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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孟老夫人便带着孟晴柔和孟婉婉去了灵光寺,她们到那处时,已是日暮西山。灵光寺是大历最有名的一座佛寺,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皇亲贵胄,非富即贵。
孟晴柔对这处也并不是十分陌生,作为孟家的嫡长女,她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从前她母亲还在的时候,她特别喜欢来这里,因为她母亲就是个礼佛之人,身上总是有些淡淡的檀香味,和这寺里充盈的味道一模一样。
但自从她的母亲死后,她便很少来这里了。一来是因为孟晴柔怕触景伤情,二来是因为她在家中失了宠,父亲根本就不同意她一个人来这里。
父亲总是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多读诗书学习女工,将来嫁一个好夫婿,为家族争光。结果,孟晴柔按照他的意思活着,就这么嫁给了轩辕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晴柔的悲剧也是孟老爷一手造成的。
三人从车上下来,山风迎面吹来,孟晴柔忍不住拉拢了领子,孟老夫人见孟婉婉也冷得发抖,于是将自己的披风给孟婉婉系上了。
“婉婉,你身子不好,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孟婉婉摇了摇头,道:“祖母,我不冷,您把披风给堂姐穿吧。”
孟老夫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孟晴柔在,于是转过头去看她一眼,道:“你冷吗?”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回答?
既然孟老夫人不是真心关心她,又何必多此一问?老实说孟晴柔的心里颇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还是淡淡笑道:“我也不冷。”她回答了孟老夫人的话,孟老夫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牵起了孟婉婉的手朝寺庙中走去。
孟晴柔一个人跟在身后,只觉得有些惆怅,心里空落落的。说到底,孟老夫人对她还是不太喜欢,想来要让她对自己改观,恐怕还要努力。
“小姐,你仔细脚下。”还好,还有云妨在关心着她。
三人进去庙里,很快便有一个年长的尼姑领着两个年轻的尼姑迎了上来。那年长的尼姑正是这灵光寺的主持慧空师太。
慧空师太见了孟老夫人,连忙施了一礼,道:“孟老夫人,多日不见,您的气色越发好了。”孟老夫人也回施一礼,孟晴柔和孟婉婉见状,也忙谒了礼。
慧空师太转头看向两人,不禁道:“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
孟婉婉虽然不是孟老爷的女儿,不过府中的人还是将她称作二小姐,因为她的年纪仅仅比孟晴柔小了半个月。
“见过师太。”两人再谒一礼。慧空师太忙将二人扶起,又打量了两人一眼,笑道:“上回见二小姐还是五年前,一别五年,不知二小姐过得如何?”
她虽然是礼佛之人,却也是有眼力劲儿的,孟老夫人很明显就偏爱孟婉婉,虽然孟晴柔才是孟家的嫡长女,但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日后谁嫁的好,那谁也不知道,但现在谁在府中更得宠,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