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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你去哪？”
吴尘没有回头，也没有停，展开翅膀，消失在天际，花清月也随后而去。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除了控魂大帝，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找到了。
陆溟陆曦兄妹在永冬之地被何归找到，冥夫人和胡小蝶委身于慈航庵，被一群修仙佛法仙术的师太们保护着。
月魅并没有死，在月明城的废墟中奄奄一息，竟然滴水未进，动都无法动弹，撑过了十七天之久。不过琵琶骨已废，没个三五年，完全无法使用魂力。
当方雅见着何归的时候，她一袭白衣，仙风道骨，一副清雅脱俗的模样。
“你……终于来了。”
三年，说长不长，但对她来说，犹如漫长的三十年，每一天，过得提心吊胆，过得心神难安。
“我回来了。”
何归的话很简短，显得没有感情，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态度。
方雅却能听得出来，越是简单的话语，越是包涵着无尽的情感，越是显得若无其事，越是怀揣着既高兴有悲凉的心情。
因为，现在的她，和何归一模一样。
在星辰观的山巅上，他们相望了许久。终于，隐藏在心中三年的情感一起涌出，她扑倒在了何归的怀里。
紧紧搂住他宽敞的后背。
银月勾勾，忽而似钩，忽而似镰。
“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嗯。”
方雅莞尔一笑，闭上眼睛，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何归的旁边立着个人，比之方雅的清雅脱俗，这个妙龄少女，更多一些端庄。
“她是？”
何归不知道如何说起，要说夫妻，只有燕小凤和自己有过夫妻之实。但若是就这么介绍了，不知道方雅会不会突然疯掉。
“我是何归的妻子，燕小凤。”
她从来都很听何归的吩咐，唯独这一件事，尤其在别的女孩面前，她绝不退让。
“你们已经成亲啦？！”
方雅突然推开何归，几乎要把他推下山去。
“雅儿，你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燕小凤拉着他，这个不是事实吗？为什么要刻意解释呢？
“你知道我和如雪妹妹等了你多久吗！等得多辛苦！如雪妹妹她……她……”
方雅蹲了下来，掩面而泣。
“我知道，我知道！”
何归一把将方雅揽在怀里，令燕小凤露出了一丝不悦。
“你竟然在那边还有心思拈花惹草，到处留情！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方雅又一次推开了他，抹着眼泪，飞奔朝山下去了。
“你能不能给我留面子？”
“啊？”
“你没看到我们正浓情蜜意吗？”
“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没说错啊。你对我做的事，永远无法抹灭！”
“你嚷什么嚷！不要总拿那种事来威胁我！”
“威胁？你竟然说我威胁你？哼！”
燕小凤转头向着南方飞去，一眨眼功夫已经不知去向何处了。
何归后悔了，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的也不算少数，可自己却凶了她，第一次凶了她。
秋意将浓落叶枯，夜半船泊寒山寺。
悠悠一支独舟，载着白衣素裙的女子，女子的身后，是一位饱经沧桑的青年，双臂缠上女子的腰，柔情似水。
“雅儿，原谅我好吗？”
何归的声音很诚恳，表情很诚恳，眼神更是诚恳。
方雅没有阻止何归的双手，哭了一整天的双眼显得又红又肿，哭泣换不来事情的转机，换来的只有红肿的双眼。
当何归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后，她想通了。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做妾，那有何妨。
红肿的眼睛有些干涩，她想去揉一下，被何归抓住。
“这么好看的眼睛，揉坏了可不好。”
说着，他端起了方雅俊美的脸庞，轻轻地吹了吹。
“那个姐姐呢？”方雅问道。
何归心中一痛，望着天空，燕小凤如果不愿意出来，他根本无法找到，她可是魂祖级的魂术师，想要销声匿迹，便能无踪无影。
“嗯？”见何归不答话，方雅顺着何归望的地方望去，星空真美，月亮真美。
“我真的不想辜负你们任何一个人，你，如雪师妹，包括小凤。但是我怕……”
“怕什么？”
“若是你们争风吃醋，互相争宠，我宁愿谁都不娶！”
“唉，不许你说这种丧气话！”
方雅捂孜归的嘴唇，女儿姿态尽显出来，小鸟依人也不过她这般模样。
“哟，好酸好酸！”
一个女孩的声音凭空响起，不仅是何归，方雅也听见了。
“谁？”
“等下，好像是如雪妹妹。如雪妹妹，你在说话吗？”
“咦？方雅姐姐，你能听见我说话？”
“嗯，我能听见，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在何师兄的体内。”
“体内？？”
方雅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听何归口述与魂姬一战，根本没有提到童如雪。
“你不是已经……？”
“是的，我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我的魂魄好像还能挣扎挣扎，嘿嘿，不过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不剩的听见咯。”
“哼，听见就听见呗。”
方雅傲娇地哼了一声，变本加厉地和何归腻在一起。
突然，童如雪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