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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羽柠本来也不是为他而来,但看云锡石这样走心的模样大概也猜到这位新上任的侍郎大人不好对付,不然按照云锡石的行事作风想要结交一位大臣何须要去宴宾楼如此周折,平日里该是别人上赶着巴结他才对,就算是他想刻意示好拉拢谁,也大可以把那人请到相府,保准对方会受宠若惊。
而今天定在宴宾楼,看来是这位侍郎大人有意疏远,不愿过分亲近。
云羽柠在心中莫名的对这位侍郎大人有了些好感,想来该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爹!”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云羽舒穿着一件嫩绿色披风出现在门口,刚看见云羽舒时有些吃惊,又很快被不屑取代,趾高气昂的道,“你怎么来了,是向爹告状吗!”
云羽柠未吭声。
“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那天我可是也差点掉进池里呢,”云羽舒一下子扑在云锡石膝上,满脸的委屈。
云羽柠心中冷哼,她这个妹妹虽然性格乖张了一些但是毫无心机,最大的本事可能也就是向云锡石撒娇了,这一点可不比心狠手辣的二娘,云羽柠想正好今天拿她开刀,也让姜氏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我哪有怪妹妹,”云羽柠努力让语气柔弱,“只怪我自己不好,不小心踩空了才跌水,爹爹莫要怪妹妹啊。”
“你!”云羽舒脸色更差,“你还装大度,装可怜!”
“妹妹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怎么会……”
“你还说!你分明就是在爹面前装的嘴脸!”云羽舒气得跳脚,本来是自己想要卖乖的,怎么听起来倒像是云羽柠处处忍让,着实让她生气!
“好了!”云锡石眉间的深川更深,“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吵架吗?都给我出去!”
“爹……我,”云羽舒上前一步还想解释些什么。
“出去!”
云羽舒讪讪作罢,扭头狠狠地瞪了云羽柠一眼,夺门而出。
云锡石发火是在意料之中,本来他这个人就性情薄凉,什么夫人儿女全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达到目的后就可以随便丢弃任意一个,之所以现在还任由姜氏在府里兴风作浪,也不外乎是看着姜氏母家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的面子上罢了。
“妹妹留步,”云羽柠走出前厅,两三步赶上云羽舒。
“你刚刚赢了,还想怎样!”
云羽柠低头一笑,“妹妹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有意要与你争,那天是我不好,跌下水也是我自己没有站稳,与妹妹无关。”
云羽舒带着未消的盛气上下打量着云羽柠。
云羽柠又上前一步,“我是来向妹妹赔罪的。”
“你赔什么罪!”
“我身为相府长女,没有做到姐们融洽相处本就是我的不是。”
云羽舒有些迟疑,她看着云羽柠一张真诚无害的脸,想,莫不是她怕了,想要来求和?
“那你怎么赔罪与我?”
“这……”云羽柠显得有些为难,“姐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不然你去我院子里挑,挑上什么你拿走便是。”
“呵,”云羽舒不屑,“就你那些破东西本小姐才看不上。”
云羽柠余光看着云锡石带着随从上了相府门口的马车,另有一辆马车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随后而到,停在了相府门前,她心中便有了底,“冬儿,”云羽柠转身道,“去将我房内的青砚拿来,那是子墨送与我的定情之物,也祝妹妹以后觅得如意郎君。”
“小姐,那可是……”冬儿不肯。
“我说去便去,我的东西就是妹妹的东西。”
云羽舒看云羽柠如此讨好的模样,想来是真的怕了自己,如今紧巴结着也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些,不由得更昂了头。
“可是……”
“今天好热闹,我可是错过了什么?”易子墨穿了一件墨色皮毛的大氅走近,面色白净更显得玉树临风,云羽舒转身,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红晕,恰巧被云羽柠看在眼里。
“易少爷您来的正巧,小姐要把您的砚台送人呢!”冬儿生怕自家主子受了委屈,赶忙过去搬救兵。
“哦?为何?”易子墨走近云羽柠身边,“柠儿可是不喜欢那物件了?改日我再送好的给你。”
“莫要瞎说,”云羽柠抬手堵住易子墨的嘴唇,温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怎会不喜欢,那可是我最心爱的宝贝,是想赠与妹妹化解误会的。”
云羽柠故意将动作暧昧一些,脸颊微红,衬得她洁白的皮肤更添几分娇羞,她与易子墨如此恩爱,着实惹人嫉羡。
云羽舒此时就恨得牙根痒痒,她从小处处与云羽柠过不去除了受姜氏指使之外,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嫉妒云羽柠的美貌,凭什么她就可以是第一美人,让易子墨神魂颠倒,而自己就什么也不是!明明自己心里也是有易子墨的,怎么她满眼都是云羽柠,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易子墨见惯了平日恭敬无趣的云羽柠,今日被冷不丁的以撩拨,顿时心花怒放,他想起之前姜氏交代给他的话,“柠儿刚刚大病初愈,今日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可是爹不在,没有爹的允准我不能随便出去。”
“此言差矣,你是女儿,当由主母做决定。”
云羽柠故意显得有些失落,“我娘日日礼佛,久不问府中事了,二娘她……会同意吗?”
“放心,如今你我已经订了婚,我去和二娘说她会同意的。”易子墨悄悄拉起云羽柠的手。
云羽柠心中顿时一阵恶心,但还是面带笑容,“如此一来便太好了!”
“我不要你的破砚台!”云羽舒突然发声,“我也要同你们一起出去!”
“这……”易子墨有些为难,他清楚今天出去并不是单纯的散心,更是姜氏和他策划已久的计谋。
易子墨是嫡子,但并非长子,他十分需要有相府这个强大的后盾来支持他打败自己的大哥,而此时此刻的相府,姜氏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云羽柠母女却只能任人宰割,于是当姜氏提出设计害云羽柠时,易子墨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原因有二,一来他可以借机攀上姜氏,况且云羽舒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待除掉云羽柠之后再提亲娶了云羽舒,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金银和权利就都倾向于自己这边了。
二来,云羽柠空有一副美貌,但为人懦弱,娶她做了正夫人想来也是无趣,倒不如趁着她以后潦倒之际收了做偏房,倒是别有一番感觉了。
易子墨的如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尤其是云羽柠今日这样稍加撩拨更是让他坚定了娶她做偏房的决心,至于云羽舒,想来也无妨,一个小丫头还不至于坏事。
于是便点头允了她。
云羽舒高兴得紧,当即溜出相府藏上了易子墨的马车,她坚定自己迟早会夺来云羽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易子墨,即使他们已经订婚也无妨!
趁着易子墨去找姜氏的空当,云羽柠叫冬儿给自己拿了一件带帽子的披衣来。
与当年一样,冬儿被姜氏借机留在府里,只让云羽柠与易子墨独自前往。
云羽柠轻笑,这个女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易子墨的马车并不小,但三个人坐在车内还是显得有些挤,云羽舒故意往易子墨身边挪了挪,见易子墨没有反应,干脆就称自己头晕,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云羽柠装作看不见一样闭目养神,回想着当年酒楼的细节,想着想着,面前就浮现了她上一世濒死时看见的那张脸,云羽柠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柠儿可是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些头晕,”云羽柠单手撑着头,眼波流转,看得易子墨顿时乱了心神。
他有些舍不得云羽柠这样的人间臻品被糟蹋了,但一想起自己的大哥即将被封为将军,又硬生生的把这个念头逼了回去,他不能动摇,他要的是整个相府的支持,而不是哪个漂亮女人。
“矫情!”云羽舒最讨厌易子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云羽柠,把头拗向一边,心想着回去相府再收拾她!
宴宾楼是穆堡堡主南宫苏落所开,传闻这位南宫堡主武艺高强出神入化,不仅其一手建立的穆堡在江湖上名望颇盛无人撼动,就连他名下的钱庄酒楼金店在商界的位置也是举足轻重,甚至能和商贾巨头姜家平起平坐,其中这宴宾楼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在,装饰的富丽堂皇,出入的人也是非官即贵。
云羽柠由易子墨扶着下了马车,带上二楼的雅间,一路上她都留心打量着,她记得当年是一个黑瘦的人给她上了一壶酒,此后她便不省人事了,可转眼在这酒楼里看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人。
“柠儿?”易子墨拉过云羽柠的手,“不要怕,我已经订好了房间,你只管随我来就是。”
“啊,好……”云羽柠又是一阵恶心,同时猜想当年那人应该不是酒楼里的跑堂,许是姜氏另外派来的暗手。
云羽舒独自跟在后面,心里愤恨,默想还不如那天就在荷花池里溺死云羽柠,免得她今日来这里矫揉造作骗得易子墨的关心!
易子墨订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楼梯的位置,那么云锡石宴请宾客的房间就应该是隔壁没错了,云羽柠环视四周,发现这宴宾楼果然是大,只二楼就有十余个房间,以上还有四层,想来如果一会儿逃不掉,随便找个房间躲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哇!子墨哥哥,这房间好漂亮啊!”云羽舒一进房门便直奔迎面的蜀锦金丝软榻,榻面宽阔,下是金丝楠木托底,雕云纹细花侧旁生节藕莲枝,栩栩如生。
这样的装饰比得过长安城内任何一门大户人家,宴宾楼的奢华和穆堡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云羽柠则显得平静很多,当年一切的厄运都是从这件房间开始的,如今‘故地重游’,她心里仍带着抹不平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