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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的女儿从昨晚放学之后就一直未归,那么您有没有问过她的同学朋友以及亲戚?”颜融拿着笔,一边询问,一边做着记录。
“都找了,我们家在本地没有亲戚,她的同学和朋友我也都问过了,没找到。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晏云说着,又哭了起来,今天她本来是要去上早班的,可是江雪檐一夜未归,她实在担心,就请了假。
“是这样的,人员失踪不满24小时,一般是不能报案的。您可以再找找她。”颜融在做完询问之后,发现这个失踪的女孩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这些年他遇到的失踪案也不少了,他此刻倒不急于帮忙找人。
晏云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阳光将那些圆润的小水滴镀上一层金黄色,显得晶莹透亮,默了默,她哽咽道:“我是真的找不到她了,手机关机、同学朋友那里也没有,她常去的地方我也找过了,所以,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这段时间的受伤人员?”
“死亡人员”四个字,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在她心里,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这个了。
“好的阿姨,这个我可以帮您,您把您女儿的信息和您的联系方式留下,我要是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您。”颜融递给晏云纸笔,诚恳地说道。
既然不能帮助寻找,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的,一来他今天休息,没什么事,二来,看着眼前这位阿姨,他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亲近和放松。
送走了晏云,他才仔细看那张写着失踪人信息的纸条,一眼看见那个名字,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闷闷的。
但他马上想到,也许只是重名呢,她怎么会有事,昨天还活蹦乱跳地调侃他,说当警察就能胖,因为穿上防暴服之后,看起来圆滚滚的。
那“圆滚滚”三个字把他气得不轻。
事实偏偏又给了他一闷棍,性别女!光凭这两点,失踪的那个人百分之八九十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江雪檐了。
他拼命说服自己,那不是她。认识这么久,他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出现任何意外。
可惜事与愿违,他此刻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对晏云感到熟悉,是因为她是江雪檐的母亲,她们两个的脸型和神态简直一模一样。还能是为什么呢,他想了半天没明白,这时候却又陡然开窍了。
想通之后,他赶紧推开电脑前的一位同事,登录自己的账号,进入系统开始寻找昨晚的伤员。
被推开的同事开玩笑:“怎么着,失踪的是你女朋友啊,看把你急的。”
要在平时,颜融肯定要和他贫一会,今天,他一言不发,控制着鼠标在电脑上快速地查找,昨晚交通事故的伤员比较多,他一边找着,一边想到那次她走路不看车,心里就一阵慌张,握鼠标都有些手抖。
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我说你至于吗?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
颜融依旧没有理会他,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却因为胡思乱想无法聚焦。
那位同事瞅了一眼纸条上的信息,也帮他寻找起来。
住院的交通事故伤员中,没有她的名字。
居民楼火灾的伤员中,没有她。
各个医院发来的死亡人员名单中,没有她。
在看死亡人员名单的时候,他几乎是不能呼吸了,里面有个江雪,他看到那两个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那人也是个女孩,但是医院提供的信息·里没有她的身份证号。
颜融打电话去落实的时候,说话都带着粗喘,声音也有一丝低沉。
好在医院很快找到死者信息,听到死因是溺水,他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江雪檐说过,她游泳很厉害的,跳进水里可以玩好几个小时,以前还救过一个孝,后来那孩子他妈非要她当儿媳妇,闹得她很不好意思。
她怎么会淹死呢。
她没死也没受伤,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心安不少。
他今天本来是休息的,但是队里档案室忙,他又不愿意回家,就留下来帮忙了,队长还说加班发盒饭呢。
但是现在,他没了加班的心情,跟档案室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走,结果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你会不回来了?”被档案包围的那位同事问他。
“不知道,看情况。”颜融走得急,迈开腿,两步就不见人影了。
“这家伙字是真漂亮,手上也利索,我还想着让他多帮帮我呢。”档案室的小李对刚才被颜融推开的小张说道。
“他可能,真的丢了女朋友。”小张认识颜融很久了,就是前几年大客车掉进河里死了几十个人,他处理时间的时候也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忙完之后瘦得没了人形。
能让他急成这样的,应该是至亲之人吧。
颜融这孩子,重感情。
在二中找到江雪檐的班主任时,晏云刚刚离开,班主任一脸担忧地跟颜融介绍情况。
“这么说,她昨天下午是昨晚卫生之后消失的,那昨天跟她一起做值日的学生都有谁?”颜融边记边问。
期间江雪檐的班主任接了两个电话,是校领导打来的,在问这件事情的进展。
了解情况之后,颜融向老师提出两个请求:他要见昨晚跟江雪檐一起做值日的同学,以及上次江雪檐被埋山林中的参与者。
直觉告诉他,这两拨人当中,肯定有人之情或参与。
她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平时也比较自律,没有早恋或者其他不良现象,这时他了解的江雪檐,如果不是跟学生有关,他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
“对了,江雪檐的同桌,施......谨......琛一起叫过来吧。”颜融再次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觉得这个人也是至关重要的。
学生们被叫到行政楼的会议室单独跟颜融谈话,蓝桥和温酒一见这阵势,都被吓坏了。
特别是温酒,早上蓝桥说趁没人赶紧把江雪檐放出来吧,她还觉得她昨晚咬了自己的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打算中午放学或者下午放学再放他出来,谁知没到放学,警察就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会早早把她放出来。
颜融见了五个学生之后,发觉这样问下午不是办法,因为这五个人压根就跟江雪檐没什么来往,甚至有人至今没注意到江雪檐不见了。
一番思索之后,他叫了施谨琛进来。
当眼前出现一个愁眉不展,瘦削清秀的男生时,颜融忽然为江雪檐感到庆幸,就像她平时开玩笑说的那样,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两个人会着急的,一个是她妈妈,一个就是施谨琛。
“昨天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颜融没有说江雪檐的名字,他知道,施谨琛一定听得明白他在问谁。
“放学的时候,我跟她说,你晚点再出去,要不然她们又让你倒垃圾拿工具,她没听,拿着扫帚和簸箕就跑了。”施谨琛仔细回想着,不愿放过一丝细节,他现在跟颜融是一样的心情。
“她最近跟人有过矛盾吗?”
“没有,快期末了,她天天忙着逼我押题。”
“那班里平时谁跟她关系不大好?”
“这就多了,不过跟她关系最好的是我和蓝桥。”
颜融第一次听到“蓝桥”这个名字,心里立马跳出来《魂断蓝桥》这部电影,但很快他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魂断”这词是在太不吉利了,不能想。
但这个不吉利的蓝桥却很有嫌疑,但凡提到“江雪檐”三个字,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时颜融看得出,那根不是施谨琛所说的,“关系最好”。
问到后来,蓝桥干脆不说话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像温酒教的那样,把话题引开——不论她怎么说,话题最后总会绕回江雪檐。
江雪檐,江雪檐,跟施谨杳得如胶似漆的那个人,她有什么好?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知道,越是自作聪明地跟颜融兜圈子,就越是能暴露自己跟这件事有关。
岂止有关,简直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颜融心想,我绝对会让你露馅的,不信咱们试试。
“施谨琛说,全班跟江雪檐关系最好的就是你跟她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好啊。”颜融故作轻松地说,甚至将身体靠在了椅子上,显得这句话就是随口一说。
施谨琛说,跟她关系最好的是,他和自己?哈!自己跟江雪檐的关系好,那是在她变成施谨琛的同桌之前。
自从他们成为同桌之后,施谨琛就变得对她无微不至,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牵肠挂肚的人,自己怎么会跟她关系很好?!
“我跟她,只是同学而已,了解得不多。”蓝桥语气冷淡,将刚刚那阵情绪狠狠压了下去。
“这就奇怪了,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从十三四岁就开始一起玩了吗?”颜融捉住她的自相矛盾,一句话把蓝桥问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