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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九明朝来雨晚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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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明没有听完沈丹哀婉的小提琴的声音,用手扶住她拿弓的手阻止。摇头。

沈丹对他说:“九哥,如果你的厨房还没有人,我可以走进去,为你煮饭,为你烧菜!”

“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又听到了——九哥!

初春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照在沈丹人间尤物般的脸上。这张脸上不施脂粉而同样是让人振奋。长的卷发被从后面挽起。同样是鹤立鸡群的与众不同的美女。他的大脑又徘徊到那一夜销魂。他知道,如果眼睛里和心底没有深情是不会销魂的!

见季九明并不为自己这一条件所动。终于说:“浩昔,我把浩昔借给你。”仿佛这一步棋应该起到作用。

季九明却依然摇头:“傻瓜,你只有一个浩昔,你把儿子借给了我,那冯阿中愿意吗?”

季九明说着就将她手中的琴放到地上,然后手就将她的下颚抬起,低头就吻住了沈丹。

在初春的哈尔滨机场的大厅里,他们的脚边放着那把奏出生命的绝别般的曲子的小提琴。他们的耳边却一片沉静,他们的感觉里却是万马奔腾,他们的心底却是瀑布飞花。他们把那季九明有意保持着的,远在天崖的距离缩短了。

季九明最终抱紧她,充满感激的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丹丹。你可以代替一珠,可是北北却没有人可以替代。”

沈丹也是低语:“九哥,我可以让浩昔叫你爸爸!”

季九明松开沈丹,又将浩昔抱起来,亲了一下,但并没有动摇的意思。

沈丹却也是上前跟进一步,并拿出机票,另一只手领着浩昔。

“丹丹,你为什么这样逼我?”

“九哥,如果浩昔姓你季九明的季,你会不会为我们母子留下?”她很快就要倾家荡产了。

季九明的心一怔。看着浩昔那双迷人的不知为何乱,不知何为乱的大眼睛,断定这又是个不久将来的美男子。可是季九明马上清醒。在他认为,沈丹这是一种情急之下的对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曾通过医学手段证实过。

他忽然对沈丹有一种轻视,儿子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吗?为了自己的爱情,就牺牲儿子的尊严?季九明却对沈丹失望的摇摇头。转身迈步。

江义锋在后面看到这一步棋也没起到作用。就掏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珠的电话。然后把电话递到季九明的手里,耳边。说:“九明,刚才我已经跟一珠沟通过了,一珠说他因为爱你才留下了北北,现在为了爱孩子,她也要你的安全。这道理她都懂,你为什么就不明白?身处最危险,最前沿的一珠都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她还是个女人,何况你是带领那么多人干事业的人?”

电话那头终于飘过来了一珠的声音:“老师,当年的储藏室成就了一个学生,一个医生,成就了一颗为他人减轻痛苦的愿望的心。它也成就了一段爱情。而同时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却成就了另一颗只能博爱的心。如果一份爱搞的身边的人都痛苦,那这份爱就该放弃了。我们生命的意义不能是一直在纠正错误中度过!

就像我当初要当医生而最终成为了医生一样,是因为当年有了你的一路支持。而这次也一样,有了你的精神鼓励与配合我们同样会度过危险的。所以我向你保证,等雨过天晴以后,我一定把北北安全无恙的带回东北,带到你面前,好吗?我们都应该珍惜我们身边的人!”

这语气依然如此沉静?纠正错误中度过?

我曾在你的窗外,欣赏过你们幸福的爱情家庭岛屿图。我曾在你们的身后默默的注视过你和我们的儿子。你曾在公交车上,被你心底的人满怀的拥住。当时从感情上我真想让你知道,我把你放在自己心底的什么位置。真想让你知道在你手中的北北对他奶奶的作用,真想让他爷爷知道他们季家已有的这片阳光。现在想想,自己那么理智干什么?

“一珠,这么多年了,我想知道你想起我的时候只是因为我是北北的亲生父亲吗?”

可是这双方通话如此受到重视而他还问这样的问题,他能得到答案吗?可是四年算很长吗?

一珠却以另一种理智的回答他:“这几年,是海昭走进了我的生活,是他帮我渡过了那段人生的低谷时期。而他是真实的,他让北北叫他爸爸,而且我们早就说好要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老师,请你相信我的幸福,好吗?就算你过来,你忍心把北北从我身边带走吗?”

她的理智与聪明让她掠过了他们之间还有的主题C像就算他此次真的能够成行,他的收获最多也不过是把北北,他的儿子带回来,可是他真的忍心将他们母子分开吗?如果他忍心,他不早就做了吗?

接着又传来了昨天的那个让他找到了愤怒的理由的声音:“季九明,我们都是男人,爱一珠的男人。她跟我讲过你们之间那沉重的岁月,可一珠是我的当前状态,而你也有你的当前状态。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不是没意义的争取,而是要珍惜。把一珠的心从你那转向我这也不容易,所以我和一珠都很珍惜我们的今天。我想我们都是成人了,请你不要再造成我们夫妻之间的困扰。同时,你也不要再伤害你身边爱你的人。

一珠向你保证的事,我们就一定能做到。现在我以你的情敌的身份,向你保证,一珠和北北会绝对安全。我与你的这一面是早晚要见的。等非典这块云消散,我们一家人就回去。现在不只是国家的非常时期,也是我们个人感情的沉淀时期。我希望我们见面时彼此都能伸出热情的手,而不是无意义的妒忌的眼神。”

然后又是一珠的声音:“我让北北和你讲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京味十足的声音:“爸爸,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也要保重,妈妈说她很快就会带着北北回去看你!”

北北叫自己爸爸?自己今天终于听到有人叫他爸爸了!

而这个孩子则没有眼泪?没有慌张?可就是北北这种男子汉般坚定的语气,和他这几句仿佛天下一切他都可以承担,可以摆平的话,让季九明才感到自己的渺小。

季九明颓然的坐在椅子里,如梦一样,北北就长大了。

沈丹的眼泪却忽然下来了。她过去把季九明手里的机票撕碎,把自己手中的机票也撕碎,扔向季九明,泪虽在不停的流着,却转身抱起浩昔走了。

北京

结束通话,一珠浑身无力的整个人摊倒在沙发里。她感觉对不起海昭。

夜里,她无数次梦到海昭回来就站在门口,看不出是喜是忧,但好像有好多话,却不对自己说。一珠走近刚要拽住他,人却不见了。

她知道是一个梦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在梦中再见到他,可千万不能靠近他,让他讲话。可是晚上自己在浑浑噩噩中又见到了海昭,她却又向他奔过去,她以为她终于抓到了海昭,就一个劲的叫着海昭的名字,渐渐的看清了眼前人及环境,自己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这几年由于余航还没有给何阿姨添个孙子来哄着,所以老人没什么事就还是以北北为主。

余航和丽熏发现一珠这种内忧外患之后,丽熏就决定留下来,可是一珠却坚决不让。理由很多,什么特殊时期,人与人之间越少接触越好。什么不能再把你占在这里,你现在属于余航的了。后来还是何阿姨坚持着过来陪伴一珠。

一珠是被何阿姨发现晕倒在卧室门口。叫了余航过来,把她送到医院。然而一珠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几天高烧不退。现在终于醒了,终于认出眼前人不是海昭而是余航。

一珠马上拿起电话,翻了半天,除了那礼仪性的几个字,依旧是干干净净。很好,保重,好能好到哪里,自己又如何保重?

原本波澜壮阔的大海,却日渐变成一池水。这水却渐渐不再流动,不再泛起浪花。逐渐这水竟长出了绿苔。绿苔下面的生命逐渐的失去了它的价值,有一天这水还会发出异味来的,好可怕。

一珠问余航:“海昭,他死了,是不是?”

余航摇头:“丽熏打听过了,海昭没事,只是情况不太乐观。所以,一珠,你现在被好多人需要,你的父母,家人,季九明,还有北北,还有海昭。海昭对你的爱是不容置疑的。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要给他发短信,也许你每天的短信就是他的希望,这份希望可以使危难中的生命依旧充满期待,所以一珠不要放弃。”

说到希望,她的手不自觉的向她的腹部摸去同时说:“海昭还有另外一个希望。”

然而她的手忽然停在了腹部,她的理智瞬间就重新返回放弃了余航而转向丽熏:“丽熏,你跟我说,是不是海昭的希望没有了,所以我才住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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