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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之时,便是你们向凤临国朝拜之时,算来就是这几日了,我想让使者传几句话给八王爷。”楚芸凝眸。
纳楼然的表情瞬间松懈了下来,大笑:“我还以为是要上天摘星星,下海捞月亮,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纳楼然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大漠男子的豪情,可偏偏这一张脸长得如妖孽一般,倒像是一个女人。这样交织在一起,反而有着独特的魅力。
楚芸投以赞许的目光,看来之前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现在看来,此人还是一个颇有味道之人。
倏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疑惑道:“你为何不写一封书信,好表达清你要说的事情。”
楚芸摇头:“书信就不必了,徒留一件物证,免得招惹是非。”
如今,凤临国内,若是知晓此事的人,定是以为楚芸已故。尤其是楚倩,想必她正沾沾自喜。书信万一到了歹人的手中,只怕她又会再起杀意。这回凤临国之路,便是危机四伏。
恐怕还未等到轩辕楚阳前来接她,就已经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了。楚芸忆起那冰冷的水牢,楚倩的手段,她心中应该早有分寸才对。只是没有想到,她已经胆大到光天化日,将自己绑了的程度。
楚倩在五王府安分老实,只怕没有人会把事情怀疑到他的身上。至于绑了自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黑衣人在寺庙便可将她就地正法,可是却留了几个活口,分明是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之意。
楚芸心头一紧,只怕自己这次消失,会让轩辕楚阳被人利用。
见楚芸神情焦灼,纳楼然毅然说道:“若是着急,我即刻派人前往凤临国朝奉,你的消息不用多久就能被带到。”
“平白无故受你如此恩惠,我楚芸无以为报。敢问你有什么要楚芸做的吗?”楚芸皱着眉头,她一向不喜欢欠人情债,可如今这事,又非他不可。
纳楼然将视线转到楚芸的面容之上,弯弯柳叶眉,一双清冷的眸,脸色虽然惨白了些,依旧掩不住她的神韵。这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若是真的想要什么,恐怕就是眼前之人了。
只不过那一战,轩辕楚阳对自己有恩,他们二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又怎么可能前去拆散二人。
纳楼然佯装笑意:“不必了,你忘了当时在营帐之中,是你施手救了蓝墨,这一个人情,我还未还你。”
楚芸怎会忘了那夜,她只身在敌军的营帐之中,为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疗伤。轩辕楚阳单枪匹马杀了进来,那个画面,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他每一次都如此义无反顾,不知他知晓了楚倩的作为,会不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那个人情你早就还过了,当时若不是你放走我们二人……”楚芸忆起此事,仍是心怀感激。
纳楼然佯装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楚芸的耳旁,轻声说道:“你在大漠说此事,别人会以为我通敌叛国的。”
楚芸捂住了嘴巴,四下望了一番。宫女都已经尽数退下,眼前也只剩下蓝墨和纳楼然二人。
方才知道,纳楼然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坦然接受帮助,才说出了此话。她也不是一个拘泥之人,便不再提。
“大夫来了。”宫女将两手放在了腹前,盈盈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粗狂之人,白须到了胸前,虽是有了一些年纪,可走起路来,丝毫无碍。
楚芸望着眼前之人,但凡行医者,都少有这样的身材。想必此人应该是武艺和医术两者都有所涉猎。
她曾经听师父提起,在大漠有一位好友,两人师出同门,最后各奔东西。他和这个人最大的共同点便是,没有一个医者的模样。
“这位便是我大漠最为着名的医者,杨曾先生。”纳楼然介绍之时,施以微笑,对老者也是十分敬重。
楚芸抬眸:“久仰先生大名,请多关照。”
纳楼然忽的说起:“杨先生,这位便是我上次同你说起的姑娘,就是她用了刮骨之法,将蓝墨给救活了。
杨曾本是不以为意,听纳楼然说完以后,双目之中似乎放起了光芒:“姑娘师从何人?”
“中原医仙便是我的师父。”楚芸慢慢道。
杨曾的面容之上难掩欣喜之意,那发白的眉毛也渐渐上扬:“没想到那个老顽童,居然还收了一个女徒弟。”
纳楼然站着一旁,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虽是知晓他们有渊源,可是看着楚芸苍白的面容,仍是焦急不已:“老先生,她身上还有伤,先把这伤给治了,再聊可好?”
杨曾笑了起来,从未见过首领对那个女子上心。只怕他是真的动情了,才会如此。
楚芸伸出了左手,主动将自己的衣襟拉了上来,白皙的手臂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纳楼然有些不适,反倒是伸出手,将楚芸的衣袖拉了下来。
“你们中原女子不是都保守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这般模样了。”纳楼然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满。
杨曾轻抚着白须,在中原拜师之时,所见的女子确实都保守至极,都是用一个红绳牵着,方能把脉。眼前的女子确实不同于他人,竟如此不拘小节。
“我是行医之人,赤身裸体的我也见过不少,这把脉自然是要用手,方能避免那些小差错。”楚芸不顾纳楼然的说辞,将衣袖拉了起来,示意杨曾先生继续。
杨曾将手轻触到楚芸的臂上,这脉象虽然虽然平稳,可是跳动无力,虽无性命之忧,只怕身上是有重伤。
“你的身上可有伤口?”杨曾先生皱眉,按理说,这种伤的疼痛足以让一女子哀嚎,可是眼前的女子,脸上并不其他反应。
楚芸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右侧的小腹说道:“这个地方总是作痛,我也才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
杨曾慌忙起身:“叫个宫女为你宽衣,你且躺到这床榻之上,我去魔点腐肉草和果浆,到时候叫她为你涂上。事不宜迟,我和首领先行退下。”
“先生,她的伤可严重?”纳楼然见楚芸说话之时,并无异样,只是有时呼吸有些不均,可是见杨曾先生的反应,楚芸的伤口似乎有些棘手。
杨曾带着纳楼然一同走到了门口,将门轻轻的掩上。
而后面色微凝,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女子着实不简单啊!”
“先生何出此言?”纳楼然望着杨曾,他自小便道中原游历,知晓的事情,见过的世面都不小,可还能说出此话,定是楚芸真的非同一般。
杨曾走远了一些,回过头来,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在殿外拿出了腐肉草和果浆,开始研磨,一边说道:“这姑娘身上的伤定是有好几日了,见她如此虚弱,加上诊脉,还有那衣服上的锈迹来看,应该是被铁器所伤。”
纳楼然征战多年,对于一些伤病多少有些了解。这铁器所伤,最忌讳的便是没有及时医治。这带着绣的铁器,将人划伤以后,稍加感染,便能致死。破伤风也因此让人闻风丧胆。
“她可有性命之忧?”纳楼然一时急了起来,将手抓上了杨曾先生的臂。
“看她的造化了,这钝器所伤的疼痛,没有几个人能忍,她一个女子,竟然面无表情的和我们谈了这么久。”杨曾感叹道。
纳楼然将目光投向殿中,楚芸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一无所知,刚刚还在殿中同她谈笑风生。不知她是如何忍下的,想到这里,自己的心里,便是揪心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正在自己的心上啃咬。
房屋之中,忽地传来一声:“啊!”
宫女将手中的抹布仍在了地上,惊慌之下叫出声来。她方才为楚芸脱出衣裳,前面还是白皙嫩滑的皮肤,可到了小腹之上,那些肉,便是触目惊心。
血液早已流尽,剩下的便是犹如腐肉一般的东西。就算是服侍首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渗人的伤口。
“姑娘饶命,是我疏忽了。”宫女跪在了地上,捡起了毛巾,用热水烫过以后,咬着牙对着楚芸的伤口,轻轻擦拭。
楚芸扫了一眼宫女,虽是吓破了胆,可仍是逞强,为自己擦拭着伤口。
“我自己来吧。”楚芸半躺着,接过了宫女手上的毛巾,轻轻的放在了那些丑陋的伤口之上。
楚芸忆起那个铁笼,上面便是锈迹斑斑,想必这个伤口是从那里感染的。不知在自己晕倒之后,楚倩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
小时候,楚芸所养的猫,致死之时,身上也是如此模样。没有想到,凶手真的是楚倩。那时她不过八岁而已,就如此残忍。相府之中,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庶出,她也为曾遭受排挤。
楚芸瞬间浑身充满了凉意,看来自己还不够狠,所以才处处被这个女子所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