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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们还准备出门揽生意,这门都还没有出,罗立国突然来一个完全出乎我们预料的决定,我看他一本正经,并不像似与我们开玩笑,但我总觉得罗立国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脸上表情有一点怪怪的。
“罗叔叔,你真的要走呀?”
“嘿嘿,白灵丫头,是真的,是我这两天想了很久作的决定。”罗立国顿了顿,又说:“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东西,去汽车站买好车票,最快差不多明天晚上就能到家了。哎,又是一年没有见我家娃娃了哦,不晓得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罗立国也不再多说什么,放下家伙什径直回到了他的房间,还真的开始收拾了起来。
我们跟了过来,江一龙说:“这,这罗叔,你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啊。”
“不突然,不突然。”他笑了笑,继续收拾。
江一龙还正准备说什么,我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退出房间。“你不拦着罗叔,你拉我干啥子?”
“拦?算了吧,罗叔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作出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依我看来,现在他是真的准备和我们划清界线。”
“我晓得啊。等等,啥子划清界线?小师弟,你这话又是啥子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哦。”江一龙追问说。
我笑了笑,说:“刚才罗叔还好好的准备和我们出去揽生意,但门都还没有出,他突然和我们说要回老家,这是因为啥子?”
“因为啥?”江一龙说。
我指了指挂在他腰间的传呼机,江一龙脱口说:“关这个屁事啊。”
“是喧爷。”
“喧爷?罗叔要走,怎么又和喧爷扯上关系了?”
“很简单。”可能是江一龙一时之间真的没有转过这个弯来,我赶紧又说:“喧爷是干啥子的,罗叔心里不是不清楚,这种事就像你那天当面和喧爷说的那样,见不得光……”
罗立国人老实憨厚,没有什么谋生的技能技术,所以,来到重庆只有下苦力做棒棒,但是,他并不傻。他很清楚我们一旦跟喧爷真正扯上关系,万一倒霉出了事,翻了船,受到牵连,他自己可能还能接受,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如果他出了事,失去了他这根顶梁柱,他的妻儿又该怎么办。正是这个原因,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罗立国当机立断,只有趁早与我们撇清关系才是上上之选。
其实,我和江一龙何曾不明白,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却是非常值得我们去搏上一搏。就拿当时喧爷的原话,我们辛辛苦苦下苦力,到底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的钱吗?在当今这个社会,想要活得有尊严,只有你有钱,才能当人上人,才能真正的不受他人冷眼。
再说,就算我们现在拒绝喧爷,继续干棒棒这份工作,辛苦十年二十年,所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对于这一点,我和江一龙心里也很清楚。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也并不是我们当初选择来到重庆的目的,更何况我们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棒棒。
白灵跟了出来,看向我们说:“罗叔叔要走了,你们怎么都不拦着他呀。”
江一龙笑了笑:“不用了,罗叔的打算是对的。”
白灵又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收拾了半个钟头左右,罗立国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提着两个编织袋,看向我们嘿嘿笑道:“小齐小江还有白灵丫头,我就先走了。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要得,我们送送你。”
我和江一龙各自从罗立国手里拿过一个编织袋提在手上,关门下楼。在路过门卫房的时候,门卫大爷误以为我们准备搬家,冲着我们说了句有空过来耍,我嘿嘿的笑着回了一句,不是搬家,把他给愣了好半天。出了小区,为了方便搭车,我们又走了一段,到了路口罗立国先停了下来。“你们也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找个车搭我去车站就行了。”
“罗叔,这几年多谢你照顾,你的恩情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说啥子话哦,这么见外。你们不要看我是个木头脑袋,但我这个人啊,啥子都不相信,但是特别相信缘分这个东西。我们能够认识,能够在吃住都在一起,而且还是这么多年,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是是是,这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缘分。既然罗叔有了新的打算,我们也就不强留你了,以后有时间,我和小师弟一定去看你和婶婶。对了,这个你拿到,算是我和小师弟的一点意思。”江一龙说完,立刻在口袋里将他的存折拿了出来,这里面存的全是他这几年的血汗钱。当然了,这也是下楼之前我们两个商量好的。
罗立国脸色微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一龙。“你们两个这是干啥子哦,快收起来。”
我说:“罗叔,承蒙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们现在也没有啥子能力回报你,所以,这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收下。如果你不收,我们心里也不好过啊。再说,你不是打算回老家做点小买卖吗,那也可以当作是我们投的资,哈哈,将来如果罗叔发达了,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两个哦。”
“哎,我懂你们意思了。好好好,那我就厚着脸皮收到。”罗立国接过存折,塞在编织袋一件上衣口袋。“不要怪罗叔多嘴,你们都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啥子歪路,总之,不管啥子事,多想一想。”
“我们晓得。”
接下来,我们又和罗立国客套几分钟,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将他送走了。说实话,当他乘坐的出租车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其实,我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平静。反观白灵,她才和罗立国也就接触认识几天而已,却显得非常伤心。
江一龙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话说得果然没错啊。”
我说:“是啊。不过,也是我们自己没本事,能还的现在也只有这些。”
白灵不解,问道:“你们两个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呀?”
“嘿嘿,没说啥。”我和江一龙齐声说。
我们来到路口旁边的报亭,江一龙照着传呼机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被人接了起来,正是胡青国本人。江一龙将我们的决定告诉了胡青国,胡青国听后自然非常高兴,然后给我们说了一个地址,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现在我们所有家当加在一起,就只有我卡里不到两千来块钱,第一是为了节约,第二反正也不是非常赶时间。所以,我们按照地址打听了具体乘车路线,换了两趟车,又走了一段路,差不多将近两个钟头,最终来到胡青国给我们说的地方。
这是一家专卖瓷器,佛像,玉器,字画之类的古玩店,门头扁额写着聚宝阁三个大字。我仔细看了看,这条街上卖古玩玉器之类的古玩店,至少有七八家,但是,好像聚宝阁的生意显得最冷清。朝里面看去,店里现在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伙计,另一个是买主。但这个人买主拿着一件玉器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听着伙计报出的价格,说了一声太贵了就退了出来。
“几位老板,你们是准备买玉器呢,还是字画?”这个年龄与我差不多的伙计见我们站在店门口,立马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江一龙说:“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喧爷他在没在?”
“哦,喧爷跟我说过,他在二楼,你们跟我来。”
进了店,我们的视线自然而然先看向那货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瓷器玉器,大大小小,少说也应该有将近两百件。而这些东西,很有可能都是喧爷盗墓盗来的。
我们上了楼,喧爷正靠在沙发上喝茶抽烟,见我们招呼说:“快坐,快坐。”
伙计也懂事,我们刚坐下,他就已经将茶水给我们倒上,然后,又下了楼继续看着店。
这二楼的空间要比一楼小上一半,但也立着两排货架,上面多数放着的都是字画,具体是什么年代,什么人所绘,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率先开口,笑说道:“喧爷,你怎么把店开在这里啊,我看这里竞争好像很激烈嘛。”
“哈哈,我这家店算是老字号了,是我从我爸手里接过来的。”
“既然是老字号,而且,我看店里也摆了不少好东西,那怎么……”
胡青国听出江一龙的弦外之音,但丝毫没有半点生气,说道:“这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才看的是门道。再说,楼下摆的其实十有八九都是假货,能不能卖出去,那就看买主的眼光是否独道了。”
白灵说:“你卖的是假东西呀,那你是骗子。”
“不要胡说。”我瞪了一眼白灵,她吐了吐舌头,还给我还了一眼,意思是她本来就说得没错。我赶紧向胡青国道歉:“喧爷,你千万不要生她的气。”
胡青国神色不变,摆了摆手说:“白灵说得很对。不过,我楼下的那些东西,就算是假的也是参照真的高仿出来的,如果不是真正懂的人,很难看出其中的门道。”
既然这家聚宝阁是卖古玩的老字号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以这种方式赚钱,难道就从来没有被真正懂古玩收藏的人觉察出来,能够经营到现在,这背后肯定另有文章。
喧爷可能是猜出我心中的想法,毫不避讳的说:“有假自然就有真,毕竟是高仿嘛,没有真的何来高仿呢。再说,很多事不要光看表面,别看我这店里平时生意冷冷清清,其实,这条街上的古玩店里面的真货,至少有七成都是出自我这里。”
我恍然,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