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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人看着随意紧紧皱着的眉头,刚才一进门就看到随意一脸的痛苦模样,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一闪过儿,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随意的床前。
随意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但还没来得及,就被那人一手钳住了下巴,身体也不知为何竟然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直视上那人的眸子,随意看到了探究与疑惑,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恶意。
被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于随意来说,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但是奈何自己现在能力有限,才不得不受人摆布。
只不过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钟,就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随意秀眉轻挑,美目了升起一抹戏谑之色,毫不忌讳地对上那人的眼睛。
只是一瞬间,那人轻笑一声后便迅速的消失在了随意的眼前。
活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身体,随意勾起嘴角,今日她这个落魄的二小姐还真是招人待见,这才刚刚醒过来,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看来在这个随家,她能信的也就只有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个大丫头模样的人领着几个小丫头气势冲冲的进了随意的屋子,个个脸上都挂着狰狞的表情,让随意看的作呕。
“呦,三小姐还真是醒了呢,您可吓死奴婢了,还以为这辈子都醒不来了呢。”为首说话之人名唤秋言,随意记得她,随家二小姐随欢身边的大丫头。
“有事?”随意出口,声音中夹杂着的冷意让秋言忍不住心里有些慌乱,但是随即一想,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自己尚且能收拾的了,怕她作甚。
“我们家小姐得知三小姐已经转醒了,所以特央了奴婢过来瞧瞧,三小姐是不是好利索了。”秋言随嘴上这么说,可是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尊敬之意。
随意知道,这是随欢派过来给她下马威的,想起还隐在这屋中某处的面具男人,随意脑袋有点大,今日若是认怂了,还不得被人小瞧了去。
“哦?既然她如此惦念我,不如让她亲自来一遭,不是更显得有诚意。”
随意本就是家主的嫡女,虽然不如随欢的年龄大,但是在族中的地位却不是高了随欢一星半点,若不是随欢争气些,如今这个家里哪里轮得到她说一句。
“你,当真不知好歹。”秋言大怒,“真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随家小姐不成?”
“随家的家规中有奴才可以顶撞主子一说吗?嗯?小春,你倒是来说说。”随意说完,却将视线放在了秋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春身上。
听到随意这不咸不淡的话,小春忽的想起随意刚醒是眸中的冷光与杀意,竟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奴才顶……顶撞主子乃是……乃是死罪。”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看着秋言投射过来的阴狠眼神,硬是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你这个奴才当的还算是称职。”随意似是感叹了一句,目光悠悠的转向了秋言,后者脸上则是一阵青一阵白。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
秋言不敢想,纵使她是随欢的大丫头,纵使眼前这个人已经失了势,随家也是决不能允许她开了这个先例。
左右一想,反正现在随意都是个废人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之后再告知众人三小姐不曾醒来,也算是为二小姐除了心头患,说不定还能被犒赏一番。
想到此处,秋言便稳了心神,看向随意的目光也变得阴冷,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随意自然瞧见了秋言眼中的算计,心里冷哼一声,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秋言抬脚向前,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条软鞭。
“三小姐,那奴婢可对不住您了,毕竟现在奴婢的用处可比您要大的多。”秋言说完,手中长鞭一挥,直朝着随意的面上而去。
长鞭过境,带起了一阵呼呼作响的强风,鞭上隐约可见一道白光,随意眉头微皱,想不到这秋言竟然还是一个灵师,这本主之前竟然不知道,看来秋言应该是随欢的心腹。
随意定定地站在那动也未动,秋言心中一喜,莫不是这失了灵力的三小姐吓傻了。
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自己的身体猛的被拉上前,下一刻脖子就被随意卡在染血的手中,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脆响一声,人已倒地。
一双已经变灰的眼睛瞪的老大,恐怕秋言至死都不知这一幕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身后一众丫头见状,皆吓的惊叫,随意听的甚是心烦,身形一闪,又是几具尸体倒下,独留小春一人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随意慢慢靠近,耳边是小春的求饶声:“我错了我错了,三小姐饶命!饶命啊!”
抬手执起小春的下巴,随意满意的欣赏着小春眼中流露出的恐惧和绝望之色。
“去,告诉大家,秋言被我杀了。”
小春有些傻,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便被随意一手提起扔到了门外。拍了拍有些污秽的手,她身子一转,人已经坐到了那方破旧不堪的矮塌上,戾气从眼中一闪而过。
这秋言的到来正是恰到好处,这么一招“杀鸡儆猴”,恐怕之后的来人再也不敢招惹她这个“废物”了吧。
闭了闭眼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气息,随意竟然没有发现刚才躲在暗处的男人,难不成已经离开了?
也罢,反正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随意只是有些好奇,那人说的赌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的记忆里怎么也记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眼前的形势却不容随意多想,刚才徒手接住秋言带有灵力鞭子的左手,此时正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着。那疼痛感提醒着她,这还仅仅只是“开胃小菜”,后续还有“大餐”在等着她呢。
莫约半盏茶的工夫,随意就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声音之杂,怕是有几十人之多。
其中几人明显的脚力强劲,一听便可只灵力浑厚,应当是族中比较重要的人物。
随意轻叹,这随欢还真是有本事的很。
一大帮人行至院内便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小春眼神闪躲的出现在了门口。
“三,三小姐,老爷二爷他们都过来了。”
“嗯。”随意应了一声,起身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破旧衣衫,一脸淡然的抬腿向外走去。
人还未至门口,就感觉到来自院内一股莫名的威压,压的她体内气血翻腾,随意强忍住以手捂胸的冲动,脸色一阵煞白。
抬眼一看,来的都是些自己熟悉的人,打头的是自己的生父随觉【jue】,后头则站着自己的二叔,也就是随欢的父亲,再往后便是一众女眷,而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随欢,此时正一脸伤心的伏在二夫人的肩头,哭泣不已。
随觉轻咳了一声,面上有些难堪,一双厉眼扫了身后,随意方才觉得那股威压渐渐的弱了下去,直至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神在自己二叔随悟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了随觉。心中却在暗骂,好一个小气的随悟,自己不过是杀了她女儿的一个丫头,他竟然敢在家主面前就对自己施压,若不是随觉那一声轻咳,自己现在估计就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了。
“随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觉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首,声音略显冷硬。
“回父亲的话,秋言一行对女儿出言不逊,一言不合之下竟然还想要了女儿的命,女儿无法,只好还手。”随意直视上随觉的眸子,眼神中并无半点心虚之意。
“你胡说,秋言那丫头向来和顺,怎么可能出言顶撞与你。”
随意顿了顿,抬眼看向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子,此女身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脸蛋青涩,看起来莫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只是说话时模样却是跋扈十足。
随意认得,此女乃是自己三叔的长女随蓉,年级尚小,但是已经是二品灵师,更是三叔随云的掌中宝,虽不及随欢随意这般有能力,却也不差,被宠的有些过了头。
“蓉儿。”三夫人在后,见自己的女儿竟如此不将家主放在眼里,心下一紧,随云不在,若是自己今日没有管好随蓉,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赶紧上前将一脸怒气的随蓉扯了回来。
“蓉儿她年幼无知,大哥莫怪。”说完还不忘对随蓉使了一个眼色。
随觉黑着脸嗯了一声,便将视线放在了随意身上。
可谁知随蓉竟然还不死心,张口就道:“娘亲,女儿说的句句是实话,相信大伯伯也应该知道秋言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顶撞了三姐姐。”随蓉一项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刚才来的路上,见到随欢一脸的伤心之色,不忍心便交谈了几句,却不知竟被当了枪使。
随觉脸色越发的难堪,对眼前这个女儿也是有些许的不满,若是她处事能够再小心些,哪里会落的现在这幅境地,就连他这个家主,也跟着越发的没有地位。
而随行而来的其他人见到随觉越来越阴沉的脸,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