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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吗？
牧雨欣并不这么觉得。
牧倾城那么傻，但是明辨是非的道理还是懂得，别人不知道牧倾城，可是她知道。
因为他们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姐妹，久到她都习惯了牧倾城的所有的习惯，也都明白了她的一切的一切。
谭怴业这样说，她知道只是安慰自己。
但是这样的安慰并没有什么用，可能从一开始她就是讨厌牧倾城的，不只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颜煜，还有自己身边的人，喜欢的是牧倾城，而不是她。
更多的是因为牧倾城的身体比她好那么多，凭什么？
凭什么？
“好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等稍微康复了一些，我再打电话让倾城过来看你好不好？”
谭怴业的声线温柔，牧雨欣点了点头，看着谭怴业的面容，第一次觉得其实有男人为她而担心，其实真的很开心。
爸爸也是，谭哥哥也是。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真心喜欢她的。
牧雨欣缓了缓气，面前的氧气袋也渐渐的吸了一点点的时候，谭怴业轻轻的把她的氧气罩拿了下来。
“真的吗？谭哥哥，你真的能够让姐姐过来看我吗？”
她的面容急切而且带着几分真诚，谭怴业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床板摇了起来，“嗯，谭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其实，谭哥哥只是想和你说…”
谭怴业看了看牧雨欣苍白而又令人心疼的面容，还是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
病人太过于虚弱，他还是不要说什么刺激雨欣了。
她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想必，她也不会听到关于倾城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吧。
牧雨欣用尽全身的力量半撑着身体，轻轻的靠了过去，看着谭怴业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声音温柔，眉头一蹙，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谭哥哥？”
“没事。”
谭怴业摇了摇头。
没事。
他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
有些事情，牧雨欣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她太过于善良，也太过于脆弱了。
倾城受过的苦，那么痛，那么的让人惧怕，他还是不让自己说下去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担心倾城了。
这样倾城的内疚会不会好一些。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其实倾城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在这个世上，倾城是唯一疼爱雨欣的人，只是事情太突然，所以他才会第一个反应是倾城的错。
现在想来，自己当年似乎好像真的错了，错的有些离谱，倾城那样的善良，其实应该不是那一种的人，既然雨欣都说了，倾城当时不是故意的，那么就一定不是故意的。
当年他看着倾城一点一点的变瘦，就感觉她的肉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流失下去，她的痛苦，她的痛，都没有人关注到。
谭怴业心口突然莫名的有些疼痛，当时倾城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上做出这样的变化。
他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他是真的有些心疼倾城。
不过现在好了，雨欣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好，那么倾城再来的时候，她会不会更高兴一些。
上一次的伤口还历历在目，谭怴业给牧雨欣盖好被子，随而交代了几句，在雨欣睡熟之后，缓缓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