样缀着一颗宝石,可是和这种颗宝石比较起来,最多也只不过是一颗石子罢了。
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那扇面由金丝天蚕做成,呈鹅黄颜色,上面用苏州刺绣刺着一只巨大的粉色蝴蝶。那蝴蝶显然是苏杭一带最杰出的刺绣高手刺绣而成,只绣得栩栩如生,展开是翅膀好似要凌空飞起一般,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蝴蝶趴在那扇上一样。
那人还有着一双秀美白皙像女子一样秀美的手,那持扇的手上中指处还带着一颗巨大的翡翠戒指,戒指之上则镶嵌着一颗极为罕见的祖母绿宝石。他手持折扇,望着湖堤之上的阿孜古丽和朵玛,秀美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那苏世侯见除了船上这人,附近之处就再无他人,便知道刚才出手暗算自己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人,便向着这人怒声说道:“哎!刚才可是你他奶奶的暗算了本公子?”
说话间,那花船已经到了堤岸。那人轻摇折扇,缓步走下船,上得堤来,看也不看那苏世侯,只是向着阿孜古丽和朵玛行了一礼,轻声笑道:“两位姑娘好,在下玉面蝴蝶,想请两位姑娘到花船中喝一杯茶,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见阿孜古丽和朵玛并没有做声,又看了一眼那苏世侯,笑道,“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两位姑娘不嫌此处有一浊物臭气熏人吗?”
朵玛听了这话,眼睛一转,展颜笑道:“刚才可是公子救了我吗?”
那玉面蝴蝶微微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朵玛听了,赶忙躬身行礼道:“多谢公子相救!”
阿孜古丽明白过来,也向着那玉面蝴蝶轻轻施礼道:“多谢公子救了我家朵玛!”
玉面蝴蝶向着阿孜古丽含笑拱手道:“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本是份内之事,姑娘不必多礼!”
那苏世侯见果然是这玉面蝴蝶暗算了自己,心中自然恼怒万分。又见他一上来就和阿孜古丽和朵玛谈得投机,那仙女一样的阿孜古丽和朵玛理也不理自己,只管和那长得比自己好看许多的玉面蝴蝶说话,除了十分的愤怒之外,还有百分的嫉妒。
他盛怒嫉妒之下,便把一腔火气发向那玉面蝴蝶,朝着玉面蝴蝶大骂道:“他奶奶的,我日你十八代祖宗,你竟然敢暗算本公子,还敢抢本公子的看中的女人!你,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那玉面蝴蝶听得苏世侯如此谩骂,终于转过脸,向着他冷冷说道:“你不妨说说看,你是什么东西?”
那苏世侯听玉面蝴蝶如此一问,便应声回道:“本公子不是东西,是巡抚大人的公子!”
玉面蝴蝶一声冷笑,道:“你当然不是东西!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调戏良家女子,你只不过是一个畜生而已,自然算不得东西!”
苏世侯一听那玉面蝴蝶在不知不觉中骂了自己,还让自己着了他的道儿,让自己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自己不是东西,更是恼羞成怒,高声骂道:“我日你娘的,你竟然敢羞辱本公子,你不想活了!”
那玉面蝴蝶被苏世侯骂得火起,粉面一凛,冷声道:“别说你是巡抚公子,就是当朝太子,我玉面蝴蝶也要教训教训你一下!”说着,手中折扇似乎动了一下,就听啪的一声,那苏世侯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鼻子也汩汩地流出血来。
那苏世侯恼羞成怒之下,恶胆横生,举起手中剑,挽了一个也算漂亮的剑花,猛地向着玉面蝴蝶当胸刺去。
那玉面蝴蝶见剑势来得也算迅猛,却也不慌不忙,待那剑到了胸口不及三寸之时,抬起右手,将那折扇在苏世侯那剑身之上轻轻一敲,就听一声脆响,苏世侯那精钢宝剑竟然一下断为两截。
那苏世侯见状,像见了鬼一样顿时呆立当场,一句话再也骂不出来了。
玉面蝴蝶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冷声如刀,道:“你若是再不滚开,我就把你的两只耳朵也变成四片!”
那苏世侯听了这话,涨红了脸道:“好,算你小子狠!有种你在这里等着,看本公子回来不和你算账!”说着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望着那苏世侯狼狈逃窜的身影,阿孜古丽和朵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阿孜古丽向着那玉面蝴蝶望了一眼,深施一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
玉面蝴蝶手中折扇一摇,哈哈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就不必客气了!”
天真可爱的朵玛望着望着玉面蝴蝶,一脸的崇敬之色,向着玉面蝴蝶赞叹道:“公子好厉害的武功,真是太了不起了!”
那玉面蝴蝶听了,洒脱地一笑,道:“姑娘过奖了!”他望着朵玛那灿若春花的脸,轻笑道:“两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吗?能否告诉一下姑娘芳名?”
朵玛笑道:“公子好眼力!我们是回纥人。”她望了一眼阿孜古丽,笑道,“我是朵玛,她是我的——”
“我是她的姐姐。”不知什么原因,那玉面蝴蝶虽然救了自己和朵玛,阿孜古丽心中却并不喜欢他,见朵玛没心没肺地什么都要说出来,赶紧截住了她的话。”
玉面蝴蝶听了朵玛的话,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便转向阿孜古丽道:“姑娘从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朵玛抢着说道:那当然了,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是来找人的!”
玉面蝴蝶奇道:“敢问姑娘找什么人?”
朵玛正要回答,阿孜古丽抢先答道:“我们找一个亲戚。”
玉面蝴蝶一听,笑着问道:“姑娘要找什么亲戚,不妨告诉在下,说不定在下能帮姑娘一个忙呢!”
朵玛听玉面蝴蝶如此一说,拍手笑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有公子在,也没有人敢再欺负我们了!”
阿孜古丽望了一眼朵玛,向着玉面蝴蝶笑道:“公子已经救过咱们一次,怎么好再麻烦人家呢,朵玛。,咱们还是走吧!”
朵玛听了,有些不大情愿,嘟起小嘴道:“咱们一路上总是受人欺负,有公子一道,也免得受那许多委屈了!可她看到阿孜古丽说要走,也只好起身走到阿孜古丽身边,要和阿孜古丽一道走了。
那玉面蝴蝶见状,忙笑着说道:“两位姑娘赶路辛苦,还是先到船中喝一杯茶,再赶路不迟。”
阿孜古丽轻笑道:“我们赶路要紧,就不再打扰公子了!公子的大恩大德,日后再报吧!”
那玉面蝴蝶一心想要阿孜古丽和朵玛进入船舱,见阿孜古丽一再推脱,心中不觉有些失望,可湖堤之上人数众多,却也不好用强,想起刚才朵玛所说的话,不觉有了注意,便笑着说道:“两位姑娘若是执意离开,在下也不好勉强,只怕那巡抚公子带人再来纠缠。到时候,姑娘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朵玛一听,刚刚迈开的脚步又顿时停住,俏脸之上现出惊恐的神色,望着阿孜古丽的眼神,也充满了请求,低声道:“公——姐,姐姐,我,我好怕!”
玉面蝴蝶见了心中暗笑,赶紧趁机说道:“姑娘进去和杯茶之后,在下保证把姑娘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再离开,为了安全起见,姑娘还是上船吧!”
阿孜古丽听了那玉面蝴蝶的话,不觉也有几分担心,又看见朵玛祈求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软,无奈说道:“如此一来,又要麻烦公子了!”
玉面蝴蝶一听,赶忙说道:“姑娘肯赏光到在下船上一叙,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哪里敢再说什么麻烦的话!”
朵玛见他们相互客气,早已经等得不耐,便笑着说道:“你们都不要再客气了,再客气,那巡抚公子又要来了呢!”
玉面蝴蝶听了,便笑道:“就请两位上船吧!”
朵玛牵住阿孜古丽的手,小心地上了那船。
玉面蝴蝶在后面见了,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心中暗道,好,只要你们上了我玉面蝴蝶的花船,采花摘蕊的事可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