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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清华拍了桌,瞬时桌上所物都被横扫在地,那随意竟然这么嚣张,把随欢害去了尼姑庵。
“清儿。”随云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却也极是满意。
随清华才是随家女子中最强之人,他真正的王牌自然是清儿,欢儿比其长姐来说,都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随清华眯眼一笑,“父亲放心,我定会让这随意付出代价。”敢伤害她的妹妹,就得付出这个代价。
随云点头,欢儿现在进了尼姑庵,他自己也在佛堂待了一个月。
“清儿你要小心,随意现在诡计多端,不再是以前那个随意了。”随云叮嘱道,虽然对大女儿很放心,但该防的还是要防。
随意现在不比以前一般好揉捏,不再是那个软柿子。
随清华不以为意,“父亲,你放心吧,我做事不会和随欢那个蠢货一样。”
向来只有别人小心她的时候,她还需要小心别人。
随意是吗?只希望她能若传闻般厉害,这样斗起来才有意思。
“那明日清月的生辰——”随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清儿懂他的意思。
随清华的眸子挑上一分阴霾,“父亲,游戏要一点一点玩才好玩,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随悟也觉自己急了,不禁更欣慰,还是清儿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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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摸着下巴,踌躇着那件事。
秋实倒是乐了,很少见小姐这副模样,“小姐,你是在愁如何送生辰礼给公子吧?”
随意被看破还是一脸笑意,“够机灵。”
和秋实相处久了,她慢慢的脸色也就不再那般冰冷。
经常是满脸淡淡的笑意。
秋实也再没了最初的拘束,能够说笑几句,偶尔还会笑话她,
秋实歪着头,“其实心意最重要,有句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随意撇了她一眼,“墨水这是越来越多了啊?”
末世她是女将,这一世也是精于修炼,她对诗词歌赋还是没兴趣,除了和云修阁在一起还能静下来欣赏。
想到云修阁,她的眸子泛过一丝冷色。
没能救了他,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其实,她如何能忘呢?
只是,忘不了也没办法,她也得继续看下去。
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还是死了,命运真是不公。
秋实撅着嘴,“小姐就会取笑奴婢。”
随意却是想起云家家主曾送给自己的琉璃盏,应该算是珍品,可以送给大哥,“只有你可以给我取笑呗。”
秋实却是没再笑下去,继而有些心酸,家主对小姐很是疏远,这些年更是少来,或者说几乎不来。
兄弟姐妹什么的,除了公子,其他的对小姐要么敌对,要么冷脸相对,要么直接无视。
很少有对小姐真心的,她却突的想到大小姐今日回随家了,“小姐,大小姐今日也回来了,你要不要去拜访?”
大小姐实力高强,对人和蔼,对小姐也经常是一脸温和笑意。
随意无谓地把玩着琉璃盏,“拜访她作甚?”
她跟随清华很熟吗?那也是以前,再说了,有随欢那样的妹妹,这随清华又能是什么样的好东西。
秋实急了,“小姐,大小姐可不是二小姐,她对随家的下人都是极和颜悦色的。”
随意挑眉,如此,她倒想见识一番。
只是,别也是面上装出来的。
第二日生辰宴上,随意倒是如愿以偿。
随清月的生辰宴,毕竟是及第,倒是来了很多贵人。
几家的盟友更是来了。
随意倒是落个清闲,只看着大哥在那陪客人闲聊。
细细看,大哥的眉头也是皱着的,他显然也不喜欢这种场面。
却碍于随家,只能客套着。
居然也有人来找随意,“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几个女子中最为明艳的一个却是说道,声音也极为悦耳,脸上的神色更是较为温润。
紫色的华裳在本来就高贵的气质上又增了分贵气,这便是实实在在的大家小姐,双目微微上挑,敛着笑意,一双鸳鸯眼便让人觉易亲和,白皙的肌肤,仿佛欲滴般的红唇。
看上去,便很赏心悦目,随意听这称呼,应该是随家人或者随家的故交,她却是没一点印象。
“独落个清静罢了。”
有女子开口道:“清华,这便是你说的随意啊,哪有你说的那般好,挺平常的啊。”
随意总算知原来这便是随家大小姐,表面的确不错,而内里呢?
她不语,只抿着清茶,含笑非笑。
随清华一张明艳的脸庞上挑起一分笑意,别有一番风采,随意果然不错。
这么个美人,不知摧残起的滋味如何。
“姝儿,不可如此说,意妹妹可是修炼天赋极强之人。”
名唤姝儿的女子唇角轻起一分不屑,“若她也是天赋强,上次又怎么会被随欢打败。”
随清华黛眉微槭,“欢儿那次不过是侥幸获胜,后来在家族重新开始的比试里,意妹妹赢了回去呢。”
姝儿瞧着随意,姿色不过寻常,看着灵气波动并不高,“我还从没听说过比试还能重新开始,不过也不奇怪,你们随家家主可是她随意的父亲。”
言下之意,便是随觉滥用权力,这才让随意胜了随欢。
随欢只轻轻晃动着杯盏中的茶汁,就若欣赏一出好戏般。
她是不介意看一场免费的戏,不过这随清华比起随欢来也许道行是高了很多,至少不会人前人后都一副我仇恨你的模样。
她看着快近了些的人影,轻轻一笑,眼里的寒意似乎融了些,“姝姑娘的话可就让人不懂了,父亲办事一向公正,姝姑娘这话却像是在影射什么。”
姝儿秀眉紧皱,这随意还敢跟她顶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话中意就是随家家主太过偏私,你才能胜了随欢。”
“这样啊。”随意咂了咂嘴,像是才懂姝儿话中之意。
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随家之事,怕还没到外人能够插手的地步。”
随觉看着说他太过偏私的女子,心下不悦。
他随觉还没到随便一人便能够说的地步。
随清华看了眼随意,她怕是早知大伯要过来,真是好心机,“大伯,姝儿只是不知这些,才胡乱说了几句,还请大伯别和姝儿计较。”又看向姝儿,“大伯处事一向公正,这在整个随家都是上下知晓之事,快跟大伯赔罪,大伯为人宽和,定不会怪你的。”
姝儿哪里料到随觉会来,正是心中叫苦,见随清华为自己解围,面露感激之色,“随伯伯,姝儿不懂事,说的那些胡话呢,还望随伯伯别和姝儿计较。”
随意倒真想双手合拢为随清华的演技鼓掌。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真是圆滑,两方都能照顾好。
随觉脸色稍稍好些,对这个大侄女该给的面子还是一定要给的,况且她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嗯,只是以后切记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随意放下茶盏,“父亲来是有何事呢?”虽然对一场戏就这样结束了,她也觉得很可惜,但总归也有了一个圆满的收场。
随觉想到正事,“意儿,大长老叫你过去。”
随意的眸光挑上一分暖色,大长老这是想把她介绍出去,为她扩大名气吧。
随清华看着随意远去的背影,紫色双瞳突的染上一分妖治笑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清华,看不出这随意这么有心机。”姝儿也算明白随意为何那么说的目的,她是相对自己和清华的方向,估计是看到了随家家主,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随清华执起姝儿的一双柔荑,以示安抚,“这也不怪意妹妹,大伯太宠她,她才成了这模样吧。”
姝儿顿觉心中有气,“今日之事我一定回去和父亲说,哪个家族最宠的是家主之女?只有谁最强,才最得宠,随家最强之人明明就是你,她随意凭何出的那样多风头。”
“姝儿不可,大伯处事其实还是很公道的,只是但凡是人,都会有些偏私。”随清华微垂的眸却是抑过一分寒意。
今天这算是她和随意的第一战,说不上谁赢,随意却绝对没落入下风。
而她更喜欢把人把玩在手里的那种极致感——
那么随意,很期待下一次,因为下一次不会再这么轻松了,这一次暂且把它当成狂风暴雨前的平和吧。
而离开的随意跟在随觉身后走着,却是逐渐满眼寒意。
若不是大长老要她来这种诚,随觉怕是压根不会想起她吧。
她其实不觉有他,毕竟随觉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心口却是泛着微微的痛意。
这是来自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最后一点残感吧。
“父亲,可否问你一个问题?”这句话是替原主所问,也算了结原主最后一点心愿吧。
随觉微怔,“你问。”倒是没想过随意会突然这样提。
“父亲,你对随意可曾有过真正的感情?”随意问得清淡,双目还是有着淡淡的寒气。
随觉皱眉,“自然是有父女之情。”
随意得到自己的答案,也再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