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刘向楠看了看冷陌:“司机刚把闵寒的车开过来,要不你坐他的车回去?”
冷陌连连摆手,这个时候闻风赶来的记者很有可能还蹲在某个点上,被拍到就麻烦了,所以——“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刘向楠摸了摸下巴,说出来的话竟然跟闵寒曾经说过的话无异:“闵寒是环保公益大使,从环保的角度来讲,他是不赞同你打车回去的!”
“……”冷陌的嘴角抽了抽,很想问刘向楠还有没有更好一点的理由。
“嗯,”一直没有开口的闵寒忽然幽灵般开口了,“而且,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他专注地看着冷陌。
冷陌抖了抖,警惕地看着闵寒:“你该不会还想追究绑你的事情吧?我说过了啊,那是群体作案,你不能只追究我一个人!”
闵寒眉梢一挑,云淡风轻地说:“可他们说你是主犯。”
呃,被出卖了?
冷陌试探性地看向刘向楠,他却心虚地低头摆弄手机,将什么叫‘做贼心虚’完美准确地演绎了出来。
冷陌恨恨地咬牙。
靠!
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悲愤间,刘向楠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冷陌,你就上车吧,闵寒他怎么说也是个君子,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是吗?”冷陌拖长尾音,怀疑地看向闵寒,他却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去,然后“啪”地锁上车门。
冷陌在里面恨恨地瞪刘向楠,他说闵寒君子,可是这行径,是吗?是吗是吗是吗?
“坐好。”闵寒低沉的声线刚落音,车子就缓缓启动,冷陌透过车后窗,看见刘向楠在笑着对她挥手,她恶狠狠地回头朝刘向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才在后座坐好。
不一会,车子已经开出去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闵寒半句话都没有讲,冷陌不习惯这样的沉默,自顾地就讲开了:“喂,不是有事问我?”
“嗯。”
就这样没了下文,冷陌腹诽:那你倒是问啊!
等了许久,闵寒次终于施施然吐出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忘了什么?冷陌沉吟了好一会才说:“有。计划里绑你的时候我应该要揍你两下显得更逼真的一点的,可是我忘了!”语毕,她还有模有样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样子很是懊悔。
闵寒白了她一眼,别扭了很久才说:“我生日,你身为朋友,就没有一点表示?”
呃……
冷陌错愕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闵寒是在跟她要礼物。想了想欧阳冰冰送给他的那块表,她囧了囧,摇头,理直气壮地说:“你又不缺什么!”
“这不是借口。”
诶?闵天王,您最近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冷陌奇怪地打量着驾驶座上的闵寒,闷闷地吐出一句:“缓两天行不行?”
闵寒沉吟良久才说:“行。”其实,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缺。自己也不曾想到会这么无聊地找冷陌要礼物,只是很好奇,向来能出人意料的冷陌会给他送什么样的礼物。可是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冷陌相送他的东西,已经有人送了,苦逼的冷陌只能重新想送什么比较好,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喂,你是不是睡眠不好?”
“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呵……”冷陌干笑着,其实是在拍LA的广告时,回家路上听刘向楠说的,无意间记了下来,前几天听到她爸爸说老家有一种中药枕头可以帮助睡眠,又恰巧记了起来,她也不管已经是深夜了,掏出手机给爸爸发短信——爸爸,上次说的可以帮助睡眠的中药枕头,可不可以帮我弄一个?
短信发出去后,已经回到小区的门口,闵寒停下车,刷卡,开进小区,驶入地下库,两人一起下车,一系列过程和谐又流畅。
进电梯的时候,冷陌特意掏出手机看看爸爸有没有回信。
结果是没有。
其实也难怪,许方华的作息向来规律正常,十点睡觉,六点起床,冷陌还没见他变过。
冷陌收到许方华的回信,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一大早她醒过来,习惯性地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忽然就发现有一条短信进来,点开,是许方华发过来的——中医做一个也需要时间,你什么时候要?睡眠不好吗?
冷陌知道爸爸醒了,迅速拨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接通,许方华温暖慈祥的声音传来,关切地问她:“你睡眠不好吗?”
“不是我。”冷陌亟亟解释。“是我一个朋友。爸,这种枕头难道要预定?”
“是啊。这种枕头是爸爸的一个中医朋友自己用中药做的,市面上没有卖,如果你要的话,爸爸得提前跟他说,做一个也许要花点时间的。”
“呃。大概要多久?”
“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
“爸爸帮你问问吧。”
“谢谢爸!”
父女俩有聊了工作和近况,最后,冷陌决定把那件事情告诉许方华:“爸爸,制作人让我翻唱爱,绝望这首歌。”冷陌闭了闭眼,她虽然不知道二十几年前,这首歌红遍两岸三地的那段岁月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知道,父亲极不愿记起。
如冷陌所料,电话彼端的许方华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默默,中药枕头的事情爸爸帮你催催,我约了隔壁王叔下棋,先挂了。”
老人刻意抑制悲伤的低沉语气,让冷陌心如刀割,她似乎能想像此刻弥散在父亲眉目间的哀伤。但她只能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颤抖说:“好。爸,我有空回家看你。”
“好。”许方华的尾音刚落,冷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她坐在床上,想像着父亲苍老蹒跚的身影,心头一阵钝痛,他今年才五十多岁,不该这么苍老的……
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Nancy打来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接起来。
Nancy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风风火火:“冷陌,九点半开始录爱,绝望,三点钟之前要赶到片场,所以,现在,马、上、起、床!”
冷陌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挂了电话,起床去洗簌,下楼,坐上Nancy的车直奔录音室。
录音师父和制作人都在了,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她对着众人笑了笑,带上耳机,听到熟悉而又绝望的旋律撞入耳膜。
闭着眼睛听了两遍之后,她心中一片平静,示意录音师可以开始了。
伴奏再次清晰无比地灌进耳中,这一刻,她想起在英国十年间的生活。
初到英国,生活习惯、语言风俗的巨大差异让她应接不暇,虽然从小就有人在教她英文,可是面对金发碧眼说着字正腔圆的英式英语的外国人,她还是会怯场,连最简单的问候都讲不出口。
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哭,哭着要回国。可是爸爸说:默默,你是爸爸的女儿,顶得住,要坚强啊。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后来,在姑姑和姑丈的帮助下,她练就了一口纯正的英式英语,甚至能和外国鬼吵架了,却又渐渐地,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异样——学校里每个孝,都有爸爸、妈妈,而她,永远只有姑姑、姑丈。她知道爸爸在中国,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可是却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妈妈长什么样,甚至于不知道,她所谓的妈妈还在不在世上。所以,她经常被同龄的孝指指点点……
其实很委屈,可是从不敢跟姑姑和姑丈讲。只是在深夜的时候,趴在窗台上,看隔壁家同龄孝肆无忌惮地抱住她妈妈,亲密地亲吻。从不知道被妈妈抱着是什么感觉的她,真的、真的很难过。
后来,她长大了,接受了自己没有妈妈的事实,可是高中毕业那年,姑姑指着电视上的一个女人跟她说:“默默,她就是你_妈妈……”然后,姑姑告诉她,那个女人曾经多么多么坚持不要她,是爸爸牺牲了婚姻才保住她的命。
原来,她是被抛弃的孝。
原来,妈妈是不要她的。
原来,她本该不存于这个世界上。
如果没有她,爸爸不会苍老得那么快。
那一刻,她的绝望,绝不亚于这首爱,绝望,可是恍惚又听见爸爸说:默默,你是爸爸的女儿,顶得住,要坚强啊!
女孩,最绝望的时候,你也要最坚强。
所以,被抛弃了,失恋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世界上只是那么一个人抛弃了你而已,爱你的,还有很多。
女孩,你要坚强如悬崖边上的鲜花,迎着风盛放在天涯。
……
绝望的回忆,鼓励的话,充斥着整个录音过程。不知不觉的,就唱完了;不知不觉的,脸颊上就淌满了泪水。而外间的录音师和制作人,皆是一脸震撼而又感动的表情,望着她,良久,制作人率先鼓起了掌,他说:“冷陌,绝望中坚强,很好,真的很好!我没有看错你,你能悟出歌词中的另一层意思!我……我真的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