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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第十九章 傲慢与偏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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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殿庭院,在鸿灵老祖发出本命誓言之际,许多人都感应到了,胡晓月、血凡等人自然也能感应到。

本命誓言,这是一种命运规则,超越了天道之上,庭院世界可以屏蔽一切外界感知,却无法阻挡这种命运规则。

莲婆婆心里很气,鸿灵老祖只效忠胡晓月,却对长老殿只字不提,这样的誓言约束力,只限制在胡晓月一个人身上。在修道界打滚了这么多岁月,自然明白鸿灵老祖是在投机取巧。

可鸿灵老祖说的也很对,她与长老殿并不亲,能够主导艾云星系命运的只有女王殿。只不过长老殿,出了一个莲婆婆,在顶级战力上,许多人都要高看长老殿一分。

被人逼迫着发下誓言,鸿灵老祖已经很不爽了。她可以效忠胡晓月,毕竟胡晓月是自家媳妇,以后也会成为鸿灵星的掌权者,给自家媳妇当个打手,鸿灵老祖根本不介意。

如果让她效忠长老殿,鸿灵老祖介意就大了,也极不情愿。鸿灵星多次被人叨扰,都源自于长老殿,起码鸿灵老祖自己就很清楚,鸿灵殿的殿灵跟女王殿的殿灵,两者私下地的关系非常要好。只要自己不犯下重大过错,女王殿不可能把鸿灵星怎么样。

而长老殿却不同,这是个极度铁血的权力机构,很少有真的感情在里面。艾云星系无数家族,都以长老殿为中心,长期展开着明争暗斗。只要你是长老殿的人,就逃不开这份内部之争,这与鸿灵老祖的性格完全相悖,所以她不可能发出效忠长老殿的誓言。

感应到鸿灵老祖的誓言,胡晓月只是慎重地盯着凤看了一眼,凤也很无奈,只能再次手指一挥,直接把几人传送到莲花苑门口。

凤心里清楚,自己的小主人,真的怒了。

以胡晓月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身边的亲人,立下什么狗屁誓言。那四位侍女,只是没有在现实中与胡晓月见过,所以血凡才让她们发誓,以安女王殿众人之心。

偌大的女王殿,除了胡晓月,还住着许多人,都是些长年守护凤凰血脉的家族直系子弟。这些人都很忠诚,胡晓月也从来没让他们发什么誓,有些感情,如果还需要誓言去证明,那只能说胡晓月的眼光不好,从而动摇女王的权威。

特别是血凡来了,两人即将完婚之际,胡晓月从骨子里,就不会让血凡立下什么誓言。他们的爱情,非常的纯粹,初时相遇,血统上的共鸣,让两人很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在游戏里互相扶助,两人经常同榻盘膝修炼,已经度过了修道伴侣的适应期。如果在这份真情下还要添加什么誓言,那只能说明他们的诚心不够,根本做不到互相信任。

血凡如此,血凡的亲姐姐鸿灵老祖,也是如此。鸿灵老祖因为逆鋆之事,连鸿灵珠都不打算再讨要了,就是生怕胡晓月会多想些什么。他们的婚姻,鸿灵老祖比任何人都急切地希望搓成,甚至连那么多道友的请帖,鸿灵老祖都绝口不提一字。

可进入艾云星球以后,事情出乎了他们的预料,鸿灵老祖被困在庭院世界,并且在胡晓月不在场的情况下,居然发出了效忠她的誓言。

胡晓月心里清楚,就算要发誓,也会在自己面前立誓,现在这样的誓言,绝对是被人逼迫才发下的。鸿灵老祖是血凡的亲姐姐,做为人家的媳妇,居然让大姐需要靠誓言才能维系这样的感情,那么一家人以后还怎么做?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血凡不止一次地跟胡晓月说过,鸿灵老祖不仅仅是他的亲姐姐,更像是他的母亲,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照顾过他的生活起居。如果没有鸿灵老祖,血凡可能已经死了,他不可能从幽灵船上,活着进入鸿灵星。

进入鸿灵星需要名额,可鸿灵老祖与血凡投缘,对于自家弟弟,对于那些名额提都没提过。名额是做给外人看的,对于自家人,根本没一点用处。

冲进莲花苑,胡晓月愤怒道:“你这个老家伙,大姐是我亲自邀请来的,你让那四个城卫故意刁难,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可到了我家里,你居然胆敢逼迫她,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莲婆婆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女王还小,许多修道界的事情,并不太清楚。特别是那些岁月悠久的鸿蒙期大能,心思狡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手段,不然不可能活到现在。”

“就拿这抽礼来说,鸿灵星从中获得的好处,绝对超过任何时候。她是鸿灵星的主人,想要与女王成为一家人,却不受一点限制,那怎么行?以往的教训够多了,老奴不敢阻止女王与血凡殿下的婚事,但是其他人,该立下的誓言,一个都不能少。”

胡晓月厉声道:“我的婚事,自当由我自己决定,你在里面瞎掺和什么?每代女王交替,权力就要重新进行划分,我是本时代的女王,也是唯一的凤凰血脉。不管是女王殿,还是长老殿、艾云十八洲,都必须听从号令,权力进行重新分配。”

“或许你会说,我还没有戴上那顶凤冠,一些权力不肯给我。按照我族传统,你这么做确实没错,可鸿灵姐姐不同,她是我的姐姐,你逼迫她立下誓言,心境上就会落下疙瘩。就算她想要发什么誓,也只能在本王的面前发,而不是在你面前发。”

胡晓月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习惯了高高在上,根本见不得人逆她的意。凤族是高傲的,血脉的传承,胡晓月从骨子里,都是一个傲慢之人。尊敬她的人,很容易与她处好关系,逆她心意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会反感。

而莲婆婆,伺候过无数代女王,看着一代代女王在她面前死去,打心眼里就形成一种偏见。特别是在小女王没成长起来时,都会极力地保护,不让女王受外界的侵扰。

一个极其傲慢的人,一个极其偏见的人,傲慢与偏见,谁又能压服的了谁。

凤看不下去了,在旁劝和道:“都是一家人,大家不要吵了。小主人啊,莲婆婆本可突破到混沌级,可她为了照顾凤凰血脉,甘愿自废武功,永生都不踏出艾云星系一步。”

“她的忠心,可表天地,对凤族也有大功,历代女王都很尊敬她,你不能那么说她啊。”

胡晓月正色道:“从我出生到现在,就没遇过逆我意的人,就算是血凡哥哥,也不曾反对过我的意见。婆婆虽然是家中最古老的长者,但是女王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可干涉。”

莲婆婆叹道:“老奴也不想干涉女王的决定,或许这件事,会令女王的权威受到影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鸿灵星的存在,族人们的争议太大了,至始至终,鸿灵老祖都没有在长老殿达成过什么协议,她一直属于外来者。”

“我艾云星系为什么那么仇视外来者?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外来者的贪念。历史上好几位女王,去外面游历,增长见识。可她们出去后,无一例外,全部被杀死。为什么会被杀?只因为宝物诱人,人人都知道我族富有,在艾云星系他们不敢来,在外面根本得不到我们的庇护,那就会动手。”

“印记堂的血脉之力,越渐单薄,到了这一代,只有小主人一个孤脉。老奴也是怕,如果小主人不小心死了,那么这个家就完了。到了那个时候,女王殿和长老殿会遁入虚空,回归凤族聚集地,子民们从此再无依靠,老奴除了以死谢罪,还能做什么?”

“我本是一支毫无灵根的莲花,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凭第一代女王的恩赐。为了助我成长,第一代女王以牺牲自我的代价,衍化为凤凰城那一丝凤凰本源。”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小主人再受到一点伤害,凡是有威胁的人物,定要提前解决。我也知道这么做,会惹得小主人生气,可那有什么关系?就算小主人请出凤权杖,当众把我处死,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这席话,胡晓月神情动了动,却影响不到她的心境,依然高傲地言道:“本王做事,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修道之人,走的就是逆天之路,生死由命,只能说明以前的先辈们,心境都有瑕疵。”

“婆婆,收手吧,放下一切权力,只听我一人的号令,其他事情就不要管了。母亲那么尊敬你,可是结果怎么样?渡劫而死。在我族历史上,她是唯一死在闻道期之前的凤凰血脉。”

“你帮母亲搓成的姻缘,本就是错的,因为母亲真正喜欢的人,只有痴颠道友。可惜造化弄人,只因痴颠血统不够,就被您阻挡在外,不然他怎么会不听母亲的劝阻,强行地融合鸿灵姐姐的精血。他的死,让母亲道心崩塌,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而你挑选的亲王,我那位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狐族大能胡玄,也没有做过一点尽父亲的责任。从小到大,我都是个孤儿,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上,就绝不允许再孤零零地成长。”

“别人尊敬你,看的是你的实力,本王完全有能力自保,根本毋须你的庇护。你认为鸿灵姐姐是外来者,可在我看来,她却是我的大姐。在她来之前,已经答应把鸿灵星的管理权交给我,她这么一个外人,都愿意把权力给我,而您却一直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胡晓月今天说的话很多,说的越多,凤和莲婆婆,就越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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