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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仑确实不想活了,加上这一次,他已经参加了十次角斗赛。
在角斗场空耗了百年的时光,依然没有想出族群生存的对策。每个人都知道,部落再这么无休止的繁衍下去,当人数达到太阳系再也容不下的时候,估计也是部落许多族群灭亡之时。
对于未来,他看不到一丝希望,既然要死,自然会死在角斗场,死在最值得死的人手中。而东方怜,就是一个非常适合杀死他的人。
东方怜是部落小公主,年龄尚幼,受到所有部落高层的宠爱。想要树立她的威信,那就让她杀死一位有份量的高手,来证明她的武勇,那么在部落的声望会达到顶点。
阙仑言道:“怜公主是部落未来,哪怕是我,都不忍心惹她难过。她在学习瓦丽丝大人的做事风格,生活上的每个细节,都在严格要求自己,务必要保持公主的身份,那样部落才不会丢颜面。”
“可是我们部落不需要瓦丽丝那样的领袖,身为部落领袖,岂能不杀人?而如今的部落,不但要杀人,还要杀很多很多的人,才能限制住人口膨胀的问题。可是公主从来不杀人,那就只能沾染我的血迹,踏在我的尸体上,来显示她的声望才行。瓦丽丝大人和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公主做不到。”
“人口问题,始终是部落最大的隐患,公主今年才十六岁,她有很大的潜力去慢慢想。现在她太小,高层都没把人口问题跟她说,这个问题始终会摆到她的面前,提前让她知道也好。只要杀了我,她就敢杀更多的人,甚至制定出最疯狂的削减人口计划,因为她有那个身份去做。”
面对部落的人口问题,张雷也只能阵阵哀叹,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
姬凡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不了解怜儿,她向来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就从来没有主动杀过人。就算以前在家里杀了很多人,并且大家送她个‘小煞星’的绰号,可是那些人,都是她不小心无意中杀的。就算后来杀了人,那些人也没有死,神魂都被她控制,依然有复生的可能。”
“如果你对她说部落的人口问题,很可能她想的不是削减人口,而是鼓励大家继续繁衍。因为她是一名天赋奇高的修道者,走的是生命大道,最注重繁衍之事。在我们家里,哪怕她不小心杀了人,大家也不敢恨她,甚至所有人都会保护她。”
“只要获得了怜儿的支持,那么那个族群的繁衍生存,就没有问题,没人在此道上比她更强。”
阙仑听的愣住了,言道:“你的意思是说,万一我死在了她的面前,很可能造成怜公主的逆反心理?”
张雷突然点了点头,言道:“东方怜只有十六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向来都有逆反心理。”
姬凡苦闷地言道:“这不是逆反心理,而是怜儿的天性。不知道部落有这种危机也就罢了,一旦清楚地知道,那她就会发疯地寻找解决的办法,甚至会钻牛角尖。至于怜儿到底怎么做,以前我们不知道,以后也肯定不会知道,因为怜儿做的每件事,都不在我们的预测范围之内。”
每次想到东方怜自己拿主意,做出来的事情,往往都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要不是一大群人忙着补救,她都活不到今天。现在来到太阳系,已经没人能为她补救了,因为她的实力,已经是部落第一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东方怜的进步速度太快了,只要再长大点,部落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大家自然要哄着她,增加彼此的感情,未来也好有个大靠山。
又过去了几天,教工言道:“阙仑大哥,到你上场了。姬凡和张雷是最后一轮出场,你们的对手都是庸手。”
两人不言语,目光看向阙仑,阙仑大笑道:“教工兄弟,为我准备一桌酒席,就放在两位兄弟的牢房。如果我没死,回来陪他们喝个痛快,如果我死了,他们会以贵族的仪式为我祭奠。”
“最后的时刻,我还是想以贵族的身份死去,做了这么多年的奴隶,死后总要有份体面的下场吧。而其他兄弟,以及众教工们,都不懂贵族仪式,不是嘛。”
牢房外走来很多的教工,教工们悲哀地言道:“我们听大哥的,贵族的葬礼,大哥理应获得这个殊荣。”
奴隶场的人都知道,以阙仑的实力,别说是贵族,只要他想,很早以前就可以成为长老了。
看着阙仑在一群人的围拢下,缓缓地向角斗场走去,姬凡和张雷也是阵阵哀叹。
张雷言道:“教工兄弟,你该去送送阙仑。”
教工哀声道:“大哥死志已显,我不忍心看他死在我的面前,只能为他准备酒席,等待他的亡魂到来。”
同时又苦笑道:“我留下也好,起码能为两位兄弟同步传讯,因为这一场战斗,必定吸引了部落所有人的目光。公主不想杀人,阙仑大哥就是要教她学会杀人,部落的人口实在太多了。”
依然是那个人口问题,太阳系太小了,部落的生命又那么能生,徒之奈何?
角斗场上,鸦雀无声,今天来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两大阵营的贵族,甚至还出现了几百位长老的身影。因为他们知道,阙仑想死在怜公主的手上,让公主的双手沾满上鲜血,才能教会她如何懂得杀人。
阙仑走进了角斗场,周围还站着十八个人,都是角斗场的常客,也是奴隶身份。他们其中资历最浅的,也参加过至少两次角斗大赛,在这个角斗场上,几乎每个角落布满了他们过去的鲜血。
可是今天,他们义无反顾地跟随阙仑,让东方怜杀死他们。
他们心里清楚,哪怕他们集体攻击,都不是东方怜的对手,他们就是来赴死的,就是要逼东方怜杀死他们。
阙仑大声地言道:“格尔提大叔,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在场的十八位兄弟,包括我自己在内,至少都参加了两次以上的角斗大赛。我们都活了下来,有没有资格成为贵族?”
贵宾席上,一位中年人叹声道:“阙仑孩子,你们现在是角斗士,但只要你们走出了角斗场,那就是部落的贵族。”
所有人吃惊地看向贵宾席,部落长老会会长格尔提,居然亲临角斗场,估计他也提前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
格尔提言道:“你们可以退出比赛,以我对怜儿的了解,她绝不会主动对我部落成员出手。怜儿年幼,心思也很单纯,不该过早地把族群的难题摆到她的面前,那会影响到她成长的。”
阙仑苦笑道:“可我们等不了了,公主是部落的未来,就应该早点知道一些事,难道大叔舍不得权力吗?”
格尔提摇头叹道:“我是妖族成员,妖族的人口问题,比兽人族还要严重。既然我想不出好的办法,自然让怜儿去想,为了族群不被灭族,能够安稳地生存下去,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放下的呢?”
阙仑大声地言道:“那就好,那就让我们的死,来提醒公主未来需要面对的问题。想要解决问题,不杀人肯定的不行的,就看公主能杀多少。只是对不住瓦丽丝大人了,公主太像她了,我部落不缺一位仁慈的领袖,只缺一位能狠下心来,加大削减人口的领袖。”
“这个问题不解决,联盟迟早会被我们拖垮的,联盟要是倒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我部落。”
观众席发出无数的叹息声,部落和联盟,两大阵营既对立,又是密不可分的亲密伙伴。唇亡齿寒,任何一家倒台,另外一家很难独活。
他们看着角斗场的十九个人,今天他们是奴隶,不管生死,哪怕尸体被拖走,他们都是贵族。
这不是角斗战,而是一场贵族的葬礼,他们以自己的死,让部落的小公主看到现实的残酷,看到部落最危急的隐患。既然身为公主,以公主之名行事、在其位,就要谋其事。可是东方怜只是个十六岁小姑娘,她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么重的负担压下去,她能挺住吗?
不管能不能挺住,那些即将要死的十九位贵族们,已经等不下去了。
群斗战不出面,以后也没勇气对部落的公主出手,那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孽。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东方怜参加角斗赛,只是来游玩,走个过场而已。哪怕东方怜退出比赛,也无损她公主的威名,她可是部落酋长瓦丽丝大人亲自带大了。
十几年来,东方怜都跟在瓦丽丝身边学习,一言一行都亲传身教,瓦丽丝明显就是把东方怜当成部落未来的酋长去培养。一切影响到东方怜情绪的事情,部落的高层们都没有提,也不敢提。
他们需要东方怜快速地长大,这样的效果很好,东方怜没有让他们失望,进步的速度比所有人都要快,如今的实力,部落没有谁敢说自己能稳胜她。声望、背景、实力,对部落的忠诚,无可挑剔,东方怜太完美了,天生就是为部落而生的领袖。
在无数人的等待中,观众席再次沉静了下来,在铁门缓缓要关上时,东方怜才姗姗来迟。