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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姜石,今年二十八,无房无车无存款,工作也不是很稳定,是做抬棺的,也没女朋友,虽然有个青梅竹马,却也总是若即若离。
抬棺这份职业很多人不太懂,但是在我们农村,抬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我还记得在我四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不实行火葬,都是把尸体在棚子里晾上七天,然后装在棺材里,再去找抬棺的人,把棺材抬到山上衙的坟地里。
很多人认为抬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事实上很难,尤其是中途不能停,无论走多远,棺材绝对不能落在地上。
抬棺一般是四人一组,我爸就是干这行的,子承父业,我也做了抬棺人。
事实上,我对于这份职业很抵触,小的时候我爸就教我抬棺的手艺,我因为不学挨了不少的打。
直到我七八岁那年,因为一件事,我改变了对抬棺人的看法。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风很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搭在窗户玻璃上,没过多久门口就连成一条小溪了。
啪嗒一声,一个脚印出现在泥水里,我家的门被撞开了,隔壁的陈叔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在地面留下很大一片的水渍。
我当时在堂屋里写作业,我爸听到动静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把陈叔扶起来,问:“老陈,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陈叔脸色很惊慌,说:“村头的寡妇死了,他们不想花钱,自作主张装进棺材就抬出去了。”
“没过头七?”我爸声音拔高了几分,已经有了几分怒气。
陈叔咽了口吐沫,抓起桌子上的水灌了两口说:“没过。”
“你们,简直胡闹!”我爸瞪着眼睛,菜也不炒了,铲子塞到我的手里说:“你在家好好待着,自己去炒菜吃,我跟你陈叔走一趟。”
“爸,我……”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跟着陈叔走出去了,声音越来越远,隐隐约约听到他说,棺材中途落了地,尸体突然找不到了。
我也有些慌了,毕竟当时才七岁,关上门就进了厨房,把灯都打开了,锅里的菜也都炒焦了。
晚上,外面的雨没有小的迹象,打在窗户上好像鼓点,砸的我的心里发慌。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把被子掀开一个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推开门走进来了。
我还以为是我爸,喊了一声:“爸,我怕。”
那个黑影也没回答,直接上了床,在我旁边睡下了,他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没脱,摸起来很凉,我喊了几声也没搭理我。
我伸出手去推,结果摸了个空,旁边的被子全都湿了。
我很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听到开门声,我爸的声音从堂屋传出来:“忙了一晚上,你也别担心了,赶紧回去睡觉吧,那个寡妇跑不远。”
“行,你注意点儿,这件事牵连到你身上,真是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喝酒。”这是陈叔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开门声,脚步越来越远了。
我爸推开门,和我说:“石头,你今天别出门,在家里好好待着,谁敲门也不要开。”
我爸说完转身又走了,我又摸了摸身边的床单,想到他说的忙了一整夜,心里一阵发慌,难道昨天晚上不是我爸回来了?
我害怕了,想要去找我爸,结果刚下床,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还记得我爸刚刚走的说的话,声音有些哽咽的问:“爸,是你吗?”
门还在一直敲,变得越来越急促了,我好像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我不敢开门,跑回房间把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明明是大白天,我的后背却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