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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眼珠子盯着天花板,腿间鲜血早已干涸。
林莫坐在一边,抽着一根又一根烟,脚边堆满了烟头。
离思气若游丝:“阿莫,你过来。”
林莫捏着烟头的手一顿,她唤他什么?阿莫?
他莫不是魔怔了?
离思心里厌恶着眼前的男人,她努力扯出一丝笑,牵动了嘴唇的伤口,伤口裂开一丝笑来:“阿莫,你过来,好不好?”
女人的语气温柔如水,声声呼唤男人。男人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鬼使神差地朝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走去。
女人的声音蛊惑着男人:“你靠近点。”
林莫俯身,将耳朵凑近女人唇边。女人唇边呼出的热气打在男人的耳朵上,热热的,痒痒的,像一只蚂蚁在心间爬来爬去,令人难耐。
猛的,离是眼中凶光毕现,张开嘴,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耳朵,嘴里尝到鲜血的味道,鲜血顺着耳朵一滴滴落在男人衣服上。男人一把狠狠撂开离思,伸出手捂着满是鲜血的耳朵。
离思又是笑又是哭,嘴里咬着一块耳朵上的肉:“痛吗?痛就对了!哈哈哈!”
离思越笑越大声,形态越发疯癫。
林莫心头慌了,这女人该不会要疯了吧。顾不得耳朵的痛,男人剧烈椅着女人的肩膀,女人仍是大笑不止。男人急红了双眼,猛的就着沾满鲜血的手狠甩向她的脸:“你给我清醒点!”
离思不笑了,死死盯着他,良久吐出一句话:“林莫,你怎么不去死?”
林莫:“你没死,我怎么舍得去死。”男人伸出手想要触摸她柔顺的发,却被她偏头躲过。男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表情很受伤。
离思吐出嘴里的肉,眼神嫌恶:“真是恶心。”
林莫石化了,凉意布满心头:“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就不能有一点点?”
离思语带嘲讽,回答干脆:“不能。”
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顾岸姿态慵懒,倚靠着门,笑意森森,露出一口白净的牙,白净的牙犹如黑暗中野兽尖锐的牙齿,令人感到恐惧:“好一个痴情郎,无情女。”
林莫身体绷得紧紧的,极力忍耐着什么。以一种母鸡护小鸡的姿态挡住了顾岸落在离思身上的视线。
顾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啧啧,瞧瞧你,多狼狈。”林莫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右耳明显残缺了块肉,鲜血淋淋的血顺着右耳染红了男人的右肩。
林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流产。”
顾岸:“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不听话,就得接受惩罚。离思往后躲着,顾岸的眼神淡淡瞥向那个努力缩向角落的女人:“离思,你太不听话了。”
顾岸眼神示意管家,管家立刻心领神会,只身走到离思身前,拖着离思便往地下室走去。
女人满是伤痕的身体被随意丢掷在地下室,浓稠的血腥味扑进鼻里,她忍不住用手撑着地,剧烈呕吐着。待她缓过劲儿来,她才开始细细打量地下室。
她的瞳孔睁得老大,不敢相信亲眼所见的。周围冰冷刺骨,呼出的气体几乎立即形成了水雾。
只见,眼前数十具尸体被扒了皮,鲜血淋淋地倒挂在墙上铁钩上。她又瞧向另一面墙,墙边立着三个冰做的水晶棺材,棺材里躺着全身**的女体。每一个女体的面庞、皮肤肌理都一模一样!
离思惊恐尖叫出声。
她只知道顾岸变态!
没想到这个男人能变态到如此。
男人看着水晶棺材里躺着实验品,语气不无惋惜:“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成功的。”
离思对眼前的男人已经形成了深深的恐惧,他的执着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你疯了!”
顾岸眼神凶狠盯着努力远离他的女人:“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她死的那刻,我就已经疯了。”顾岸转而去看那些实验品,眼神痴迷狂热而已,手指温柔抚摸着水晶里躺着的女体:“我试了那么多次,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熬下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成功植入她的记忆。我剥了那么多张处女的人皮组成一张完美无瑕的人皮,再将人皮披在幸存者身上,结果她们熬过了身体反应,却无法成功植入她的记忆。”
顾岸闭上沉重的眼皮,不愿回忆一次又一次失败的绝望感。
离思抱紧双腿,蜷缩着脚,身子忍不住颤抖,此刻她想呼叫,可是谁能救得了她!
她好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顾岸:“离是,你瞧,至少我对你还是好的。”
离思:“没将我剥皮拆骨,没把我头颅拆开,再植入别人的记忆,就是对我好了?”
顾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笑得一派温良无害:“我不是没有想过。”
离思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顾岸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缓慢抽着烟:“你不该喜欢乔凌宴的。”
离思很怕眼前的男人,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她将头深深埋进腿间,嘴里嘀咕着:“难道该喜欢你?”
顾岸良久的沉默,眼中神色挣扎着,终于他开口了:“如果当初你但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就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你最大的悲哀就是喜欢乔凌宴,爱而不得,折磨了别人,也折磨了自己。”
如此变态的男人,他懂喜欢吗?
他所谓的喜欢,就是浓浓的占有欲。
他根本不懂什么喜欢,什么是爱!
她瞧了瞧冒着寒气的水晶棺,心里打了个恶寒。喜欢一个变态的后果,怕是比那些女子都要更惨吧。
顾岸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脸上的表情隐在昏暗的光下:“她们说喜欢我,喜欢到愿意为去死。所以,我杀了她们。”
离思震惊了,她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个表情:“如果我喜欢上了你,你也会杀了我?”
顾岸:“不错”。她一直没有喜欢上他,因为得不到,所以想要得到,一旦得到了,又觉无趣。
离思的手指狠狠掐进肉里,痛感席卷全身:“我与你的相遇,都是你设计好的。”
顾岸揭开衣服的第一个扣子,露出白净的脖,又缓缓褪下限量版手表,优雅地挽起衣服袖子:“你只说对了一半。”
离思的心口一紧,直觉告诉她,不要听下去。
顾岸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放过她的一丝狼狈,心里觉得舒畅极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乔鸥鸣偏偏选中了你?”
离思反射性捂着耳朵,大声制止:“我不想听。”
顾岸:“事实真相永远是残酷的,离思,你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离思:“我不要听。”
男人没有理会女人的抵触情结,他笑得残酷,只有看见别人比他更不舒服,他心底才能舒服,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她也要感同身受才是:“一开始,我与你的相遇,都是设计好的。包括你从我身边逃走,都在我们的算计之内,你只是乔鸥鸣手中的棋子,用来对付乔凌宴的棋子。你知道为什么乔凌宴那么讨厌你吗?”
离思心头的不安无边扩大,她只手揪紧顾岸的衣领:“不要再说了。”
顾岸一根一根扒开她的手指,将她甩倒在地。她不要他说,他偏要说。
顾岸对她的反抗不屑:“呵呵,你原来也是自欺欺人。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离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倒在顾岸身上,双手掐住男人的脖颈。女人眼露杀机,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他!
男人胸腔空气一点一点消失,脸色涨得青紫,他掏出手枪,准备扣动手枪阀门时,脑海中浮现初见她时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就一软,砰地一声,枪声响起的同时,一把匕首划破男人的颈动脉,大量鲜血顺着动脉涌动喷射,洒了女人一脸的血。
男人的力气一点一点抽离,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压迫着颈动脉。
女人颤抖着身子,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林莫手里握着那把沾了男人鲜血的匕首,他看向那颗打中水晶棺的子弹,幸好她没事。
林莫将一直颤抖不停的离思拥进怀里,脸上再镇定,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他的内心:“别怕,别怕,没事了。”
顾岸的手紧紧拽着离思的脚,他挤出一丝笑,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她笑:“离思,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女人椅着头,哭得不能自已:“没有,一点也没有。”
男人的手无力垂落,摊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着死亡来临。小妹死前,她对他说:“死生不复相见”。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睛隐约瞧见十岁的小妹笑着朝他走来,声声呼唤着他:“哥哥,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