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到九十章

看守所所长心情很好，深挖犯罪取得巨大成绩，共加刑二十几人，同时挖出了监外一个犯罪团伙，为此所长得到了上级的嘉奖，加了一级工资，每月九元钱，为此所长决定警官奖金加了五元，这次不搞平均主义，二要评审，罪犯每人加餐一顿，每人二个汤圆，当这个决定宣布以后，警官、罪犯都欢欣鼓舞，警官盼奖金早点发下来，尤其负责定耀的警官，简直是望眼欲穿，回家也可以有个交代，罪犯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早点吃汤圆，而且是二个汤圆，是二个大汤圆，一个是肉的咸的，一个是芝麻加糖，还有猪油，太吸引人了。许多罪犯咽了不少次口水，警官也扬起脖子，等待奖金的发放，然而事物总是有人喜欢有人愁，奖金终于发下来了，但是负责定耀的警官，空欢喜一场，只不过想象中五元钱可以给老婆带来的惊喜，可以给孩子买些什么礼物，当然他也想犒劳一下自己，买上一瓶酒，买上一包好一些香烟，酒买带一些甜味的，老婆也喜欢喝，一包香烟自己抽几根，也不要忘了领导和同事，领导给自己抽过好几次好的烟，平时他和同事不发烟，拿出自己抽的烟，他发不出手，太差了。然而这样的期盼，成了泡影，负责定耀的警官一分钱的奖金也没有，原因你懂得，负责抓出犯罪集团的警官拿到了十五元钱的奖金。为了让罪犯吃到热气腾腾的汤圆，让大家到厨房门口排队，一个一个监房去，厨房一个大锅水烧开了，包好的圆子放下去，加了几次冷水，圆子浮了上来，一人二个，咸的带有一个小巴，甜的就是圆的，排在后面的罪犯踮起脚，咽着口水，眼里放出光芒，催促着：“快点，快点！”配合着语言，手在前面罪犯的腰间指指，最后一个犯人都分到了二个汤圆，房头看了很高兴，刚才他已经拿回监房十几个汤圆，一看锅里还有十几个，够他和夜值勤吃了，警官来问：“全部都有了吗？”“还有严管的定耀没有分。”房头回答完，眼睛看着警官，警官沉默了一会，奖金没发到，心里是恼火，智慧与笨蛋的差别，在碰到问题后，采取处理问题方法不一样，对于定耀严管打击作用不大，书呆子好像没感觉一样，那就采取另一方法，就是感化，于是就对房头说：“等会儿你喂他。”警官把定耀放了出来，几个月的严管，定耀的脸上蚊子留下红印，没有留下永恒的记忆，已经退去，随着天气渐渐转冷，蚊子暂时退出舞台，有人风趣的说，蚊子打不尽，隔年它又来，定耀的脸白白的，人显得消瘦了，脚踩在地上，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有的漂浮，显得轻一步重一脚的，对于监房里的人来说，这又是新鲜事，大家站了起来，象看动物一样，看定耀，好奇，没有同情心，只有老官司知道严管是什么，警官为了防止意外，把定耀铐在楼梯下，定耀只能低着头，警官也不愿放弃对大家的教育，打击一个教育大家，打击是手段，教育是目的，房头拿了一碗汤圆，有一些汤，二个圆子大大的，定耀的肚子已饿得扁扁的，嘴唇也是干干的，轻轻的喝了一点汤，房头感到不耐烦：“快点，你以为这是宾馆，这是牢饭。”心里在想着监房里的汤圆，回去晚了汤团就变零了，就往定耀嘴里塞进去，定耀哇的一声叫了起来，人就晕了过去。定耀说的时候很淡定，好像在说其他人的事，健美听得轻轻的凄泣，当听到定耀被烫的晕了过去的时候，健美哇的一声，叫了起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房头这一天在厨房又和女犯人见面了，这次女犯人十分主动，同时为了在厨房的犯人，不坏事，把厨房劳动的男犯人一起拉到了角落，三人正在干事，警官来了抓了个现行，三人被关进严管，二个男的，一个女的，很容易让人和强奸联系在一起，当问到女犯人的时候，她很大方的说：“我愿意，我是人，我自愿的。”

医生来到定耀身边，看了一看，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营养不良，现在又不能吃东西，只能挂盐水了。原来房头在喂定耀的时候，定耀的头是低着的，所以下唇烫的特别厉害，二个月后才能吃饭。

定耀现在特别能抽烟，一盒烟已经抽完，健美又拿了一条烟给定耀，对于定耀翻突的下唇，健美一点也没有害怕，好像感到人的下唇就应该厚厚的往外翻的，一点也不影响定耀的美感。健美哇的一声哭，唤醒了家里养的公鸡，公鸡也唱起了晨光曲，健美、哑吧、定耀决定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定耀到了桃花村以后，第一次没戴口罩，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狠狠的呼吸新鲜空气，一点也不觉得疲劳，湖里的水静静的，美美的，就像健美一样文静的美，一夜之间，高高的面包树，昨天还是大香蕉一样的花蕾，一夜之间全部开了，好像在迎接今天的美好，在这美丽的早晨添上重重一笔。远处的嵩山峻岭，在雾气的包围着中，显得曚曚昽昽，和早晨的炊烟氤氲弥漫在一起，定耀现在忘记了自己心灵和肉体的伤痕，尽情的享受人间的美景，人的善良，使定耀有了信心，到了定耀的一间房，健美让哑吧把定耀住房里的山芋米都拿到家里，定耀看到了健美的真诚，也不阻止，心里波涛汹涌，脸部没什么表情，也没说感激的话，定耀在健美的鼓励下，敢于面对自己的伤痕，回到了健美的家，健美给大家泡了一壶早茶，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定耀忍不坠是点了一支香烟，定耀和健美在一起，二人感到很轻松，不需伪装，不要虚伪，不要客套，二个受伤的心很容易产生共鸣，定耀在心里想，一定要想办法帮健美完成学业，复习，拿到大学文凭。健美现在才知道，世上痛苦的人不少，自己的苦也就算不了什么。尤其流了泪，心里就舒畅多了。

定耀的衣服不但破，说实话，还有一些特殊味道，陈婶看了一下定耀，拿出尺，给定耀量量尺寸，第二天，已给定耀做好一套衣服，定耀除了嘴唇，人显得很精神，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第九十章

健美关切的问：“那么最后你写了认罪书没有？”“没有。”定耀的下唇经过二个多月的治疗，每天吃喝点米汤，最后，警官就问他，你一点罪都没有，定耀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那么你讲的武则天、朱元璋、慈禧、杜月笙，这些对不对？”“这是历史。。”定耀的嘴唇已经弄得这个样子，人就变得坚硬，“那么你就写一份批判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批判稿。”最后定耀写了一份三字经的批判稿，人之初，性本善，在书房建筑业思想，不符合社会现实，人之初，心本恶，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不顾妈妈饿着肚子，摸着妈妈干瘪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妈妈没有什么可以喂养我，我就哇哇直哭，我还是吮吸着，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资产阶级思想行为，现在我想我要是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那该多好，大闹资本主义，封建主义的天空苍穹。对于这些批判稿，谁也没有认真看，定耀写过了，写些什么，只要大家面子过得去就行了。健美听了，露出一丝微笑说：“你这叫批判稿？”定耀笑着告诉健美：“反正看守所里笑话的事情蛮多的。”过节的时候，加菜，就是二菜一汤，三菜一汤，不用劳动，一件令犯人最激动的事，男女犯人搞联欢，这时不要正襟危坐，而是可以走动，男犯人的字典里，女人都是漂亮，丑女已经没有了，眼里都是七仙女大驾光临，女犯人眼里直接放出责，看男犯人直勾勾，眼睛眨也不眨，确实女犯人比以前要白了许多，房头和那个用胡萝卜的女犯人，聊得挺好，房头送了些食品给她，二人互相留了地址，那女犯人十分领情的说：“到时，让你开心个够。”眼里的火花，足以使男人疯狂，突然房头大声唱了起来：“比铁还硬，比钢还强！”二人会心的笑了起来，二只手不敢来，借机碰了碰，房头又用二手指抓了对方小手指一下，女犯人热情的笑了笑，究竟噬魂了，还是麻木了，也不管是苦恼人的笑，还是内心的幸福流露，总之，在那时候有一个女人聊天是很惬意的事情，到了要开饭的时候，女犯人走二步一回头，房头的目光一直跟踪到女犯人转弯。

定耀现在营养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有时吃到烫的时候，下嘴唇还疼得厉害，这一丁点的痛算不了什么，定耀现在又明白了，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有人说人自从生出来就是受苦的，眉毛、鼻子、嘴就是象形苦字，又有人说，人生分几节，有人先苦后甜，有人先甜后苦，总之苍天好像很公正，天上的星星闪烁，娇艳的太阳，和那淡静的月亮，似乎都在看人间的一切，而且几千万年以来，这上苍的力量，似乎不可抗拒，大海变高山，高山又沉入大海，世界上的万物每分每秒都在变，都在动，所以人一定要有毅力，且一定要做到，得意之时莫猖狂，落难之时莫悲哀，这样人才能生存下去，活的更好，定耀想起了母亲，一个没文化，没地位，没金钱，也不知怎么把几个孩子带大，母亲的形象在定耀心中一向不可动摇，现在更高大了，只是不知现在怎么样，自失去自由，定耀就没有得到家里的消息，但愿母亲能好好活下去，每当定耀拿起碗的时候，总会想到米，家里有吃的吗？定耀在地里劳动，听到鸟啭，时不时定耀就会停下手中的活，心里默默告诉鸟儿，带个信，问家里好，看到麻雀啄食，定耀就离得远些，恐怕会把它们吓跑，秋芳分配的是最差，在这大学里的女状元，会不会还是那么骄人，出人头地，还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定耀为把自己流放到桃花村感到庆幸，这里山美水美，人性善，这里的人不仅相互帮扶，连对对动物都呵护有加，一些鸟儿的蛋，他们从来不拾取，让它们孵化，对生命的尊重，使之美景常在，有一次耿刚哑吧定耀，一起上山，到了山上，耿刚的话的话多了起来，山中不少的路，都是大象的功劳，只要一群大象走过，山上就开出一条路，大象是山路开辟的工程师。一堆堆大象的粪便，耿刚又说可以造纸，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天鹅在孵化，雌的天鹅衙孵化地以后，要几个星期，蹲在草地上，孵育自己的后代，而且天鹅是群居动物，草地上有几百只天鹅在孵化，一只狐狸前来觅食，天鹅十分聪明，先把狐狸引开，然后张开翅膀，显示强大，再用喙去啄狐狸，几只天鹅群起而攻之，竟然把狐狸赶跑了，狐狸一逃窜，这些天鹅就马上各就各位，忠于职守，蹲在地上孵育小生命。定耀看了这些，不仅风景美，而且十分感动，无论适者生存，弱者强食，还是对子女的保护都一样。桃花村几乎没有工业，只有原始的利用植物来生产出一些染料，利用树皮造一些纸，这里人没文化，但就是这个世外桃源，没有阶级，没有斗争，解决了人们吃饭的问题，而且吃得不错，这里还有一道世界级的风景线，就是树根桥，也不知经过多少年的演绎，湖东边的树根先是长出地面，然后长到湖的西面，人们在根的上面，再捆上一些毛竹，用了几十年，树根桥越来越牢固，因为长到对面的树根钻到地里，又长成树，而且树越长越壮大，树根桥就越来越牢固。

当定耀回到监房的时候，监房的人都在窃笑，有人说像猪八戒，说得轻轻的，但定耀还是听到了，自己摸了摸下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睡觉就回到了第三排，竖着冰冻带鱼的日子又到了，有一次警官叫定耀去教育，办公室有一面镜子，定耀一看看到了自己的真容，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对大家给他起外号，也就理解了，总对定耀打击非常大，好几天定耀都没说一句话，今后怎么面对世界，怎么生活，见到秋芳怎么办，人不要说美，英俊，但正常人一定要保证，现在自己成了怪物，惴乱了自己的心，定耀把这一切仇恨都加在了房头的帐上，定耀鼓励自己，一定不能死，要活下去，没看到房头这样的人下场，怎么就能死去，有了信念，定耀有鼓励自己，人丑一点算什么，庆幸自己脑子还没坏，思维清晰，世上不少的人缺胳膊断腿，还活着，罗斯福坐在轮椅上还当了美国总统，，夸夫韩信，当众受辱。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最终还是成就了一番事业，受天下人难受之苦，成天下人难成之事，苦难不能把自己打垮，定耀一直在心里坚持着。

看守所对定耀也动作脑筋，警官教育中也提到，只要定耀能写认罪书，定耀当劳役犯，作夜值勤都可以，定耀没有回答，心想到这种地方又不是来当领导的，定耀真是软硬不吃，脸变成这样，也不怕，看来生死都不怕，最后看守所领导对定耀说，你可以到大山去喊去叫，去实现你的理想，你的信念。

定耀看到美丽的大山，感到大山也是有灵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