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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流过,赵新强却依旧是电话关机,人不知道在哪里,就算是为曼青送行也该返回了。
而这些天赵新强则沉在那份悲痛里无法自拔,他一直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转眼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把灰?
安顿完了曼青赵新强又迟迟不肯离去。仿佛不管曼青是生是死,他要把曼青的气息都包揽下,独享。
当半个多月后他在夜里开着车返回时,却极其意外的发现了在赌场门前徘徊的刘心同。
去遇江之前,此人的辞呈递到自己面前时,他并没有批准。当时他跟主管人事的人就交代,不管刘心同遇到了什么困难都要帮助解决。
在赵新强眼里此人不仅人长的漂亮,五官表情就能起到表情达意的目的,而根本不用语言。同时她的话也根本就不多。句句点中要点。商业场上难得的将才。
给自己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她把原本该到他这最高领导者面前的,商家与顾客之间的纠纷给轻而易举的摆平了。而处理时竟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条理清晰。尤其是他这个最高领导在观看全程的情况下。而事后她只是对赵新强投去的肯定的目光加以职业的微微一笑,仿佛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这样的员工,他宠都来不及呢,怎么肯放?
刘心同在赌场门外徘徊了很久,很久。自己不会那么幸运的,如果自己真的幸运,老天就不会安排给她这个角色。
瞬时她想到了阿迈对自己的不放心的理由——透过现象看本质,昨天晚上,你的这种状态和选择让我很不放心。心同,永远不要踏进赌场的门!任何理由也不行,记住了吗?
自己仿佛都吓了一跳,她终于转回了头。直到刘心同离开赵新强才离开。当时他就断定这绝不是普通的好奇心的问题,而是此人需要钱。但她在这儿已经工作了几个月又连连升职加薪,又如此有亲和力,不致于连肯借钱给她的人都没有。所以他判断这需要的钱绝不会是个小数目,而这笔钱一定不会用于正途。
汪子琪在赵新强消失的这半个多月里,思想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对曼青的嫉妒变成了惋惜,对赵新强的气愤变成了同情。她终于坐了起来而就再也躺不下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是望着窗外茫茫的一片空际。
季越的亲生爸爸终于如愿以偿领回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如果赵新强知道曼青会在孩子认祖归宗之际离开人世,他赵新强还会坚持吗?
当她看到那篇《映山红》时就已经预感到事情的发展方向。七年之后再让曼青放弃不止是天方夜谭,而应该是一种残忍。所以如果季九明一直坚持,而他们的结局就在预料之中。
然而如果一个人自己想放弃生命,却只有那个原因才能拯救得了她。她对曼青一直是同情大于该有的妒忌,但此时却是痛和惋惜!
然而她大脑里面最纠结的,最挥之不去的渐渐集中在了季越身上。季越只是一个刚刚背起书包的孩子,一下子切断了孩子所有爱的来源,忽然间原来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朋友同学原来的家和学校一下子都没了,而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那些旧的呢?
自己尽管不想插手季越这个问题,可是如今曼青已走,赵新强是不可能把儿子再留在季九明身边的。这个世界上,恐怕如果曼青有交代,担负起季越的重责也只有她汪子琪了。然而如果季越坚持要跟着她的外公外婆回去呢?
直到要天亮时她才朦朦胧胧睡着了,仿佛刚睡下就被电话吵醒。小然急着跟她说:“孩子,孩子浑身都在发烫,叫他也叫不醒,汪阿姨你快回来吧!”小然竟然急哭了。
汪子琪马上安慰了一下小然,然后叫她打辆车,马上送孩子到医院。
半个月不见,季越已经脱了像,脸上也没有了血色,闭着眼睛如一个被弃的小猫或者小狗。不,或者他已经死了?汪子琪轻轻叫了他一声,孩子在昏迷的状态中仿佛梦呓般发出了声音:“妈妈,妈妈不要扔下我!妈妈,等等我,等等我!”
一边抓住汪子琪的手虽然用力,但却无力。却一如抓住了他生命的线一样。汪子琪听到孩子那微弱的声音,感受着那急需要抓住什么的小手,而他竟把自己当做了他唯一可以信赖的妈妈曼青。
曼青,你真不该为季九明而死,而应该为儿子而活!那母性的眼泪夺眶而出。同时感到孩子的身上在冒着热气。手一摸他的脸,果然很烫,很烫。责问的目光刚触到小然她自己也是好一阵心酸。原来小然也很憔悴,眼窝都深陷了下去。小然还不到二十岁,这么难的问题她一句话就全部脱手了,而且一扔就是半个多月。汪子琪望着小然刚要说话,小然却说:“对不起,汪阿姨,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汪子琪用另一只胳膊环抱了她一下说:“小然,这些天难为你了!”
汪子琪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季越,起身要去找大夫,季越却不松开她的手说:“妈妈,不要走,不要扔下我,等等我,太黑,我好怕,妈妈……”
汪子琪终于没有松开季越的手,眼泪止不住。一会儿,小然把医生叫过来,医生说孩子主要是脱水严重,可能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这天气太热,慢慢再观察几天,如果烧退了,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儿,只是这孩子怎么能让他到这种程度才送来!这时季越的外公和外婆终于找来,嘴里还不客气的指责着小然偷偷把季越带走没告诉他们。小然用那种解释的眼光望着汪子琪说:“他们一点儿也不关心孩子……”
汪子琪连招呼都没有跟这二位打,就把小然也拉着出到门外问:“赵叔叔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吗?”
小然点点头说:“打过一回电话,但他什么也没问,好像是喝了很多酒,我跟他说孩子的外公外婆在家里,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汪子琪终于给赵新强拨了电话,竟通了。汪子琪的愤怒已到了极点:“苏曼青没有选择你真是对,你就这样对待她的儿子吗?你还是人吗?苏曼青在天上看着你呢!”
话音刚落她仿佛就看到曼青慢慢的就飘到她面前的空间里乞求她说:“这人世间谁都可以无我而活,只有季越,我唯一的牵挂……”
她感到浑身有千斤重,支不住,靠在了墙上。有人给她拿来了把椅子,她终于沉在了这把椅子里。
赵新强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他与门外的汪子琪对视一眼之后匆匆进了病房。当他又看到像极了曼青的季越,他的大脑里仿佛都是曼青那合不上的眼睛!
一会儿汪子琪就听到里面有争吵,有哭泣,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然而汪子琪却在这吵杂的声音里听到了季越的声音,她马上起身推门却见季越在赵新强的怀里如念圣经一样的说:“我叫赵念青,我妈妈苏曼青她是被季九明害死的,所以我要……”
而在背这些台词时,季越的浑身都在抖动。当看到了汪子琪时,他的声音忽然停了呆望着汪子琪。而季越浑身却抖动得更厉害,但目光里的乞求,汪子琪瞬间就全懂。
她几乎是冲过去就给了赵新强一巴掌:“给我滚……医生,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