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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亲朋好友的传音下,那两位躲在秘境中修炼的老祖,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进入了艾云星球,跪在习青湄的面前。
鸿蒙期大能给大乘期小辈下跪请罪,这让外界来观礼的修道者们,看得眼皮直跳。艾云星系的传统,还真的与其他势力不同,艾云星球的统帅领导权力,连高高在上的鸿蒙期大能都要俯首称臣。
习青湄淡淡地挥了挥手,言道:“回家就好,两位老祖请起吧。如果你们再不回归,青湄只能对你们下重手了。最后说一句,你们愚蠢透顶,就算专心修炼,也不该在这个时期躲在秘境里修炼呀。”
“我艾云星系每个角落,都受到凤姨的巡视,更有莲婆婆神念监视。只要身处这片星空,不管是秘境、子空间、交叉时空、密室,只要我们想感应,就肯定能感应的出来。想要逃过我们的探查,唯有离开艾云星系,这个道理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两位老祖唉声叹气,其中一位言道:“其实我们也明白,可到了突破的关键时期,我们都是秘境诞生的生命,只有在自己的家里,突破才最安全。以往历任女王冠冕,都没有要求老祖们非来不可。”
习青湄点了点头,道:“少夫人与其他女王不同,只要给出足够的时间,必定达到混沌级。去莲花苑那里向婆婆领罪吧,婆婆近几年就要渡混沌天劫,家里的老祖们都必须前来护法,你们的突破延迟十年,也没什么,家里不缺那点顶级战力。”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喜出望外,齐声道:“属下遵命。”
两位老祖一个瞬移,直接进入庭院世界,很快进入了莲花苑。
望着周围上百位家中老友,两人目不斜视,直接来到莲婆婆面前,躬身行礼。
其中一位老祖笑道:“老姐终于肯突破了,我们的过错,任凭打骂,只是不要拒绝我们观看老姐渡劫的盛况。”
另一位老祖也笑道:“凭老姐的实力,混沌劫还是很容易渡的,难怪女王会严令家中所有老祖都必须回归,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如果不来艾云星球,谁知道老姐会突破?你都在鸿蒙期逗留的岁月太久了。”
周围的老祖们心神一动,都露出释然的表情,这一代女王命令大家回归,原来还有这个意思,他们事前还真不知道。
莲婆婆摇头叹道:“回来就好,如果你们不说,我都不知主子还有这个心思。从我出生到现在,全是凤族所赐,我欠家里太多了。等冠冕仪式结束,我会去莲花秘境准备,务求一举突破成功,然后依然回艾云星球,守护好我们的家。”
众老祖齐声道:“大姐辛苦了。”
他们都知道,莲婆婆获得了自由,以前不能突破,只因受誓言约束。当誓约解除,艾云星球可以自由进出,自然可以更进一步。到了混沌期,完全就是本宇宙至尊,可以跟女王平起平坐。
可她依然选择回来当管家,守护好这个家。有了这份关照,凤尘老人等人的心也定了,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天亮了。
女王殿的殿门缓缓打开,两队侍女整齐地走出,在布置好的祭坛处,摆放着一件件法器。
任何一件法器,都令成道期修道者眼红,因为那样的法器,都可以做为本命法宝。这样的法器,现在好似非常廉价的装饰品,被随意地装点着,只是作为摆设。
这就是凤族的底蕴,财大气粗。
也就在这个时候,莲婆婆带着两百多位老祖,整齐地站在祭坛下。鸿灵老祖、荒厄尊者、幻睡老人等人,也站在一旁观礼。
当晌午时,胡晓月和血凡携手而出,东方怜乖巧地拉着胡晓月的衣袖。玲玲、妖妖、花翎、熏鸾四位侍女,打着宽大的摇扇,恭敬地伺候在后。
女王冠冕仪式,讲究的是传统和摆场,仪度非常严格。
来到祭坛下,血凡松了手,胡晓月牵着东方怜的小手,款款地走上祭坛最高处。在凤凰椅上坐下,等待各位长老唱礼,一类繁琐的仪式过后,所有人看向身着盛装的莲婆婆,手持一个华丽的大盒子,一支高三丈的权杖,三步一叩首的登上祭坛。
一边叩首,一边言道:“我艾云星系,传承了一百三十一代。”
“第一代女王,混沌级高品境界,寿命七千混沌纪……”
“第二代女王,混沌纪初品境界,寿命五千混沌纪……”
“……”
“第一百三十代女王,成道期环宇尊者境界,寿命十亿五千万年,死在异乡。”
“第一百三十一代女王,修真期渡劫期境界,寿命三亿两千年,在渡劫期逗留整整三亿年,渡劫身死。”
“老奴有大罪,凤凰血脉到了如今,只剩下胡晓月一个孤脉。”
到了胡晓月面前,跪在凤凰椅前长久不起。
听着莲婆婆一句句唱礼,所有艾云星系的子民,全都无声地悲哀。自从第五代女王以后,居然没有一位达到混沌级。从第十八代以后,甚至连一位鸿蒙期都没有。
实力越低,诞下的子嗣血脉就越薄弱,甚至到了上代女王之时,都不敢再渡劫。上代女王肯定无法释怀,她宁可不突破,也要孕养着下一代女王,保存血脉的纯正。
凤凰血脉,孕育的时间越久,血脉就越纯正。
胡晓月起身,抬起手,叹道:“婆婆请起,您是家里的管家,也是晓月的保护神,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跪在地上的莲婆婆,抬头高呼道:“请女王大人答应我三件事,如果不答应,老奴宁可永跪不起。这一次,请恕老奴放肆一回,如果此时不说,以后也没资格再说。”
女王冠冕,在戴上那顶凤冠之前,胡晓月还算未成年,莲婆婆就有监护权。一旦仪式行完,就代表着胡晓月掌握生杀大权,连她也要听命行事,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女王的决定。
这种传承仪式,也是传统,都有资历最老的人,给予下一任女王的警告。
胡晓月点了点头,和蔼地言道:“请婆婆说,只要合情合理,晓月必定遵从。”
莲婆婆大声地言道:“一,在女王未突破到鸿蒙期之前,不得离开艾云星系。死在外面的女王,实在太多了,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每一任女王之死,老奴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家,老奴有大罪,不敢让历史再次重演。”
“二,女王孕育孩儿成功,孕养时间尽量保持在十亿年,提早诞下,血脉就越薄弱。”
“三,劝亲王留下,不要让他出去,直到孩子诞生以后再说。”
“只此三条,不敢再提其他要求。”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这三条合情合理,每一条都符合现任女王的要求。胡晓月毕竟很少管事,实力也太低,平生也不喜杀戮。做为上位者,岂能一味地和善,也要有点杀罚之心。
而血凡恰恰相反,这位亲王杀伐果断,思维缜密,完全可以弥补胡晓月的性格缺陷。
胡晓月言道:“前两条都可答应,唯有第三条,晓月无法答应婆婆。血凡大哥必须出去,去外面经历生死,方能有大成就。”
莲婆婆惊愕道:“开始老奴本以为没什么,但是仔细一下,却万万使不得。亲王实力太弱,带着女王丈夫的身份外出游历,绝对会成为攻击的目标。老奴知道亲王与女王的感情,如果他死了,你也不会苟活,那就是我艾云星系的灾难。”
“女王一死,没有后继子嗣,女王殿必定遁入虚空,回归凤族聚集地。我艾云星系的所有秘境,也会随之一同消失,所有的家族都将成为无根之萍,老奴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
胡晓月言道:“没有苦中苦,哪来甜上甜。我与大哥共享同一部功法,主修功法不同于秘术,乃是一个修道者的根本。如果大哥不突破到闻道期,我就不可能再进一步,同样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老死的下场。”
“在家是死,在外方有一线生机,虽然我也舍不得大哥离开,但是大哥必须出去,为我们寻求那一线生机。”
莲婆婆恐慌道:“为什么?家里的修炼资源这么多,什么样的大能、宝物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出去?想要经历生死磨练,许多秘境中就有那样的修炼场。”
胡晓月仰天长叹,道:“婆婆说的没错,家里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适合大哥的本命法宝。不管是女王殿,还是鸿灵殿,甚至是最普通的修炼法器,没有一件能成为大哥的本命法宝。”
“没有本命法宝,心魔劫下必死。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凤族一脉,最懂心魔劫的厉害。在艾云星系,大哥始终受着压抑,他永远成不了艾云星系第一人。就像游戏里的玛法大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有我在上面压着。”
“如果把大哥留在家里,他永生都无法突破到大乘期,寿命只有短暂的几万年。婆婆,您真的忍心吗?”
广场上的人都傻了,血凡亲王确实很厉害,法度森严,跟什么人都谈的来,又是一个最重规矩的人。由他掌控外事,所有人都有规矩可循,不可能再出现日耀星脱离族群的情况。
可没有谁知道,他自身却有这么大的缺陷,居然在家里无法突破。
莲婆婆愁容满面,突然痛哭道:“老奴就知道会这样,女王这一脉,当年曾被某个大能诅咒过。那个大能被第一代女王杀死,临死前发的诅咒,诅咒我艾云星系血凡越渐薄弱,最终灭绝。”
“一代代女王死了,一位位亲王都不得善终,而老奴却无法根除,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实力不够。既然如此,老奴也不能自私了,第三条以后再也不提,放亲王出去。唯有出去,才能给我艾云星系带来希望。”
胡晓月亲手把莲婆婆扶起,苦涩道:“婆婆稳定心境,晓月从出生时就已得知,不是什么人都敢娶凤凰血脉的。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唯有大哥对我不离不弃,肯陪着我说话。”
“是的,我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想找个亲人说说贴心话,仅此而已。他的劫难,变异的天劫,受天道唾弃,全都源自于我,如果他不与我结合,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劫难。”
“我能给婆婆自由,自然也该给大哥自由,因为你们都是我胡晓月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