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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冷风凛冽,雨霜夹雪。严寒透彻窗棂,房柱结起冰花。
在这简陋的小房,一个女人,穿着大棉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刚进屋,长而厚的头发上沾了许多雪花。
“咳咳咳……”屋内的一小床上,躺着一男人,面容憔悴,满面胡须。
与魂圣魏炎的一役,让他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已在这小屋躺着了。
这一躺,就是三年。
“醒了?”燕小凤将床中之人温柔扶起,那人又重重咳嗽的几声,脸色显得尤为惨淡。
“我……睡了多久?”何归想站在起来,却因肢体乏力,又瘫在床上。
“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只睡了十个时辰。来,快把药喝了吧。”
燕小凤将桌上的汤药小心地端起,递给何归,这汤药刚煎好不久,但由于寒风透过窗上的破洞一垂,已有些凉了。
何归一口喝下了一大碗汤药,很苦,很涩。但是为了快些好起来,他不怕。
喝完之后,燕小凤接过空碗,和往常一样,盯着何归放在床边的一把无鞘之剑。
由于看得入迷,便要去摸。被何归拦住:“别碰。”这并非是害怕有人夺去他的宝剑,他只是想保护燕小凤。
雪正浓,风正烈,却也是梅花开得最艳的时候,这小屋虽小,屋外却环绕梅花树,有几只红梅点缀在白茫茫的世界中,让冬季显得不那么单调。
“凛风冷雪浑不惧,傲骨寒梅冬发枝。”燕小凤透过窗口的小洞,看着眼前景色,轻轻吟道。
她是一个十分文静的女孩,知书达理,不知为何在此廖无人烟之处隐居。
“你为什么要救我?”何归坐在床头,嘴角干涩开裂,有些生疼。
这几年来,他从未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当时,他只想好好活下来。
何归无数次的试图聚集、运转魂力功法,却发现自己体内魂魄如同被封印了一般,不会放出任何力量。
这几年来,如同废人一样苟活着,因为他还有想要见到的人。
燕小凤犹豫了一会儿,说:“为什么救你?我……也说不清。”
冥冥之中,她见着他躺在地上,见还有呼吸,便拖了回来。
之后两人,便过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生活。她为他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甚至伺候他沐浴更衣。
如同一位贤淑的妻子,伺候着自己的丈夫。尽管开始时两人都羞答答的,时间一长,却变得习以为常了。
“不知为什么,见着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要救下你了。”
也许燕小凤只是在搪塞何归,也许真是天注定两人要相遇。
“你梦里呼唤的那两个女孩,是你的什么人?”何归没料到燕小凤会反问自己,低下头去,有些难以言语。
嘴唇稍稍动了动,欲言又止。但他不能隐瞒真相,对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实在太残忍了:“她们都是我的妻子,虽然还未过门。”
燕小凤,抿了抿嘴,背对何归,对这个答案,她很不满意。
“我去打些热水来给你洗脸。”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事情,她想要把她的“病人”照顾好。
何归闭上了眼睛,冥想透视自己的宿体和丹田,丹田处似乎堵着一团乌云,而宿体之类的魂魄毫无光色,如同石雕一般。这便是自己魂力尽失的原因了,只是,他对这些,举足无措。
“唉,难道我这一辈子,要永远做废材不成!”何归轻轻右手一拳锤在墙上,竟觉得有些疼痛。
风雪之外,有一处永恒绿荫之所,夏不炎日,冬不飘雪,四季如春。这里距离何归所在的小屋,大概五百里左右。
那里有一个永春镇,是位于囚龙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一颗巨大榕树,张开如伞般的枝叶,将永春镇遮住。这风刮不进来,雪落不下来,因此春秋往返数载,而永春却依旧镇冬暖夏凉。
镇上,有一家揭榜馆,是猎魔团们聚集的重要场所。
“嘿,大块头,给我来一坛上好的翡翠酒。”一个下半身绿纱小短裙的姑娘对着酒馆中胖小二说道,她的上半身,穿着血红披风,里衬在一件白色裹布缠胸,右脚踩在一小凳上。
一锭银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将银子往桌上一按,将酒馆的大圆桌砸出个小坑来
“好滴好滴。”这金银元宝哪个不爱,胖小二见钱眼开,也不在乎这小姑娘是否成年,到了能喝酒的年龄。
将右手搭在弯曲白皙的膝上,倾斜起纤细的腰,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坛子,单手举起,豪饮起来。
翡翠酒是这永春镇的特色酒,香醇的酒水,透露一层透明绿色,如光彩明净的翡翠。
但翡翠酒虽然色泽诱人,劲头却非常之足,若非酒力非凡,沾一滴即醉,一杯即到。这小姑娘豪饮毕,大哈一口气,浓浓的酒香味混合女人香味,飘入空中,让不少人仰起头来,狠狠吸了几口。
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小姑娘的脸上泛起红晕,嗳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大……大个子,呃……今天本……本姑娘高兴,呃……在坐的各位,我都请了!”
说完转身向外,将银子随后一抛,直接扔在了胖小二手里。
歪歪倒倒,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被个老头拦在外头。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你咋又喝醉了!”
“嘿,成峰,快看,那老头,穿着刘家的衣服,好像是刘家的管家。”一个锦衣玉缕的纨绔子弟,拍了拍旁边同样服饰华丽的男子,这个男人眼小眉细,刚才一直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喝酒的姑娘。
“嘿嘿,这小妞,有意思。”成峰看着门边那个小姑娘,倒在老头怀里,好像在说些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