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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阙川、毓贤、德充、林宗等武艺高超,哨兵很快就被消灭了,作为临时指挥的阙川吹响了胜利的号角。战事暂时结束,阙川要军法处置时烈,时烈很是害怕。德曼为时烈求情,暂时饶他一命。毕竟之后还有更多厮杀,毓贤也以花郎名义担保,阙川同意暂时记过,待战争结束之后再行处置。
不久,其他号角相继吹响,攻城的战斗持续到了晚上,一直不曾停。百济守将看到新罗大军几乎倾巢出动,似有不拿下阿莫城不罢休之势,不得不连番向速含城告急。
速含城内的百济主帅也一直在关注新罗军的动向,之前他一直认为薛原会收复失地而攻打速含城,所以,速含城守军较多。现在,急救不断,他觉得新罗是真的想攻下阿莫城。他明白阿莫城对于百济的重要性,终于下令,大军救援阿莫城。
接到哨兵传来速含城调兵的消息,薛原即刻升帐,召大将分派下步战略。
“各位可听过天朝的围魏救赵之说?”薛原直接抛出个问题,引众将思考。
“莫非速含城有动静了?”金叔玄也曾追随父辈征战各处,敏感性强一些。
“看来兵部弟监已知我意,那这里的战斗就由你指挥吧!”
“是!”
“其他众将随我帅兵前往速含城,此处只留众花郎及前锋营。庾信郎随军前往速含城。”薛原下令。
“遵兵部令命!”众人行礼退出帐去,准备调兵。
“兵部弟监,请留步!”薛原叫住了金叔玄。
“兵部令请讲。”
“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打的狠,让百济军以为我们必占阿莫城,这封信,你待我走后再拆。此处,你是最高指挥。”说着把信递给了金叔玄。
“是!”金叔玄行礼。
薛原看金叔玄走出了大帐,脸上呈现出满足的笑。
薛原帅大军离开了,各花郎也都回来协助攻城,金叔玄下令务必打出大军攻城之势,不计较一兵一卒的伤亡。
薛原大军慢悠悠的向速含城行去,金庾信作为随军参赞,觉得这更像是旅游而不是打仗,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为何行走如此缓慢?请兵部令赐教!”
“哈……,第一我们要避开百济大军,就不能大动干戈的急行军;第二,我们走的慢,百济军急救阿莫城,等我们攻打速含城时,他们就来不及救了。”薛原眼含笑意,似乎是认真的教导一个小辈。
“受教了,那先锋营那边?”毕竟自己的父亲在那里,庾信还是担忧的。
“待我等拿下速含城,再派援兵过去救,现在,我等是帮不上忙的,只有他们打的狠,我们才能更快速的拿下速含城,之后,抽身才能更快。”薛原很耐心,庾信则没有再问下去。
此时,金叔玄正带领众将士浴血奋战,所有的花郎和郎徒也都在向前冲,攻城器械、投石器、云梯等都被搬了上来,当百济大军赶来的时候,金叔玄已攻下城门,但是他们却不敢守城,只是装模作样的抵挡一阵,就退出了城外,往深山中去了。摆脱追军之后金叔玄召集众花郎短暂商议。
“叔玄公,我们为什么不抵抗到援兵到来?”一上来,石品就急不可耐的质问,宝宗等众花郎也瞪着眼睛等待金叔玄的回答。
“因为,没有援军!”金叔玄把当初薛原给他的信拿了出来,虽然薛原让他看过烧掉,但是他知道,烧不烧掉都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这样?”宝宗也不可思议,父亲竟然没有告诉他行军计划。
“这是断臂求生!宝宗郎,不要怪你的父亲。就算是亲生儿子,他也不能泄露军机!”金叔玄意味深长的讲,宝宗点头称是。
众花郎都沉默不语,毓贤则是一直在懊恼把德曼扮成男装上了战场。之前战场的凶险已可见一斑,此后更是吉凶难料,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他正在思考如果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让德曼恢复身份,可是被金叔玄的命令给打断了。
“接下来,各位,我们要分开行动,作为引诱的饵军,我们要让百济军疲于应付,待主力把速含城拿下安顿好之后,我们则撤退,撤退号为擂鼓。各位珍重吧!”金叔玄说完行礼,众花郎也站起来行礼。
毓贤带领的龙华香徒和阙川的飞天之徒被分为一队,阙川为帅。他们把一队步兵引入河畔,在河畔的平原进行了械战。毓贤和阙川觉得擒贼先擒王,就把这队步兵的首领引走了,而众郎徒却也被数倍的兵士包围了起来。
众郎徒群龙无首,都有些不知所措。德曼想起训练场上练的那些阵法,被包围时结圆阵,左三角、右三角……每一个动作都回忆起来,于是他举刀大喊:“圆阵!”
众郎徒听到号令,立即结圆阵,用盾牌挡住包围,并在盾牌间隙刺出长矛。待包围被破,德曼又指挥进攻。
“左三角!”
“前突击!”
“圆阵!”
“右三角!”
……
待毓贤和阙川把指挥官杀了回来,看到的就是德曼在指挥众人冲杀,而数倍于自己的步兵竟也被斩杀大半。毓贤和阙川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吃惊。阙川举着敌人首领的头颅高喊:“百济将军战死,援兵马上就到,各位兄弟坚持一下!”
这一声泄了百济战士的士气,他们自己混乱起来,加上毓贤和阙川的加入,很快就被全歼了。首战告捷,众郎徒士气高涨,但休息时,阙川把受伤的人叫了出来,举刀准备杀了。
“慢着,阙川郎!”德曼阻止了他。
“德曼,你怎么敢?”
“阙川郎,你这是做什么?”德曼反问。
“这是历来的规矩,受伤了,就不能战斗,之后的战事中,他们会成为拖累战友的包袱。”阙川也很伤心,但他不得不如此做。
“可是他们没有犯错,他们也是因为英勇杀敌才会受伤,如今却要死在自己兄弟手里,为何不能让他们战死沙场。”德曼为他们求情。
“规矩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是我受了伤,也一样要被杀。”阙川狠下心去。
“不,阙川郎,任何人受伤都不应该被杀,而是应该让他为自己的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这是他们作为军人的荣誉。不信你问问他们!”毓贤也为伤兵求情。
“请留下我们吧,阙川郎!”众伤员都跪下哀求,阙川也很为难。
“请阙川郎留下他们吧!”所有的郎徒都跪下了,这里面还有像时烈一样隐瞒伤情的人,但是所有人都不希望因为受伤而被杀。阙川自己也有些动摇,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但只要不被杀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这样吧,阙川郎,你把这些伤兵兄弟交给我,我保证他们不会成为众兄弟的累赘!”毓贤坚定的请求。
“阙川郎,留下他们吧,我协助毓贤郎照顾他们,你会看到他们不比健康人差。”德曼也求情。
最后,毓贤郎也跪下了,阙川看到所有人的同心同德,就勉为其难同意不杀伤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