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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没有隐身之所,尹哲就改了装扮驾驶马车,听得云恣意发问,连忙回答:“主子,三皇子是来拜祭,墓地当然是在荒郊野外。”
“靠!”云恣意爆粗:“竟然是来看死人?你怎么不早说?多晦气!”
尹哲看了她一眼:“主子不喜欢这地方?”
“谁没事喜欢埋死人的地方啊!”云恣意重新坐回马车里:“掉头X去!”
青黛给她把腰后的靠枕放好,这才开口:“是奴婢之前没说清楚,本以为小姐不忌讳的……”
“忌讳倒是不忌讳,就是不喜欢。”云恣意舒服地靠着,眯了眼睛:“再说了,他是来见死人,心情自然不怎么好,我这时候不管以什么理由和他结识,都不会给他留什么好印象。罢了,先回去吧。”
马车朝着回去的方向渐走渐远,山丘后面的马车旁,一青衣人正低头汇报:“主子,那马车又走了。”
山丘背风处,孤零零一个小土包,如若不是坟前摆着的供品和燃着的纸钱,根本看不出这里是块墓地。
一白衣人负手而立,墨发随风飞舞,白色发带纠缠其中,颀长背影,透着无尽落寞孤寂。
“咳咳——”白衣男子突然轻咳两声,一手握了拳抵在唇边,苍白如纸的脸颊也因此有了些血色。
青衣人连忙上前,双手奉上洁白丝帕。
白衣男子接过来,在唇边略做擦拭,薄唇微抿,半眯的眸子缓缓远眺:“不必管她。”
“是。”青衣人垂下双手,恭敬立在一旁。
正直黄昏之际,西边大片大片火红的云彩,夕阳渐渐隐去,却依然有如火的光芒照耀过来,洒在男子绝色的脸上,再看不出病态苍白。
云恣意回到府中,已是晚饭时分,见她如此晚归,古静云少不得又唠叨几句,无非是说找她试衣,却找不到人。
云恣意挨着她坐下,挽了她的手臂:“娘,你女儿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不用试的。”
“这话倒是真的。”云庚接话过来:“云儿,你也别难为小衣了,她能陪着你去就不错了,你这样折腾,小心她耐心尽失,最后不去了。”
古静云白了自家相公一眼:“小衣才不会,答应了我的事,小衣一定会做到的,是吧小衣?”
云恣意点点头:“放心啦,我会去,但前提是你不能往我身上弄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爹,哥什么时候回来?”
“小嘉这次走了三个月了,快回来了吧?”古静云一听云恣意提起儿子,轻轻叹口气:“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安稳读书,考个功名,做个芝麻小官,也比现在整日不在家要好啊。”
“娘,好男儿志在四方,哥喜欢江湖的快意恩仇,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以后有机会,我也到处去看看。”云恣意勾唇笑着,一张绝色的小脸魅力万千。
“不准。”古静云轻声呵斥:“你呀,老老实实呆在娘身边就好了,不然,以你这个爱惹祸的性子,到了外面,不定得罪什么人呢。”
“小衣也就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云庚夹了云恣意最喜欢的菜放在她的碗里:“衣儿肯定是不舍得离开我们的,是不是?”
云恣意翻个大大的白眼:“爹,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若是反驳,岂不是大不孝?”
云庚哈哈大笑:“我家小衣果然是长大了,懂事又孝顺——得女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云恣意咬着筷子,刚要开口,就见门外伺候的婢女在门边福身,叫了一声:“老爷。”
云庚看过去:“何事?”
“老爷,柔姨娘那边伺候的婢子过来传话,说柔姨娘突然腹痛难忍,昏过去了。”
云恣意一听,手里的筷子立即扔了出去:“死了活该!”
古静云颦眉:“衣儿,怎么说话呢——传话下去,赶紧去请大夫,我和老爷马上过去。”
婢女应了一声,下去了。
“不许去!”云恣意拍着桌子:“娘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就是烂好心!爹,你要是敢去,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衣儿,不许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古静云起身,看向云庚:“云哥,怎么说,她也是你名义上的侍妾,你该去看看的。”
云庚坐着不动:“我听小衣的,再说,天晚了,我去她的院子,多有不便,你要是不放心,你过去瞧瞧吧。”
“什么叫听我的啊?”云恣意不干了:“你上次答应我什么,你忘了?你说了这辈子都不去她的院子了!难不成我让你去,你今晚就去了?”
云庚脸色有点不好看,不管怎么说,他没那个意思,可被自己女儿这样冤枉,他也挺不舒服:“衣儿,爹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不用你提醒。”
云恣意见他这个样子就觉得有气:“怎么?后悔了?若是真的后悔了,就光明正大说出来,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跟我娘走,给你俩腾地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