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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东子将心同的罪证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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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救室外,一行人在等待着。

东子在不远处的窗前站着想到季九明在遇江时跟自己说的:“东子,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爱情就如行走于沙漠,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可是我有了刘心同,我的生活,我的未来就能变成了绿洲。东子,我已经失去很多了,所以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强大的理由。东子,难得我再爱上,你应该是最懂我的!”

刘心同在老六的心中已被扎下了很深的根。

他又想到自己在刘心同的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刘心同对李洁说的话:“你又忘了我们的精神实质吗?做事情不是为了向任何人交代的,而是要无愧于心。有许多事,并不是外表人看到或感觉到的那样。盲人摸象原本是被当做寓言的,可是世界上谁人不是在盲人摸象,摸到耳朵的就说这象像个扇子,摸到腿的就说这象像个柱子。我们即使不是盲人,可也不能够把这世界看的清清楚楚……”

几天后,刘心同虽没有彻底醒过来,但已由重症监护室转为普通病房。季九明的心底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于是让文达回到自己的家,把她的手机和她的两封信都拿过来。东子才知道,刘心同连季九明家的钥匙都有,那他们之间?东子真的觉得自己很无用。

如果你没错而所有的人都坚持认为你是错了,而这种判断还在一直持续,那这个人就很可能动摇!

这些天季九明尽管没有跟他有过交流,但东子知道自己的不受欢迎及老六心中的抵触情绪。然而刘心同毕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那这后续的坚守任务有没有他都一样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到来会是画龙点睛,没想到让自己给演变成了在这个舞台上再没有角色了。

东子呆不下去了,他不能面对这封信被打开的那一刻。同时他相信,他和老六的友情是会地久天长的,何必只争朝夕。

他电话和汪子琪交代了一声,并和季九明也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一颗受伤的心黯然的飞去了北京。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季九明充满希望与期待的来到深川,如同自己满怀终被释放了的情感来到哈尔滨。而走时竟如同当初季九明离开深川时一样的颓然。

北京

正当一珠的情绪完全投在要回家乡上时,海昭却说医院里走不开,等一阶段。但海昭竟然开始抽烟了,且越来越勤。

美国一位较有地位有影响的商界要人说过,烟草是为穷人和黑人准备的。其实海昭知道烟对身体百害而无一益。可是偏有些意志薄弱的人,拿它来慰藉空虚的心灵。其实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可是又有谁能发现另一种既不以牺牲人的健康为代价,也能起到调剂人心灵作用的可替代烟草的东西呢!

商人们忙着利润,经济学家们只在那高谈阔论,发明家们认为这是个人的一种认识问题,社会学家的呼吁不能使所有人都听到。海昭现在没有成家,就算成了医学家也只会去改变人的身体上的伤痛而非思想。

这天晚上,按往常,这三口人都应该睡着了。可是一珠却慢慢靠坐在床头,手就轻轻的搭在海昭的头上。她知道海昭没有睡,就轻轻的问:“海昭,你最近是怎么了?”

这段时间,海昭的眼睛仿佛不够用,整天是东转西转,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还对这两部电话特别紧张。而令一珠奇怪的是计划的改变,他并没有说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解释,难道是他在滥用自己给他的权利?

海昭抓住她的手说:“一珠,我们就等有了孩子一起回去,好不好?”

两个人的意见却如此不一,一珠只能以理解弱者的心态对待这件事。

一会儿朦朦胧胧的月光就又来了,海昭翻身柔情四射的将一珠慢慢放倒。

雪花飞舞

一片片独舞

我的孤独

谁能与我共度

把余生再共舞

不再孤独

东子到了北京,就像往常一样直接给海昭打去了电话,可是海昭却正在准备一个手术,说一珠在家呢。

东子并没有直接去他们家,而是在外喝了酒。还是海昭从医院出来,打电话问一珠给买了酒没有,一珠说买了,东北特产。可是再一问,东子却还没有到。打了电话才把他从在酒店里沉醉状态中找到并带回了家。

可是东子见到有酒就又要喝。一珠有些迟疑。他这是头一次在北京喝醉,而且都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海昭却说:“东子一定是有心事,让他喝吧,我们帮不了他什么,难道就在我们家醉一次也不行吗?”

可是酒后失言这话一点儿也不错,在醉酒的状态下,东子就将那个在自己心底最沉重的话题给吐了出来:“季九明,他误会了我两年。”

海昭和一珠他们不相信眼前东子也知道季九明这三个字的组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同时对望着,他们对望着耳边继续徘徊着东子的声音:“他一直误会我。为什么他一次一次的被情所伤,就是因为他太多情。成一珠他爱的死去活来,爱的把曼青给逼死了。现在又爱上了刘心同,爱上了刘心同就得牺牲我东子!我们是哥儿们,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们……”

如果说季九明三个字有可能是同名,那这段话里的曼青和成一珠呢?

这几个名字,如一颗定时炸弹,到了时间就一定爆炸!也许是他们的关系太近了,近的让东子放开心胸的在对方的地盘喝醉,近的让东子忘记了该有的防线。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海昭的目光里与一珠的距离渐渐拉开。他们原本都是没有错的,原本他们之间也不乏彼此的爱的。可是这件事就如一道大幕,瞬时就被放下,将两个人隔开,他们眼里的对方瞬时就不再清晰。

海昭起身穿上大衣就到了门口,一珠反应过来上前拽住他:“这里是你的家,你不可以走#昭!”

“这里是我的家吗?儿子不是我的,房子跟我也没有关系,就你成一珠现在还被你的旧爱包围着。成一珠,你好厉害,千里之外还在遥控,我是个人,不是猴子。就算是猴子,它为主人效力也是有一定期限的。”

一珠知道这话后面会跟着什么危险的话,赶紧接过:“海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我,行吗?”

“那我问你,现在我是我,行吗?”

一珠却眼泪开始向下掉,摇头:“不行,海昭!当初你说过!”

海昭没等她向下说:“当初,当初的话,你还记得?我怎么忘了。”

然而当一珠提到当初时,却看到海昭的眼底终于显现出一层薄雾的光,伸过手,却被海昭一下甩开。一珠又上前去拽他,却被海昭一用力推倒。没想到这时北北就在两个大人的脚间,被两人这样一拽一推就一梯一梯的滚到楼梯下。海昭瞪大了眼睛一边喊着北北一边迅速跑过去,将他抱起,到外打了车就向医院去。

可是等海昭领着北北出来时,却见一珠靠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墙上,脸色惨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海昭把北北的手给送到一珠的手里并连接上说:“北北没有事,只是头部有轻微的擦伤。”

这时一珠才滚出了眼泪,才发现北北只是额头被贴上了块创可贴。一珠抱起北北,谢天谢地的感动着并说:“谢谢你,海昭!”

其实这几个字在夫妻之间,在一个为亲父为亲母的两人之间只是一种心情的表达。可是对于这两个人在这种心态下,如果是北北事件将刚才的那一块幕板给拿走了,那现在这几个字却如又一道幕板一样将他们再次隔开。刚才医生还笑他过份紧张呢!现在他倒真的要自己笑话自己了。

海昭仿佛是轻蔑这几年走过的历程般苦笑了说:“一珠,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回去后,再给他吃点儿压惊的药。”

转身就走了。可是没走几步裤管就被北北拽住:“爸爸,我们回家。”

胳膊又被一珠拽住:“海昭,你不要借题发挥,好吗?我们回家。”

“一珠,东子现在是你的客人了,那个家我能呆下去吗?我们都冷静一阶段再说吧。”

可是海昭先走了,但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他们母子俩出来,就又回去。果然这二人在楼梯口席地而坐,仿佛无家可归。

海昭过去把北北抱起来,领着一珠出到外面一起上了车。可是海昭却把他们俩送到家门儿而自己没有进去,又坐着来时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一珠的泪水再次流出,她抱着北北,看着海昭的车渐渐远去,没有追。她知道,人是有尊严的,当初是自己的尊严观才使她和季九明的爱上升至一个高度,才有了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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