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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
林小乐又摔在了地上，像只乌龟似的。她十分无语的趴在地上，眼前出现一双鞋子，头顶传来声音。
“昭慧公主好兴致。”
林小乐一个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陛下。”
辰星冷着一张脸，微微皱眉，似有不悦。可却动作轻柔的将林小乐发间的落叶摘下，林小乐不敢动，头脑风暴着怎么解释眼前的事情。
总不能说她是在练习轻功，打算逃出帝宫吧。
辰星没问她为何身在此处，他知道问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只会走向冰点。
辰星看着眼前的人儿，淡淡的说，“这里是我母妃生前所住宫殿。昭慧公主既然来了，不如祭拜一番。”
“好。”林小乐这才注意到周围，野草丛生，萧瑟荒凉。林小乐问：“为何不重新装饰，除尽杂草？”
“我母妃素来喜静，没人配得上踏入这座宫殿来打扰她的清静。”
“明白。”林小乐紧张的搓搓小手，偷瞄一眼辰星。
“你除外。”辰星言，后又加了一句。“你是无意闯入，且和亲公主也算是我母妃的儿媳妇。她不会怪你。”
“谢陛下。”林小乐松口气，又问：“我该如何祭拜？”
“去上柱香即可。”辰星说着就领着她往那间空荡荡积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大殿走起。
整个大殿只有牌位那里是崭新干净的，林小乐郑重虔诚的上了柱香，看着墙上画像上的女子，不禁赞叹：“母妃生前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是。她一贯慈爱，从不苛责旁人。”辰星盯着画像，眼底流露忧伤。“你和她说几句话吧。”
林小乐有一种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的紧张，一时间语塞了。
“说说你自己，许久没人和母妃聊一聊了。她一定很感兴趣。”
“好。”林小乐认真措辞，“您好，嘉德娘娘，我是西晋来的和亲公主。我叫卫忻雨，也是昭慧公主。今天很高兴见到你，您的儿子现在是南唐的陛下，他很厉害又勤政为民，以后南唐一定会国富民强。”
林小乐说完后发觉辰星已经在殿外了，转脸悄悄对着牌位说，“其实我叫林小乐，是个平凡的姑娘。”
说罢，林小乐就提着裙角跑出去，辰星轻轻拉住她，才不至于让她摔下台阶。
“小心点。”
林小乐盈盈一拜，“谢陛下。”
“走吧，我送你回宫。”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陛下。”林小乐推拒，她还想再练习轻功。
“送你回宫，顺道看看你一路毁坏了多少宫殿上的瓦片，一道赔偿了。”
“啊。”林小乐又默默闭嘴，心里默念人设。
“是，陛下。”
辰星和林小乐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不时有暗卫来报哪一座宫殿有几块瓦片被踩烂。
没听到一次，林小乐头就往下垂三分，不敢抬头去瞧辰星的表情。
直到落云宫外，辰星打趣道：“昭慧公主近日可是在练一种新的轻功？”
“是。”
“那这一百零二片琉璃瓦，昭慧公主打算如何赔偿？”
林小乐扣小手，低声道：“就从我的嫁妆里扣吧。”心里说着，女主对不起，只能扣你的嫁妆了。
“昭慧公主，这些嫁妆都是你带进南唐，自然算南唐的东西。如何拿南唐的物件赔偿南唐？”
林小乐瞪大了眼睛看辰星，似乎是要重新打量他。心里早就千万匹马奔过去，辰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加厚脸皮？
再穷的人家，嫁妆也是女方的东西。他怎么能这么坦然的说是他的。
林小乐强忍下要去争论的怒火，恭顺垂首道：“陛下打算让我怎么赔偿？”
辰星眉眼含笑，嘴角上扬。
“前几日你服侍的不错，正巧我缺个贴身侍婢。”辰星又故作淡定道：“当然你也可以去一封信，让北燕容帝替你付这笔账。”
“我选第一个。”林小乐无可奈何，要是让郑容和知道了肯定会多生事端。
“明日辰时，来明清宫。”
“是。”林小乐垂头丧气的看着辰星离开了。下一刻林小乐就昏倒在了宫道上。脚步声靠近，辰星将她抱进去，轻轻道：“明日，还会是你吗？”
第二日，辰星在明清宫等了许久，最后只得自己穿好衣服前往乾运宫处理政务。不一会儿，暗卫来报，昭慧公主正在庭院内练剑。
辰星掩盖失落，“下去吧。”
过了正午，沈墨亭入宫。依旧是白衣，尽显公子如玉的温润风姿。
两人在侧殿对弈一局。
“听闻你受伤了？”
“没有。”
沈墨亭似笑非笑，“你骗她日日与你相处，她早晚得发现。”
“不会。”辰星落下一个黑子，“她很好骗。”
“可你终究会把持不住。”沈墨亭将一颗白子落在黑子旁。
“你来，不是想说这个吧。”
“我要带她走。”沈墨亭直言不讳，“三日。”
“不行。”辰星又落下一子，将白子困在中间。
“当初说好公平，你这近水楼台的，怎么也要考虑我。”沈墨亭淡笑道：“你总不希望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在昭慧公主体内的事吧。”
“一日。”辰星做出退让，脸黑的吓人。
“两日。”沈墨亭落子，“不可再少。”
“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宫监进来禀报，“昭慧公主到了。”
沈墨亭微笑，一副得意的模样。“看样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辰星冷脸，“请她进来。”
“诺。”
林小乐踏进屋子，额前已经是密密的细汗珠。
“陛下，左相。”林小乐恭敬的跪拜在地上，一脸惶恐。“陛下恕罪。”
辰星故作不解，“你今日不是告假了？”
“啊。”林小乐又赶紧打圆场，“是，我只是特地来感谢陛下给我批假。”
“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辰星将手中的黑子丢回棋盆，看向沈墨亭。
“听闻沈相府中有神医，不如你同他一道回府，让神医开几方调理的药方。”
林小乐抬头看看沈墨亭，沈墨亭笑而不语，眼睛眯成月牙状。
“是，谢陛下。”
沈墨亭也行礼跪拜，“臣告退。”
林小乐跟着沈墨亭离开，离开前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坐在棋盘前的辰星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林小乐强忍住奔跳的欲望，小碎步跟在沈墨亭身边。“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是陛下自己的决定。”沈墨亭摸摸林小乐的头，却被她躲开，林小乐指指周围，“会被看到的。”
“好。”
等到了宫门口，林小乐和沈墨亭进了马车内。
林小乐凑近他，低声道：“真的不是你的主意？”
沈墨亭解释道：“那个神医是北燕皇室的御医。”
“郑容和的人？”林小乐瞬间明白，“陛下以为神医是来送信给昭慧公主的。”
“那岂不是要露馅？”
“不会，我已寻找了替身，神医也是我的人。”沈墨亭笑道：“听闻城郊附近有一温泉酒社，我们去那里住一夜。”
“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林小乐警惕的双手抱胸，脑子里闪过两个人共浴的场景。脸刷一下就红了。
沈墨亭敲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你这浑身上下没个二两肉的小豆芽。”
“你胡说。”居然质疑女主的身材，文中描述可是婀娜多姿。
林小乐盘腿好奇，“你为什么每次都觉得我是个小豆芽？”
“因为你就是个小豆芽啊。”沈墨亭揉揉她的脑袋，“不论是哪个身体，你的动作都透露出你是小豆芽的事实。”
“哪个动作？”
“秘密。”
“切。”林小乐抱胸白了他一眼。
辰星坐在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忽然，周围一片安静。
“现身吧。”
“陛下，想好了吗？”一只狸花猫从远处跑过来。
“我同意了。”
“陛下对小乐的恩情，云归记下了。”
“不需要，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辰星端着茶杯，看着茶杯里漂浮茶末子。
“什么？”狸花猫跳上棋盘桌，坐在上面。
“等我找到下一任继承人，你就把我送过去。”
“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就算去那里了，也难以存活。”狸花猫继续说，“不仅如此，你的灵魂本就属于这里，那个世界没有牵引者，很可能去到别的世界。”
“这些事不需要考虑，你只需要把我送过去。”
“既然如此，我答应你。”狸花猫从打开的窗户跳出去，顺着爬到树上，跳出了宫墙。
辰星目送他离开，抿一口清茶。
过了半个时辰，一位藏龙使回来禀报。
“左相和昭慧公主去了郊外的霞露温泉酒庄。”
话音刚落，一盘棋子被扫落在在地，哗啦啦的。
藏龙使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屋外的宫监探探头，看到辰星脸沉着，连忙给周围几个宫监使眼色。
过了半晌，脚步声匆匆。
辰星快步走出去，吩咐身边的人。
“备马，收拾行装。去霞露温泉酒庄。”
宫监连忙带着数十个宫婢去明清宫收拾，收拾了满满两大箱子，可辰星只要了一个轻便的包袱。
辰星深夜离宫，星夜兼程的赶往郊外，鲜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